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老太太聽戲聽的正入迷,根本就沒注意到花二已經(jīng)把她費力捆綁的繩索給弄斷了。
依然搖頭晃腦。
口中輕哼著戲詞。
眼看花二已經(jīng)開始動手解繩子,路川知道裝不下去了。
畢竟繩子好斷不好接。
于是他也生出鋒利的指甲,把自己身上的繩子先給劃斷,然后又往桐一身上的繩子來了一‘刀’。
然后。
仨人不動聲色的各自取下了套在身上的繩索,同時站了起來。
“文奶奶,椅子太硬,我陪您坐沙發(fā)吧”。
路川帶著禮貌微笑,走到文采荷身旁坐下。
聽到近在耳邊的說話聲,文采荷心里一驚,猛地睜開眼睛。
她一臉震驚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路川。
又看了一眼并肩站在茶幾前的花二和桐一。
本能的就要伸手去抓茶幾上離自己最近的那把手術刀。
與此同時。
她胸前跳動的那個熒綠色數(shù)字也從6急速增長到了35。
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路川搶先一步拿到了手術刀。
然后。
在文采荷神色大變時,又淺笑著將手術刀遞給了她。
“您想要手術刀?給”。
他的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操作,徹底把文采荷這位對手給弄懵了。
她試探著接過手術刀后,反手就將刀橫在了路川的脖子上。
余光瞟了一眼椅子旁那三堆被割斷的繩子。
“你們剛才怎么把繩子弄斷的?!”。
在把路川他們捆綁起來之前,她已經(jīng)仔細搜過他們?nèi)齻€的身,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能割斷繩子的東西。
但現(xiàn)在。
他們竟然無聲無息的就把指頭粗的麻繩給割斷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路川看了一眼文采荷胸前跳動的那個數(shù)字。
32。
恐懼值比剛才低了點。
看來是這把手術刀給了她一點安全感。
“用它把繩子割開的”。
路川再次生出鋒利的指甲,在文采荷眼前快速展示了一下。
看著眼前一晃而過的墨綠色尖利指甲,文采荷驚的雙目圓睜。
“你的指甲!你的指甲剛才不是這樣?。 ?。
說話時。
她身前的數(shù)字從32又急速漲到了45。
雖然她行醫(yī)大半輩子,見多了慘死之人,自認為內(nèi)心已經(jīng)十分強大,不會再被什么事情嚇到。
但這驟然生出的墨綠指甲還是讓她的內(nèi)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因為。
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還差16分您就敗了”。
路川收回指甲,視線落在了文采荷身前的數(shù)字上。
她的恐懼值漲得比想象中快太多。
他希望文采荷能穩(wěn)住心態(tài)。
畢竟花二和桐一到現(xiàn)在還沒什么參與感。
看眼下的情況。
自己一個人就能輕松完成游戲。
早知道讓花二在家守店。
帶桐一這個新卡牌人物就行。
這樣任務成功既能按原計劃獲得他的隱身技能。
又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全員出動。
文采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恐懼值,深呼吸了兩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不去想這指甲怎么長出來的。
“奶奶覺得你們都是好孩子。
這次游戲對奶奶來說非常非常重要。
如果你們愿意讓奶奶贏。
奶奶可以給你們一人一萬塊錢”。
一人一萬塊錢。
單聽這句話,多少還有點誘惑力。
但是想想代價。
可就一點誘惑力都沒了。
路川沒有接話,一臉認真的搖了搖頭。
任務失敗,那可是要毀滅一張卡牌的。
別說區(qū)區(qū)三萬。
就是三百萬也不行。
文采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數(shù)字。
39。
既然軟的你們不吃,那就只好來硬的了。
念及至此,她立刻擺出一副兇狠的嘴臉,前傾著身子,將緊握著的手術刀往路川脖子上又湊了湊。
瞬間,路川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鮮紅。
“既然你們不愿意幫我,那咱們就是敵人!是敵人就別怪我不客氣!”。
其實她的這個姿勢,路川要是想躲避,只要后傾一下身子,然后趁機捉住她的手腕就能搶了她的手術刀。
但他沒這么做。
因為有點好奇這老太太到底會對他多不客氣。
花二看到路川的脖子上多出了一道鮮紅,立刻就生出了尖銳指甲,眨眼間移到文采荷身后,將刀片般的指甲放在了她后頸處。
同時。
桐一也生出獠牙,準備進攻。
感受到脖子上的異常觸感,文采荷這才想起剛才呆站在茶幾那端的兩個‘木偶’。
但她不敢扭頭。
所以看不到脖子后的花二已經(jīng)眼露殺意。
更沒看到原本長得像個怪猴子似的桐一已經(jīng)變成‘猛獸’。
“小姑娘你不要亂來!要不然我一定會馬上割斷他的脖子!”。
雖然她的話說的很強硬。
但她身前的恐懼值卻出賣了她。
52。
還差9分她就失敗了。
“花二,退回原位”。
路川沖花二擺了擺手,語氣淡淡。
花二猶豫了下,收回指甲,垂頭應道:“是,主人”。
然后立刻退回到茶幾那邊。
“桐一,你也站好”。
路川瞟了一眼還在蓄勢待發(fā)的桐一交代道。
桐一沒有猶豫,立刻收起了獠牙和獸爪。
經(jīng)過這一會兒的接觸,路川對這次任務對手的心理承受力已經(jīng)有個大概了解了。
文采荷看上去是比王強要強點。
但。
也只是強一點點。
一個指甲就能讓她的恐懼值飆那么高。
真要是和她‘掏心掏肺’的聊聊天,估計任務立刻就結束了。
路川看了眼時間。
凌晨3點25分。
此時此刻,他有一種考試時長八小時,考試題卻只有一道1+1=幾的感受。
“抱歉文奶奶,我不想說其實你很弱,但……我真的想回家睡覺了”。
路川聳了聳肩,語氣無奈。
一開始他想慢慢探索嚇人的技巧,但是經(jīng)過這幾個回合后,他覺得之前的想法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
因為對手太弱,是沒有辦法‘交流’愉快的。
“你什么意思?!”。
文采荷一時沒有聽懂他的話。
“意思就是不陪您玩兒了”。
話音落,路川抬手攥住她的手腕,輕輕松松就將手術刀回抵到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從她扔錢買命這個舉動就能看出她是個非?!疅釔邸娜?。
通俗點講,就是怕死。
怕死的人,看別人慘死不一定會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但要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
一定會有強烈反應。
果然。
手術刀抵住文采荷脖頸的瞬間,她胸前的恐懼值就飆升至了115……
“好孩子!別殺我?。 ?。
她兩眼大睜,身子后傾,嘴唇哆嗦的發(fā)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