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敬以最快的速度斬殺了三個王級強者!
耿狄完全被震住了!
世上竟然有這么強的一個人!
簡直比當(dāng)世第一人白己還厲害??!
還沒等耿狄從震撼當(dāng)中回過神來,就看見鎮(zhèn)魂門的幾個人跑了!
跑了……
還跑得很快!
狼竄而逃!
“尼麻!”耿狄頓時就不淡定了,趕緊去追。
看樣子鎮(zhèn)魂門是準(zhǔn)備要放棄青州了,這是耿狄沒有想到的。這豈不是說東北聯(lián)盟投入的一千五百萬兩銀子要打水漂了?
謝家、紫金館、易水門三家里哪一個人物不是視財如命的!
一千五百萬兩銀子打水漂?
這能忍?
雖然鎮(zhèn)魂門之前也沒有給他們打包票,他們也確實有賭弈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不管怎么說,耿狄就算是追到鎮(zhèn)魂門,也得去要個說法!
你鎮(zhèn)魂門的人都還沒出手呢,就逃了!
莫不是你們故意布的局,專門引誘我們這一千五百萬兩銀子來的吧?
東北聯(lián)盟雖然富裕,但是也經(jīng)不住這么折騰??!
這事,不問清楚不行!
樂安城北二十里,荒涼青山上,浩然派十余位強者皆沉默不語。
氣氛冷到了冰點!
他們本來想得好好的,楊敬和鎮(zhèn)魂門鷸蚌相爭,他們最后出手做一個得利的漁翁。
只是現(xiàn)在,鎮(zhèn)魂門的人退走了。
而楊敬,似乎根本沒有受什么影響。
先后斬殺四人,他不僅沒有受一點傷,而且看起來,還是和先前一樣的談笑風(fēng)生,顧盼生雄!
楊敬到底還有多少實力?
還需要多少王級強者的性命,才能把楊敬拼死?
沒有人知道。
那是不是還要按照原計劃,這個時候去除掉楊敬?
每一個人都遲疑不定。
“唉?!弊罱K是馮方白黯然地嘆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吧?!?p> 馮方白也完全看不出來,現(xiàn)在的楊敬還有多少實力?
如果楊敬還有不少實力,那么他們上去豈不是自取其辱!
鎮(zhèn)魂門不愿意用自己的根基去試探,所以退走了。浩然派自然也不想用自己門派的根基去試探,所以也只能黯然收場。
眾多長老默默的跟在馮方白身后,很是掃興。
他們今天秘密潛入青州,本來是想一戰(zhàn)驚天下的,最后卻只能以同樣的方式回去。
這個楊敬——以后天下誰還能限制的了此人?
除非李劍王朝親自出手,請傳說中的武帝出世,才有可能吧!
可是李劍王朝對于各州的事情,又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沒理由去找楊敬的麻煩。
而此時樂安城外的主戰(zhàn)場上,攻守雙方的士氣也出現(xiàn)了很大的變化。
楊敬先是斬殺聶風(fēng)雷,再接著連殺彭萬里、陸焱、宗昆,下方目睹這一幕的靈州士兵頓時士氣大振!
而那些守城的青州士兵,看到自己一方接連損失四位強者,而后面那些支援的強者,竟然直接逃走了,不少人的自信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這場戰(zhàn)斗,還能贏嗎?
一些守城士兵不由得產(chǎn)生了懷疑。
就在很短的時間之內(nèi),樂安城的整條防線就出現(xiàn)了松動,看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牢不可破了!
“所有青州士兵聽著!”
楊敬凌空立于戰(zhàn)場之上,猶如天神一般俯視下方,揚聲令道:
“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負(fù)隅頑抗者,定斬不饒!”
“放下武器,可免一死!負(fù)隅頑抗,定斬不饒!”
“放下武器,可免一死!負(fù)隅頑抗,定斬不饒!”
“……”
下方的靈州士兵士氣高漲,越來越多的人跟著一起呼喊了起來。
楊敬默默掃視了一眼戰(zhàn)場,到了這個時候,勝負(fù)已經(jīng)沒有了懸念了。他便直接掉頭,飛回了象山幫的中軍之中。
該他做的事他已經(jīng)做到了,剩下的,就交給趙醒和他手下那些人去完成了。
樂安城頭上已經(jīng)亂做了一團。
因為不少守城士兵的信心崩塌,整條防線上不同的位置,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松動。
沒有多長時間,靈州的士兵就大量的涌上了城墻。
“放下武器,可免一死!負(fù)隅頑抗,定斬不饒!”
隨著越來越多的敵人沖了上來,加上充斥耳邊的勸降口號,不少的青州士兵開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舉手投降。
也有一些放不下心中執(zhí)念的,在奮力抵抗中血染城頭。
很快的,樂安城門就被人從里面打了開來。
數(shù)不清的靈州士兵像潮水一樣用了進來。
“放下武器,可免一死!負(fù)隅頑抗,定斬不饒!”
“放下武器,可免一死!負(fù)隅頑抗,定斬不饒!”
