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輝半蹲著探出頭觀察了一番,拍拍劉強的肩膀,示意向東移動,東面是一個五交化市場。
偌大的鐵門上留有一個小門,從他們這個方向看上去,小門虛掩著,看不見里面有行尸活動。
兩人躡手躡腳通過街面上的汽車交叉掩護摸到市場大門口。
丁輝沖著劉強比劃了一番,意思是我先進去看看情況,安全了你再進,比劃完后,不管劉強看沒看懂,丁輝一腳邁入市場大院。
五交化市場丁輝來過幾次,買過一些燈泡、水龍頭及其他家里面常用的易損件,所以對市場的環(huán)境比較熟悉。
市場一共三條街,街道兩旁都是各類五金或者電氣商店,病毒爆發(fā)時還沒有到營業(yè)時間,所以里面應該除了一些商戶外,不會有太多客人。
站在中間的一條大街上一眼望去看不到半個人影,丁輝回過頭打開門沖劉強一擺手,劉強進門后,拉過門栓將門別上,兩人這才細細打量起整個市場。
市場里面的建筑全部為二層小樓,一樓是個大通間,二樓應該是商戶的庫房或者住宿的臥室,現(xiàn)在大部分卷簾門都呈關閉狀態(tài)。
由于從早上到現(xiàn)在快中午了水米未進,兩人都又餓又渴。
挑了間二樓掛著窗簾的商戶,兩人用消防斧撬開卷簾門鉆進去又重新放下卷簾。
一樓大廳里面擺滿了各種電線、光纜以及一些開關插座,空間顯得很逼仄,兩人并未停留直接順著內(nèi)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并沒有裝修,墻體還是毛坯,東南角上堆積著各種貨物,西北角擺著一張床,床邊上有一套煤氣灶,煤氣灶邊上放著一個紅色的大塑料桶,估計是商戶中午臨時午休和吃飯的地方。
兩人對屋子展開掃蕩,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半箱大象牌的方便面,試了下灶具還能夠使用,就從塑料桶里盛了半鍋水,放在灶上準備燒開煮面吃。
劉強從桶里舀出半瓢水準備直接喝,被丁輝攔下,“等水燒開了喝熟水,這水不知道放了多長時間了,喝下去可能會腹瀉,咱們手上沒有藥品,到時候肯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等了半天水開后,丁輝從鍋里盛出半瓢水,瓢底向下浮在水桶的水面上,開玩笑的說道:“教你一招‘涼得快’,熱水盛在水瓢里放在水甕里可以讓熱水快速降溫,用不了兩分鐘就可以喝了?!?p> 在鍋里煮上方便面,荷包了幾顆雞蛋,床底下拉出一瓶杏花村,再打開一包榨菜倒在盤子里。
“下午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喝點酒解解乏,晚上我準備去軍品商店找武器,你有什么打算?”給倆人的碗里直接倒上二兩白酒,丁輝望向劉強。
“王杰……王叔走了,我也沒地方去,就跟著你行么?”劉強的目光里帶著一絲希冀。
“在這里你沒有親戚朋友嗎?可以去找他們啊,再說我拿到武器之后要去救人,非常危險怕會連累到你。”丁輝不敢有些不敢正視劉強的目光。
“手機不能用了,城市又太大,就算我能找到他們的住處,誰又能確保他們沒有變成行尸呢?”劉強垂下頭,在地上用手畫著圈圈。
“那行吧,你跟著我,但是我不能向你保證每次遇到危險都能保護你,必要時候我會丟下你自己逃命?!倍≥x提前給劉強打起預防針來。
“我知道,我會盡量努力變強不會拖你后腿的!”劉強端起酒碗,“丁哥,謝謝你,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完端起碗表情猙獰的一飲而盡。
丁輝端起酒碗呷了一口,本來想說這酒度數(shù)高慢點喝,但是沒攔住,劉強叨了兩口榨菜,又端起一碗一飲而盡,丁輝看直了眼,果然人不可貌相,自己要是連端兩碗應該就倒下,看著劉強年齡不大,可這酒量倒是不小。
正感嘆著,“砰”的一聲,劉強歪倒在床上響起呼嚕聲。丁輝不由的苦笑了一下,看來以后小伙子不能讓近酒了,要是一喝就倒,估計在這末世也不會活的太長久。
