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這樣猜測著,跟著其余五人走出人群,來到了田長老面前。
田長老看了一眼,知道人數(shù)到齊以后,拿出一個竹筒,里面有六根竹簽。
指了指竹筒,他淡淡的說:“抽吧,相同數(shù)字的展開對決。規(guī)則很簡單,不弄死人就行,勝者進入下一輪?!?p> 一邊的楊婷玉插了一嘴:“喲,不愧是你們斗戰(zhàn)峰,真是簡單又粗暴?!?p> 不弄死人,就意味著什么手段都可以,毫無規(guī)則限制。
其余五人聽到規(guī)則后,神色各異,有欣喜有驚恐。而陳魚對這規(guī)則沒有半點反應,非常從容。
他們六人走上前,依次抽取了一支簽,報出了自己的編號。
陳魚抽到的是二,對手是燕云。而端木皇權(quán)抽到的是劉雪梅,那個冷傲的女弟子。
端木皇權(quán)有些遺憾沒有一開始就抽到陳魚,他心里暗暗期望陳魚能夠打贏燕云,挺到下一輪。
他走到陳魚旁邊,真心祝愿:“希望陳兄能贏得燕云道友,我們之后能過上幾招。”
“借道友吉言。”陳魚也笑著回了一句。
端木無憂走到了擂臺上,他的對手是黃倩,兩人是今日的第一場。
黃倩也上了擂臺,看著面無表情的端木無憂,心中有些發(fā)怵。她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勉強笑道:“小女羸弱,還請端木道友手下留情?!?p> 而對面的端木無憂卻仿佛像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半點回應,完全無視黃倩的話。這不由得讓黃倩心中更有些惶恐,端木兩兄弟的修為她可是知道得很清楚,都是驚人的煉氣九層修為。
田長老見二人準備好后,揮手在擂臺上布置了一個靈罩將他們籠罩住。這樣既可以將兩人的戰(zhàn)斗范圍限制住,又可抵御二人攻擊余波。
他做好這些后,對臺上的兩人道:“開始吧,速戰(zhàn)速決,不要浪費老人家的時間?!?p> 說完,他就邀請百草園的楊長老到看臺上,找了一處早就準備好的位置,請她坐下觀看比賽。
擂臺上,田長老一聲令下后,黃倩就率先出手,一根白色絲帶,靈活的纏向端木無憂。
她心里清楚自己與端木無憂的實力差距,如果正面對決,多半是沒有任何機會。只能靠著先手偷襲,方有一絲希望。
而端木無憂面對纏繞過來的絲帶,沒有一點反應,靜靜的站在原地。
黃倩見此,精神大振,操控著絲帶就要將端木無憂纏成粽子。而當絲帶剛剛要纏繞到端木無憂的時候,他動了。
一手伸出抓住了絲帶,完全不顧絲帶上帶著的凌厲殺機。只見他手上冒著火星,用力一拉,黃倩身子頓時一個踉蹌,有些站不穩(wěn)。
陳魚輕嘆一聲:“黃倩已經(jīng)輸了。”
就沒有再繼續(xù)關(guān)注他們的戰(zhàn)斗。
勝負已分的戰(zhàn)斗對他來說,沒有什么看頭。
果不其然,端木無憂趁著黃倩的空檔,身子瞬間到了她面前,一只拳頭散出強大的氣息,赫然停在黃倩額頭前。
他面如木偶般看著黃倩,冷冷道:“你已經(jīng)輸了?!?p> 感受到端木無憂拳頭散發(fā)出的靈力波動,黃倩霎時間明白對方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她面帶苦笑,朝看臺上輕喊:“弟子認輸?!?p> 端木無憂聽到黃倩認輸,這才收回拳頭,獨自走下了擂臺,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剛剛的戰(zhàn)斗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罷了。
田長老撤下靈罩,抬手示意:“第一場,端木無憂勝。第二場陳魚對燕云。”
陳魚聽到后,緩緩走進了場,與燕云對立而站,拱手道:“燕云道友,請指教。”
看著陳魚淡定的態(tài)度,燕云皺了皺眉頭。他對面之人修為若是沒記錯,應該比自己低,怎么會如此平靜?