隨著靈州士兵進城,他們走到哪,足以瓦解人斗志的口號就響到哪。
不少的青州兵,都沒有真正負(fù)死頑抗的決心,選擇了投降。
畢竟勝負(fù)已分,他們再抵抗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靈州士兵所過之處,除了投降之人,只有臥倒血泊的。
城內(nèi)小巷,蔣世亮嘴唇泛白,牙齒哆嗦。
“師妹,我們……我們投降吧?”蔣世亮聲音顫抖著說道。
他看見已經(jīng)進城的靈州士兵,對待那些想要抵抗的人,都是毫不猶豫的斬殺。
前面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投降。
就連烏山劍派的許多弟子,包括那些長老,還有他們的師父,敵人還沒有沖到這里,他們手里的劍就丟到了地上。
但是柳依卻緊緊握著手里的劍,目光凝視著前方即將沖上來的敵人。
‘嘡啷!’
蔣世亮手中的劍跌落在地。
“師妹,我們投降吧。青州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青州了。你我都改變不了什么,何必要苦苦付出性命呢?”蔣世亮再次勸道。
然而不知為何,柳依的眼神仍然堅定。
“蔣師兄,你還記得咱們一起加入烏山劍派的時候,你曾對我說過,你為什么要習(xí)武的嗎?”柳依突然開口說話了。
不等蔣世亮回答,柳依又繼續(xù)說道:“你說,你之所以習(xí)武,是不想再被人瞧不起?!?p> “可是你今天投降,你覺得你的敵人會因為你選擇投降看的起你嗎?”
柳依聲色俱厲,突然轉(zhuǎn)頭盯著蔣世亮:“你要是投降,連我也看不起你!”
“我……”蔣世亮欲言又止。
他從小就因家貧,遭受了不少的冷眼與嘲笑。
在這個武者為尊的世界里,想要被人瞧得起,習(xí)武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此時蔣世亮卻覺得,自己習(xí)武數(shù)年,依然還是那個被人看不起的小嘍啰。
“可是我們要是不投降,會被殺死的啊?!笔Y世亮聲音微弱說道。
“哼!”柳依冷哼一聲,道:“蔣師兄,直到今天我才看清你是一個怎樣的人。虧我這么多年來一直當(dāng)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你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我不是怕死!”蔣世亮面紅耳赤地辯解。
“我只是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活著不是挺好的嗎?”
“我是我,你是你,我不用你管!你要是怕死你自己投降好了,不用拉著我一塊兒!”
“師妹,你別固執(zhí)了!就算……”
“閉嘴!”柳依決絕地打斷蔣世亮的話,冷若冰霜。
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夫而已,沒必要給他什么好臉色看。
怕死就是怕死!那還有那么多的說辭!
此時沖進樂安城的靈州士兵距離柳依已經(jīng)不過十步之遙,排在前面的烏山劍派弟子,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接受投降。
柳依前面數(shù)十人,都是他的同門師兄弟,甚至還有她的師父,沒有一個人反抗的。
大勢所趨,無力改之,誰不惜命?
然而柳依卻是目光冰冷,手握長劍孤傲的站立著。
眾人皆屈服于命運之際,只有她一個女子,還在堅定地抗?fàn)帲?p> “放下武器,可免一死!負(fù)隅頑抗,定斬不饒!”
靈州士兵也發(fā)現(xiàn)了人群中與眾不同的柳依,又高聲喊了一句??吹搅肋€是沒有要屈服的樣子,頓時就有兩個靈州士兵直接朝她走了過來。
“師妹,投降吧?!笔Y世亮幾乎是哀求道。
“柳師妹,別堅持了,那么多人都投降了?!?p> “柳師妹,你還年輕,死在這里不值得?!彼車耐T也紛紛開口小聲勸她。
然而柳依還是不為所動。
都是膽小鬼!懦夫!
你們有什么資格勸我!
“看在你是一個女子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還不放下武器,我就不客氣了?!币粋€靈州士兵站在柳依三步外,滿臉肅殺之氣地說道。
柳依卻是清咤一聲,抖手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率先發(fā)起了進攻。
“花里胡哨!”那個靈州士兵面無表情的隨手一刀,就將柳依手里的劍給震飛了。
緊接著直接抬刀向柳依劈來。
沙場廝殺之人,出手向來是手下無情,這一刀要是劈中,柳依絕無生還的可能!
而柳依手里劍被震飛,心神慌亂,根本不知道躲避。
就在這緊急關(guān)頭,蔣世亮突然挺身而出,飛身將柳依推開。
他自己卻重重摔倒在地。
在他背后,赫然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深可見骨!
鮮血迅速的從他身上冒了出來,很快就形成了一片鮮紅刺眼的血泊。
“蔣大哥!”柳依猛地回過神來,哀嚎一聲,撲上前抱住蔣世亮。
“你們……你們……不能……不能殺她!”蔣世亮嘴里不斷的往外冒著血泡,看著那兩個靈州士兵,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她……她……她認(rèn)識……楊敬?!?p> 然后又轉(zhuǎn)回頭,望著柳依,艱難道:
“師妹,他……心里……有……你,怎樣……都……會……有你,他心里……沒……你,你死……了……他心里……還是……沒你……”
剎那間,柳依如遭雷擊!
此時此刻,直到蔣世亮一語道破,柳依才明白自己心里的真實想法。
她竟然是在為楊敬賭氣!
“師妹……我……我……不怕……死,我……只是……想……活著……活著很好……”
蔣世亮聲音越來越弱,最終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