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昱將所有的細節(jié)在腦海中整理,試圖去從中尋找出破綻。
謝一鳴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感覺到他有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怎么樣,有什么線索了嗎?”
聽到聲音之后,韓昱才回過神來,但是他卻有些泄氣的說:“現(xiàn)在的確是有條線索可尋,可是想要去破開,會很棘手?!?p> 謝一鳴的眼睛就差兩眼放光,此刻他只想盡快能解惑:“是什么”
“等等,我先給你看些資料,”韓昱點擊進入龍先炳和龍斌的視頻資料,將兩人的視頻畫面同時暫停在懷疑的點上,為謝一鳴指出異常。
謝一鳴看到之后,也驚訝了:“這是?”
韓昱解釋著說:“你看他們兩人之間的表情變化,提到許賢文的時候,兩個人都明顯的有著情緒和行為中的異常。”他便撥弄著視頻信息,一邊放大龍先炳兩人的視頻信息。
“這是人為的肢體主觀意識,語言可以在思考后在表達,可人體本能的反應,往往會在第一時間先通過自己生活的習慣在身體中先表現(xiàn)出來,雖然這種反應會在很短的時間就被理智抹去,但也不代表沒有存在的痕跡?!?p> 講解完的同時,韓昱拿起謝一鳴帶來的案件資料遞給他:“可我們現(xiàn)在手上掌握到的這些資料里,都沒出現(xiàn)任何有關許賢文的相關內容,這也導致沒法在此刻先去摸透他的為人,還有最難的是想要去深入了解,就必須先打開一條新的道,但那樣的話,便有可能會打草驚蛇?!?p> 謝一鳴在了解后,也感覺到此案推進的難度,兩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思。
其實剛剛在韓昱和謝一鳴討論的時候,韓夢就已經(jīng)在房門口了,只是看著兩人在討論,便沒有去到擾。
而在看到他們兩人的狀態(tài)后,她到顯得有些輕松,走進房間里將端著兩碗甜湯慢慢的放在書桌上,然后便遞給他們邊說:“看你們的樣子,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至于嗎?來先喝點東西緩緩思路?!?p> 韓昱在接過湯碗之后說:“姐,謝謝”
謝一鳴則是有些無奈的回應著:“夢夢,你不了解,現(xiàn)在案子的推進遇到了些瓶頸。”
韓夢:“不就是想要去調查許賢文嗎?,那還不簡單。”
“哦,怎么說”謝一鳴疑惑的問道。
韓昱也在聽到之后,有些期待的等待著結果。
韓夢提議著說:“有的時候調查不一定需要親自出馬,其實你們有沒想找人幫忙,比如肖忠的家屬去?!?p> 韓昱也好像被打開了一扇大門一樣,突然感到有些通透了不少,可他還是想先聽聽韓夢的觀點:“為什么?”
“因為肖叔叔當年就是被打得被害人之一,而且我聽說當年他也和放爺爺、爸爸一起去找過許賢文幾次,現(xiàn)在肖叔叔人還在牢獄里,阿姨他一個婦道人家著急的去尋求幫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表n夢解釋著。
“可突然去找許賢文,會讓他起疑心的,畢竟都過了這么久了才突然的找上門”謝一鳴反駁的說。
“不,也許韓夢的方法可行。”韓昱知道謝一鳴的擔憂也是有根據(jù)的,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這也許是他們的一次機會。
因為時間久了,可能會有更好的計策來代替,但他卻等不了了。
想著張秀還在牢里,想著要是讓古縣的那些幕后操縱者知道他是法學專業(yè)畢業(yè),說不定會使他們從而開始有所防備,那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韓昱現(xiàn)在考慮的是,如何將肖忠家屬突然的一些行為合理化。
謝一鳴:“怎么說?”
韓昱:“只要我們能想辦法讓阿姨能見到肖叔叔,那么我們之前的擔憂就會迎刃而解?!?p> 他看著謝一鳴詢問著說:“怎么樣,謝大哥,有辦法辦到嗎?”
