周日,午飯后,穆林月上著紅色斜襟衣卦,下穿黑色百褶長裙,外套白色呢子大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辮成一根粗辮子垂在胸前,老式的衣服配著新式的大衣,在她身上顯得并不突兀,反而襯得她端莊中多了幾分活潑。
沈亦芳見到這樣的林月也不由有些驚嘆。心里暗道路,難怪謝教員窮追不舍,確實是個養(yǎng)眼的人兒。
“月兒。”自從知道林月比自己小,亦芳也更換了更親昵的稱呼。到是穆林月無感,她的名字似乎太多了。
兩個小姑娘并肩走在大街上,看著各式各樣的廚窗,走走看看,倒也不覺得無聊。
“月兒,前面街角有家老裁縫店,做的旗袍可漂亮了?!弊鳛橐粋€老上海人,亦芳自然而然當起了向?qū)А?p> “你想去看看嗎?”
“你想做旗袍?”穆林月問道。
“不是,想讓你做。”沈亦芳拉開了一點與林月的距離,再次仔細打量著她。
“我的身材不好,穿旗袍不好看,你的很棒?!?p> “瞎說?!逼鋵嵣蛞喾嫉纳聿闹皇怯行┪⑴侄?。“你的也很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點,自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美。我太廋了,反而沒有你……”
林月挑著一邊的眉,一副你懂的模樣。讓亦芳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想想她說的也在理。
“你的性子其實挺好的?!鄙蛞喾寂c林月并肩往前走。
“是嗎?你話是有其實兩個字耶?!绷衷潞苌倥c同齡人出來,這有點像前世大學時,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朋友一起出門的感覺,讓她慢慢放松下來。
“在沒和你相熟之前,總覺得你高冷,不易接近?!鄙蛞喾寄樇t著低了低頭,必定對不太熟悉的人下定義,是非常武斷的一件事。
“也對,只是不是高冷,而是不熟悉,你知道的,我來自江南?!蹦铝衷陆舆^話,不著痕跡寬慰。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友誼更近了一步。最終沈亦芳經(jīng)不起穆林月的勸說,也定制了一身旗袍。
兩人才歡歡喜喜得準備回家,這間店鋪的位置有點偏,需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巷子。
剛出來,穆林月就察覺到有些不對,不動聲色得向沈亦芳靠了靠,將其護在安全范圍內(nèi)。
“喲,有兩妞。”一前一后各出現(xiàn)兩個男子,雖打扮得痞里痞氣得,如同一般的小混混,可眼里的殺氣與身上的血腥氣,顯得他們決不是那么簡單。
看著四人的接近,沈亦芳深吸了一口氣,一步走向前,伸手將穆林月護在自己與墻壁之間。
“你們,你們干什么?”
看著沈亦芳雖害怕仍堅定護著自己的手,林月微瞇著的雙眼睜開了,不管這次意外是否與她有關,就憑她現(xiàn)在的行為就不與計較了。
林月抻手在沈亦芳的脖頸處一點,她便宜暈了過去,輕扶著她靠墻坐了下來。向前走了一步。
“喲,真不經(jīng)嚇?!彼哪凶哟蝾^的開腔。
“那個小妞你先陪我們玩玩,一會再輪到她?!闭f完眼神更加放肆得打量穆林月。
“好?。 蹦铝衷戮従彽妹撓麓笠?,蓋在沈亦芳身上,含笑回答。
看見弱不經(jīng)風的少女笑盈盈得站在那,男人們有些蠢蠢欲動。打頭的有些遲疑,隨即又把那一絲莫名的耽憂放在了一邊,他就不信了一個小姑娘還能翻出天來。
男人們動了,穆林月也動了,幾息間,除了打頭的,另三個都一招斃命,致命部位相同,頸部動脈被割,血如泉涌。而穆林月則站在一旁干凈的地面上,纖塵不染,笑得人畜無害??稍谀莾H余的男人眼里,卻有如惡魔。
“撲通”一聲,他跪了下來,“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我為什么要饒你?”林月問。
“小姐饒了我,我會告訴小姐幕后主使是誰?!蹦腥藶榱吮C?,不惜出賣主子。
“是嗎?”林月玩著自己胸前的頭發(fā),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可我不稀罕。”
說完指尖刀片飛出,從同樣的角度劃向那人的戲部?!拔易钣憛挶撑训娜??!?p> 男人在彌留之際聽到這句話,卻也是悔之晚也。
穆林月回頭望向身后小院樓房的二樓,瞇了瞇眼。她感覺到了一束打量的目光。而此時卻不能作過多的計較,也不太擔心看熱鬧的人說出去,估計沒幾個人相信她這樣的能殺掉四個大漢,扶起地上的沈亦芳迅速離開長巷。
莫流云今天剛到上海,沒想到在自家小院前就出現(xiàn)了如此有趣的一幕。
“有意思,有意思?!彼掳?,喃喃自語?!霸蹅兡堑卦鯖]這么美麗又有趣的女子?!?p> 身后的跟班沒有答話,暗暗打了寒顫,美麗、有趣,爺你確定是在說這個女人,明明是個羅剎好吧?,F(xiàn)在他還覺得自己脖子涼涼的。
“打聽打聽,帶回去?!蹦髟品愿懒讼氯?,屬下暗嘆一口氣,這是要娶第十五房姨太太的趨勢嗎,不知前面十四房的夠不夠這一位一盞茶的時間玩的。
“九爺來了?!睂傧逻M來回報。
莫流云收起痞樣,大步走出房間?!熬艩敽??!闭驹诙菍窍碌牧枳雍蛄苏泻簟?p> 凌子寒同樣抱拳回禮?!澳獱敽?。”
接著莫流云跳下二樓,迅速得向其攻去,凌九也不退讓,直接開始隔擋,拳拳到肉,虎虎生風。最后兩人對了一拳,各退半步才收了招式。
“好身手?!蹦髟迫嗔巳啾蛔岬搅说南掳唾澋?。
“承讓了莫爺。”凌九客氣得行了半禮,兩人心照不宣得相視一笑,一同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