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淵漸漸明白了過來,沈洛音這是要再給人補上一板凳啊!
于是他快她一步攔住了她要砸下去的手,看著滿臉憤怒。沈洛音,他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道,“沈小姐瘋了不成,難道是想背上一個謀殺朝廷命官的罪名?”
沈洛音沒好氣的道:“我朝要都是這種貨色,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顧辭淵臉色一怔,面上帶了些薄怒道,“放肆,這種話也是隨便能說的嗎?”
沈洛音撇撇嘴,在心里罵了句老頑固,既然顧辭淵看著不讓砸,還劈手奪了她手里的小凳子,她只能憤憤不平的踹了地上躺著的孫尚書一腳,臉上還有些不解氣的樣子。
顧辭淵因為沈洛音的小性子哭笑不得。
其實他心中并沒有在意沈洛音剛剛的無禮言論,反而是覺得她性情率真的有些可愛。
不過話說回來——
沈洛音開始好奇的看向顧辭淵。
“你堂堂一個攝政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尚書府里,不對……你是什么時候在孫宇房間的?”
顧辭淵噙著笑,如實以告,“我來尚書府已然是來找線索的,而且是從一開始就藏身在這個房間中?!?p> 所以,他早就沈洛音被人五花大綁送進來的時候,就暗暗圍觀著?
甚至在后來孫宇那個老混蛋對沈洛音動手動腳的時候也——
沈洛音開始磨牙。
顧辭淵卻看著她,笑的越來越開心。
“你怎么不繼續(xù)躲著,欣賞一出活春宮,或者看著我被人殺死也不錯,出來做甚?”
這個人一直在袖手旁觀!沈洛音別說對他很失望了,想要親自把他砍了的心都有了!
顧辭淵笑瞇瞇的道,“那是因為沈小姐你很讓我失望啊,怎么砸個人都不會?”
沈洛音:“……”
想起自己一板凳下去沒有把人砸暈的蠢事,不想說話。
顧辭淵心情很好,在已經(jīng)暈過去不省人事的孫老爺面前蹲下去,笑瞇瞇的招呼著沈洛音一起蹲下來,指點著孫老爺后腦勺的位置。
“來,我教給你,就是這個位置——在頭部后頸部分,也就是頭部風(fēng)池穴旁邊的?!?p> 顧辭淵說著伸手按了下去,一邊按一邊給沈洛音親身示范,“就是這個地方,微微下陷,用重力敲擊很容易讓人暈過去的?!?p> 沈洛音:“……”
首先,她是個法醫(yī),怎么可能不知道人體的身體結(jié)構(gòu)。
其次,她就是因為手生沒機會聯(lián)系,所以才讓孫老爺有逃脫的機會。
顧辭淵蹲在地上,覺得身后勁風(fēng)忽至,敏銳的轉(zhuǎn)身,伸手掐住了沈洛音沖著他劈過來的手刀,看著沈洛音被氣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他倒是心情很好的道,“學(xué)的挺快的嘛,下次就這樣使,記住了就好?!?p> “顧辭淵!”
這還是沈洛音第一次沒大沒小的直呼攝政王的名諱。
可對方并不介意,也不計較,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很得意的樣子。
似乎沈洛音越生氣,顧辭淵的爽度值就越高。
沈洛音還想多罵兩句,忽然顧辭淵像是聽到了什么一般,伸手將沈洛音拉到懷里,一只手還捂住了沈洛音那張即將口吐芬芳的嘴巴。
可是她沈洛音又豈是那么好欺負的?張開嘴剛想咬下去,就聽到耳邊顧辭淵壓低聲音低聲威脅道,“敢咬你就死定了!”
沈洛音:“……”
好吧,這個男人是攝政王。
自己忍就是了。
顧辭淵將沈洛音拉到屏風(fēng)后躲好,兩人剛剛躋身在小小的屏風(fēng)后,門外就傳來一陣嬌喝連連。
“一群沒腦子的狗東西,姑父正因為姑母的事情傷神不已,你們竟然敢擅離職守?!”
那下人十分委屈的解釋著,“是老爺自己說的,讓咱們遠遠的守著,不準(zhǔn)打擾……無論聽到任何聲音也不準(zhǔn)……”
又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聽著挺著急關(guān)切的,“趙小姐,孫老爺不會……不會想不開吧?”
狗屁想不開!
沈洛音心里為這夫人的猜想感到可笑,耳邊顧辭淵又小聲的同她道,“嘖嘖,趙玉珠可是恨極了你,前腳把你送到孫老爺面前,后腳就領(lǐng)著大家抓奸,怎么,你挖她家祖墳了?”
沈洛音咿咿呀呀,拼命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顧辭淵這才松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
沈洛音先是猛吸一口氣,喘順了才道,“大概是我生來貌美,她嫉妒我,這種事我也沒辦法……”
顧辭淵盯著她,一動不動。
沈洛音有些心虛了,以往在顧辭淵面前都是一副謹言慎行的樣子,這次因為受到了驚嚇露出了本來面目,也不知道這個聰明的人會不會疑心什么。
就在沈洛音有些忐忑不安和后悔的時候,耳邊聽到一聲輕笑。
顧辭淵道,“果然貌美?!?p> 沈洛音覺得自己本來規(guī)律的心跳聲不受控制的快了兩下,她不敢再抬頭去看顧辭淵,只能裝作沒聽清楚一般,緊張的盯著屏風(fēng)外面的空間。
趙玉珠指揮著身邊的下人將門砸開,本來以為會看到孫老爺子和沈洛音顛鸞倒鳳的一面,可萬萬沒想到,房間的門被砸開以后,看到的是孫老爺冷冰冰的趴在地上的身體,四周響起一陣驚呼。
顯然那些跟在趙玉珠身后的小姐夫人都被嚇著了。
這些小姐夫人都是平日里與孫夫人交好,今次特地來祭拜孫夫人的,沒料到會看到這一幕,年齡大的稍有些資歷的已經(jīng)開始吩咐了起來。
“還愣著干什么,去請大夫報官,就說府上出了賊人!連尚書老爺都敢冒犯,讓京兆尹好好查案!”
一時間人心惶惶。
趙玉珠卻心知肚明,這府上并沒有什么強悍的賊子,事情多半是沈洛音干的,而沈洛音雖然再厲害,卻依舊是個弱女子,搞不好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逃出去,就在這房間里!
在房間里看了一圈后,趙玉珠的視線,停在了房間一角的屏風(fēng)上,這大概是整個房間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了。
本來趙玉珠想要親自查看的,卻被身邊的杜姑姑攔住。
“小姐,當(dāng)心有危險啊……”
杜姑姑這么一提醒,趙玉珠也覺得有道理,卻又難以控制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