謝一鳴雖然有些面露難色,但還是肯定的回答“應該問題不大”
“好,謝大哥,那么我希望這次的見面,能安排的越快越好,最好就在這兩天。我們現(xiàn)在是在和時間賽跑,多耽誤一刻,也會錯過很多先機?!表n昱回答。
他想在自己被發(fā)現(xiàn)之前就要布好局,等到時候李昂和巡視組到來的時候,就能有指控性的實證,從而在借助巡視組的力量去接觸到案件真正的核心資料,那么之后在破此案便指日可待。
其實在一個縣城里,有法學畢業(yè)的人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沒有人去特意關注??扇绻莻€人是張秀的兒子,那么就會在幕后黑手的面前顯得意義不一樣了。
更何況,他還接觸調查案件,那么結果就會更明顯。只會讓他們提前警覺,從而在做出防備和應對。
謝一鳴在了解情況之后,立即聯(lián)系了自己在看守所里工作的好朋友,在他的再三懇求之下,朋友也最終答應幫忙,并在20分鐘之后回復他,將見面的時間安排在后天。
確定了肖忠的家屬的家屬的事情之后,謝一鳴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便先回家去了。
韓昱跟著去送別的時候,沒有讓韓夢跟來,因為有些話他想單獨的和謝一鳴聊聊。
到了樓下之后,謝一鳴本來想讓他就此打住腳步,上樓去好好休息,但是韓昱的話卻讓他突然的愣了一下。
韓昱的感謝,謝謝他這些日子以來,對于自己姐姐的照顧。
韓昱的囑咐,希望未來能好好對待韓夢,兩個人能好好相處,珍惜彼此的存在。
韓昱話里的警告……等
兩個人所有的對話,都在謝一鳴真誠的回應里,結束了。
看著韓昱下樓已經(jīng)很久了都沒有回來,這讓韓夢的心里有些亂了。
家里的開門聲一響起,她便立刻跑到韓昱的跟前,有些帶著關心,帶著些著急的說:“為什么這么久了才回來,你們是不是又說了些什么?”
韓昱知道韓夢話里的意思,可他沒有去直接回答,還有些故意的說:“怎么,還怕我會吃了他嗎?”
“你亂說什么呢,我那是擔心你?!表n夢里嗎反駁著說。
韓昱繼續(xù)作怪的沒有去回答她想知道的,而是在進門換好鞋之后:“那你放心了,我這不已經(jīng)安然無恙地回家了?!?p> 韓夢有些故作生氣的說:“你,你是故意的?!?p>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看來戀愛了還沒傻透?!表n昱玩笑的回應著。
韓夢:“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知道嗎?”
“哎!女大不中留??!自己的這個姐姐已經(jīng)被某人給徹底的拐跑了。”韓昱邊走回自己的房間里,邊說著。
聽到他的話,韓夢是又好氣又好笑:“死小子,就知道那你姐開涮”
因為是她自己小聲的碎碎念,所以韓昱并沒有聽到。
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之后,她越想就越坐立難安,因為韓夢真的很在意他的看法,也很想知道他的態(tài)度究竟如何。
沒多久,她就有些忍不住了,撥通謝一鳴的電話,想要去一問究竟。
一開始,謝一鳴還閉口不談,不過還堅持不到五分鐘,就受不住韓夢的威逼利誘,全盤托出了。
掛斷電話以后,韓夢的眼眶都有些濕了。
韓昱雖然是弟弟,可她知道,從小到大,他都像個大哥哥一樣的保護著她,不管什么時候,都將自己放在她之前,為她擋下的風雨。
小時候為欺負她的人去打架,讀書后經(jīng)常幫她補習,大學用自己的獎學金為她買想要的新款電子用品,爸爸生病后擔起整個家,……
越想,韓夢的心是溫暖的,但眼角的淚水卻已經(jīng)打濕了她衣服的領角。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的內心才慢慢的開始平靜下來。
而此刻的韓昱并沒有感覺到房間以外的任何動靜,他正在仔細的翻閱著謝一鳴帶來的所有資料,不曾有一絲的松懈。
特別是現(xiàn)在正在查閱的還是韓文海當初在腫瘤醫(yī)院的資料。
他看了又看,重復的看了兩三遍,就像謝一鳴說的,單從監(jiān)控畫面上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每一個進出入韓文海病房里的人,除了自己家里的親朋好友和醫(yī)生護士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他一時間找不到破綻,著急的讓他頭都要大了,因為這畢竟是他一直都不曾放下的事情,導致他在看到?jīng)]有任何消息時,短暫的時間里有些失了理智。
其實謝一鳴交給韓昱的這份視頻資料,已經(jīng)是他發(fā)費很長的時間去將所有信息歸總后,只留下了每天有人進出前后的畫面。
剪輯的時候還因為考慮到韓昱的心情,不想他看到了韓文海之后徒增傷感,所以特意將韓文海之前能行動自如時,在市腫瘤醫(yī)院活動的進出畫面編輯整理后單獨的存放起來。
想著等到案子結束之后,再交給他們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