從鍋里盛出方便面,反正劉強睡醒還得幾個小時,到時面早不能吃了,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丁輝就著榨菜和酒一連吃了三大碗,連劉強的那份捎帶都吃了個精光,將劉強向床里面一推,就合衣躺下打起小盹來。
再次睜開眼睛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月亮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窗前的地板上,一剎那丁輝有些恍惚,仿佛仍處在自己的出租屋里。
拍了拍腦袋,順手翻起劉強的手腕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2:00了,推搡了劉強兩把,自顧自的打了盆水抹了把臉,端起床頭晾涼的白開水漱了漱口,打開煤氣灶,在鍋里重新添上水。
拉開窗簾,丁輝借著月光在屋子里翻找起來,從一樓翻出兩個印著某牛插座的雙肩包后,丁輝將剩余的方便面全部裝進其中一個背包,用僅有的一個2公升的塑料水壺裝滿煮沸的水,再次添上水往鍋里扔進兩包面準備讓劉強起床后吃。
將劉強硬拽起床開始吃面,丁輝又在房間的角落找到一捆尼龍繩、一捆十平方的電線和幾個裝2號電池的手電筒塞進另外一個背包,背起來試試重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尼龍繩是汲取上次床單斷裂的教訓而準備的,電線是準備等自己找到軍刀后,準備纏彎刀手柄用的,電線纏出來的刀柄,在加大手柄摩擦力的同時,可以增加刀柄重量,有效避免軍刀脫手,增加自己的活命幾率。
看著劉強慢吞吞的吃著面,丁輝眉頭微皺,估計小家伙的酒勁還沒過去,精神有些萎靡。丁輝正考慮要不要繼續(xù)休息等明天再外出的時候,樓下的卷簾門傳來“嘩啦啦”的拍門聲,因為晚上夜靜,雖然拍門的人用力并不大,但發(fā)出的聲音還是嚇了倆人一跳。
劉強丟下飯碗順手抄起一根鋼管,丁輝示意他不要慌,然后打開窗戶向卷簾門的方向向下望去。
由于卷簾門和窗戶處于同一垂直面,丁輝看見附近并沒有行尸,只能看見一個背著背包的男人頭頂,中等身材,通過他地中海式的發(fā)型,估摸著應該年齡在四五十歲左右。
丁輝下到一樓,隔著卷簾們向外道:“你是誰?干什么的?”
“我是對面建材店的吳文斌啊,你不是老劉嗎?”門外自稱吳文斌問道。
看來兩人所處電氣店的老板姓劉,“我進來的時候里面沒人,沒看見你說的什么老劉,你走吧!”丁輝沖著卷簾門道。
“大兄弟!外面冷清清的怪滲人的,你先讓我進去,身上吃的喝的都有!”吳文斌似乎不想離開,和丁輝談起了條件。
搞不清對方幾個人,什么情況就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連“財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明白,看來這個吳文斌不是傻就是太過于老實,丁輝將卷簾抬起50公分左右,男人嗖的就鉆了進來。
回頭幫著丁輝放下卷簾門,吳文斌伸出手,“吳文斌,經(jīng)營建材的,今年35了,大兄弟怎么稱呼?”
丁輝沒有著急伸手,二是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起吳文斌來,178左右的身高,濃眉大眼,身材健壯,從咧開的衣領能看見結(jié)實的胸肌。
身上背著一個鼓囊囊的雙肩包,包的兩側(cè)插著六七根磨尖的麻花鋼,目測長約二尺,尖頭部分還殘留著烏黑的血跡,麻花鋼的尾部都纏著電線,整個人站在那里給人一種肅殺感,但奈何頭上地中海似的發(fā)型有點煞風景,泄了他原本李逵似的氣場。
吳文斌看著丁輝打量自己并沒有惱怒,摸摸自己前額,“沒辦法,遺傳!從爺爺輩開始就這個發(fā)型,本來平常戴假發(fā)的,但外面這形勢,誰還愿意鬧那些虛套套,戴給誰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