想到這里,燕云并沒有急于動手,而是出言勸道:“陳道友還是認輸吧,我修為比你高了一層,你沒有多少勝算?!?p> 這燕云想要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讓陳魚自己認輸。
可陳魚嘴角卻微微翹起,有些靦腆的笑著:“還真是不好意思,在下最近剛剛突破煉氣八層?!?p> 燕云聞言,眉頭皺得更緊,沒有再說什么,伸手掏出一柄斧頭,朝陳魚沖了過來。
他腳步十分沉重,竟然將擂臺踏出腳印來,并且速度也不慢。
“咦,居然還是個體修?!标愻~自語了一句,沒有半分慌亂,從儲物袋里直接掏出一大把符箓,扔了數(shù)張出去。
轟轟轟!幾聲爆炸傳來,陳魚在燕云身邊引爆了幾張爆裂符箓。
燕云大喝一聲,手中斧頭靈光大放,發(fā)出一道斧氣,將爆炸盡數(shù)擋住。
“不過如此?!彼浜咭宦?,準備一口氣沖到陳魚身邊。
做為一個體修,他自信只要自己近了陳魚的身,完全可以把他輕松的擊敗。
但下一秒,他就目瞪口呆,完全停住。只見陳魚滿臉笑意,又從懷中掏出一大把低階符箓,全部轟出,沒有任何猶豫。
那些低階符箓,有剛剛的爆裂符,有風刃符,落雷符,毒云符,還有些奇奇怪怪,燕云完全不認識的符箓。
雖然那些符箓都是低階符箓,但全部爆發(fā),也是十分驚人,并且涉及的攻擊屬性雜亂無比,更讓人沒有針對的辦法。
符箓攻擊的范圍太廣,包圍了燕云的四周,讓他退無可退。
燕云沒有辦法,只好硬扛。鼓起靈力全部外放,護住全身,手上的巨斧擋在自己身前。
擂臺下的眾人,看到陳魚的攻擊,紛紛將目光投向他,有些驚訝。
他這種打法,完全就是無賴,讓人覺得無恥卻又無可奈何。斗戰(zhàn)峰的戰(zhàn)斗本就不限手段,而且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符箓,也是實力的一種證明。
看臺上的田長老也贊嘆:“這小子可真舍得,一下子扔出那么多低階符箓,也不心疼?!?p> 旁邊的楊婷玉笑著附和:“哪里來的流氓小子,盡用些小花招。不過看他熟練使用符箓戰(zhàn)斗的樣子,恐怕沒少這樣干過。”
“嗯,手法十分熟練。而且我估計這些符箓都是他自己煉制的,很不錯的小子?!碧镩L老一邊看著戰(zhàn)斗,一邊交談。
他本就對陳魚的印象不錯,現(xiàn)在又看到陳魚如此輕易的碾壓住一個修為與自己相當?shù)捏w修,更是表達出了贊賞。
“哦?你如此看好他?那我們不如賭一賭,看他能走到哪一步。你輸了,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輸了也一樣?!?p> 楊婷玉笑盈盈的看著田長老,眉目間滿是柔情,心里卻充滿了算計。
田長老只覺身體一寒,十分不安。他連忙擺擺手,開口拒絕:“算了,我可不和你賭?!?p> “哼,田豪,你還算不算個男人?”楊婷玉看到他拒絕,臉色頓變,急得罵出了田長老的名字。
而田長老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畏畏縮縮,不敢反駁。在楊婷玉面前,他確實算不上男人。
兩人之間的事,就要牽扯到他們多年前的恩恩怨怨。
多年前田豪和楊婷玉同時拜入藥王宗門下,是同期弟子。而在一次任務(wù)中,兩人成了同伴,一起出生入死。
但后來兩人遇到了危機,脫離了宗門隊伍,落入險境。俗話說孤男寡女,日久生情。
他們在共患難中,漸漸互生情愫。等到二人被救出后,更是私定終生。
若是一切順利,兩人應該也會結(jié)成道侶,過上沒羞沒躁的日子。
但人生如戲,卻比戲劇狗血!
楊婷玉的師父將她許配給了田豪的師兄,也就是斗戰(zhàn)峰當時的大弟子。
倔強的楊婷玉自然不肯同意,寧死不從。她想和田豪一起叛出宗門,做一對自由的鴛鴦。
但楊婷玉可以走,田豪卻不行。他自幼苦命,父母雙亡,全靠師兄將自己一手帶大。并且后來走上修仙之路,拜入藥王宗,都是多虧了師兄的提攜。師兄的恩情對他來說重比泰山,如何能辜負?
是以,他只好痛下心拒絕了楊婷玉的提議,做了負心人。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師兄得知了他與楊婷玉的事,公然違抗師令,拒絕迎娶楊婷玉,還說自己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
明面上是有了心上人,暗則是為了維護師弟與楊婷玉的愛情。
這不僅讓他們的師父勃然大怒,更是得罪了楊婷玉的師父。其盛怒之下,出手將田豪的師兄打傷。
之后,田豪的師兄為了不讓他們愧疚,在傷好之后就以游歷為名離開藥王宗,浪跡天涯,至今未歸。
楊婷玉后來知曉了田豪與師兄的事,也明白田豪的苦衷,回心轉(zhuǎn)意,打算與他再續(xù)前緣。
但師兄的出走,更讓田豪自責,深感愧疚。因此他也沒有與楊婷玉再續(xù)前緣,處處躲著她。
而像今天這一幕,已經(jīng)不知道發(fā)生過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以田豪的退縮為結(jié)果。
楊婷玉見到田豪畏畏縮縮的態(tài)度,冷哼一聲,不再看他。而田豪無聲苦笑,也不敢再提打賭之事。
擂臺上,陳魚再次扔出了十幾張符箓,瀟灑至極。
燕云看到陳魚還有那么多符箓,仿佛見不到底,心中的防線徹底被擊破,他擺擺手,收起了斧頭,“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p> 陳魚一抱拳,笑道:“抱歉,有符真的可以為所欲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