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更衣室里,這個時(shí)間是沒有人的,要騎馬的早就來了,要回去的還沒盡興。換好衣服出了隔間,門口正站著秦惜雨,這就有意思了,她沒找她晦氣,她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鼻叵в晗劝l(fā)制人,用馬鞭指向穆林月的臉。
穆林月眸光一冷,她看起來象是Hello Kitty嗎?人影一閃,便掐上了秦惜雨的脖子。“你說,我一用力,這個會斷嗎?”
秦惜雨哪經(jīng)歷過這,腿也軟了,手也松了,沒了一點(diǎn)力氣?!澳愀?。”沒有力度,更象是撒嬌。
“我不是男人?!蹦铝衷码m在笑,可這笑容在秦惜雨的眼里,卻如魔鬼。
“你,你想,干什么?”話都說不直了。
“是這只手抽的我的馬吧?”穆林月可不管這些,真當(dāng)她是軟柿子。右手未松仍抵在她的脖子上,脅迫她的同時(shí),又不會留下什么痕跡,她可不想把優(yōu)勢變成劣勢。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右手腕,不做點(diǎn)什么,對不起她到這來找自己。
“這手生的真不錯?!眴握f秦惜雨的手,還是長得不錯的,必定不做事的小姑娘,怎樣都好看??赏铝衷碌谋绕饋?,就一般般了,將準(zhǔn)備好的銀針扎了進(jìn)去,醫(yī)者即又能傷了你,還能讓人看不出來。
這次她的運(yùn)針?biāo)俣群苈?,故意讓她看到自己的動作,這種小蒼蠅,一次拍息了就是了,免得在耳旁響。秦惜雨眼睜睜得看著她的動作,不敢有半點(diǎn)反抗。等她做完一切,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適,正在迷惑,穆林月已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你……”沒傷害,又沒了威脅,秦惜雨又抖了起來,可一抬手才發(fā)現(xiàn),手腕用不上一點(diǎn)力氣,如斷了般疼痛。
“你對我做了什么?”捂住痛點(diǎn),高聲質(zhì)問。
“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嗎?”穆林月無辜得攤開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帥先出了更衣室。秦惜雨疼出了眼淚,比剛才那種裝的柔弱來得要真實(shí)許多。
穆林月在休息室找到了凌九,瞟了眼秦老板的臉色,明顯他已拿出了最大的誠意,而且他的誠意讓凌九還算滿意?!澳銇砹恕!绷杈派锨拔兆∷氖?,手的溫度還好。
“可以回家了嗎?”在外面,穆林月的形象是單純無害的。
“好,我們回家?!蓖瑯?,在外人面前,凌九怎么寵自己的女人就怎么寵自己的女人。
“你站住?!睅c(diǎn)哭腔的秦惜雨追了出來。
“小雨,干什么?”秦老板攔住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女兒慣壞了。剛才他已為她的行為買了單,好在沒有透支他太多底線,心下還曾認(rèn)為這事是對方做的文章,自家乖巧女兒是不會做那樣的事,哪怕人證物證據(jù)在。
可現(xiàn)在……這個有些瘋狂的女子是他女兒嗎?“爹,她打傷了我?!庇辛丝可?,秦惜雨哭聲更大了,亮出了自己的手腕。
秦老板是真疼這個獨(dú)女,忙上前查看,可那白晳的手腕什么都沒有,又不紅又不腫,連個瑕疵都看不見,更別提別的什么了?!坝陜骸!庇行阑?。
“是她,就是她。”秦惜雨就知道疼了,很想伸手指責(zé)她,可一想到那長長的針,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九爺,你看這……”秦老板覺得奇怪,雨兒是有些不懂事,可不會如此沒有證據(jù)得胡攪蠻纏,而且是當(dāng)著梁少的面。
“我家林兒是先去換衣服的?!眲傉労煤献?,不好當(dāng)面翻臉,難得講一下理,言下之意,林兒是先去換衣服的,沒去招惹你的女兒,是你家女兒找上的門,至于受傷,你拿出證據(jù)來再說,他相信,穆林月出品定是精品。
“對不住了?!鼻乩习迨莻€人精,這后面的潛臺詞,不再多話,不管是不是對方出的手,這啞巴虧吃定了。哪個叫自個的女兒去招惹人家。
凌九點(diǎn)頭示意,摟著穆林月先行離開。秦惜雨見父親不能為自己討公道,又轉(zhuǎn)向梁浩然,可忘記了此時(shí)自己的狼狽。
梁浩然皺眉,一拱手也走了。這都是什么人啊?傷了林月還指望他站在她這邊嗎?別說自己對她沒好感是,就是有好感,林月還是擺在第一位的,今天本來很忙,為了這次相親,有的事都推了,也改了期,現(xiàn)在反倒無所事事了。
想了半天,竟沒了可去的地方,梁浩然決定還是回家,好歹是自己的窩,管家羅叔見他回來,很是驚訝,必定今天還是工作日,有點(diǎn)擔(dān)心今個來的這個人不要鬧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今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穆家老二,本每個月的初一,他都會準(zhǔn)時(shí)來這領(lǐng)取一個月的花費(fèi),可巧了,昨個他終找到了自家女兒住在哪,去了那里,死磨硬泡了一天,雖說愣沒見到穆林秀,卻還是得了五十個大洋,五十塊呀,可比這梁太太大方多了。
實(shí)際上不是穆林秀大方,她連他找來了都不知道,梁督軍把她養(yǎng)在這無非是當(dāng)了只金絲雀,彌補(bǔ)一下多年前的心愿而已。
她出去有人跟,去什么地方有人問,倒不如在家閑呆著,本想找媽媽討個主意,可羅媽幾乎半步不離得跟著,又鑒于媽媽呆的那個地,怎么會允許她再次踏入。
至于這個父親她壓根就沒想起來過,必定是他先舍了她,那五十塊大洋當(dāng)然就不于她相干了,她手里有點(diǎn)錢,不多,督軍對女人不上心,自不會討好女人,還是羅媽幫她爭取的一點(diǎn)。
給她父親的,是羅媽當(dāng)?shù)募?,這幫督軍照顧外室的,除了忠誠,口緊外還得會處理一系列麻煩事,怕她父親挑索她,找督軍不痛快,就想著給點(diǎn)打好,而偏偏就是她認(rèn)為這不多的五十塊,引來了不小的麻煩。
見這個男人捏著錢,面部表情異常豐富,還以為他不知足,必定把閨女放到那種地方去了的人,怎會不貪婪,可不能給多了,胃口養(yǎng)大了,那就是頭狼。
想了一下,又取來幾身九成新的衣裳交于他,這是督軍的,督軍每年都會做便裝,但穿的不多,有的穿過一次便舍棄了,一年一年下來,便是積下不少,見這人一身已很陳舊了,身材又同督軍差不多,只當(dāng)打好叫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