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音,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趙玉珠最看不得的就是沈洛音出風(fēng)頭的樣子,如今看到的場上的人似乎都被沈洛音說動了,忍不住站出來反駁沈洛音,然而她深知自己只是府上的表小姐,面對這樣的事情,還是正經(jīng)主子出面來制止更有力度一些。
所以她緊接著就對孫龜年請求道:“表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姑母的葬禮上為所欲為?你就不怕姑母在底下難以瞑目嗎?”
孫龜年其實(shí)已經(jīng)將沈洛音的話聽了進(jìn)去,此刻又跟著懷疑了一番自己母親的死因,但看著面前歇斯底里的趙玉珠,似乎又忍不住想要對趙玉珠言聽計(jì)從。
剛想有所作為的時候,又聽到了沈洛音的聲音。
“趙玉珠,我只是在按照線索說實(shí)話,緣何你會如此激動,難道孫夫人的死和你有關(guān)?”
沈洛音是下意識的詢問,心里倒也未必就是真的懷疑。
不過她一句無意的話,卻在人群中引發(fā)了新一輪的熱議,就好像是往一片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石頭一般。
“是啊,最近不是有小道消息說趙玉珠會是孫府的新主人嗎?”
“不會吧,趙玉珠不是和以前的孫夫人是——”
“就是這種關(guān)系,你還不知道吧,說是這位趙小姐本事大得很呢,就和孫家這父子兩個都要有一腿……”
趙玉珠平日里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拿這件事說事。
因?yàn)檫@件事的確讓人惡心,也的確沒有冤枉她。
看著一向堅(jiān)強(qiáng)的趙玉珠竟然哭了起來,她仍然在倔強(qiáng)的瞪著眼睛,只是她自己沒控制住,有一地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滑落,掉了下來,趙玉珠感到這滴眼淚的存在后便第一時間伸手將其惡狠狠的抹掉。
就好像在人前暴露一丁點(diǎn)的軟弱,對她而言都是奇恥大辱一般。
杜姑姑在一旁聽了這么久,此刻終于按捺不住,大叫著朝趙玉珠撲了過去,“就是你!因?yàn)榉蛉瞬煌饽愫蜕贍數(shù)幕槭?!你心生不滿,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杜姑姑滿腔怨恨,是實(shí)打?qū)嵉南胍脵C(jī)置趙玉珠于死地,但是人還沒碰到,就被孫龜年一腳狠狠的踹翻在地上,孫龜年終究還是護(hù)著趙玉珠的,他瞪著倒在地上的自覺母親昔日的舊奴的孫姑姑,惡狠狠的道:“老貨,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了!”
又轉(zhuǎn)而去哄趙玉珠,“表妹別聽她們胡說,這些人懂什么……”
沈洛音在一旁冷眼看著,心道這個孫龜年雖然好色不堪,但是對趙玉珠倒是還有幾分真情實(shí)意在,難怪趙玉珠鐵了心的想要嫁給孫龜年呢。
而趙玉珠又豈是那種輕易認(rèn)輸?shù)娜耍龑⒔袢兆约菏盏降那?,全部都?xì)w咎在沈洛音的身上,很快就想到了攻擊沈洛音的借口,冷冷的看著沈洛音道。
“你少在這里信口雌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剛才在我姑父房間里的賊子就是你吧?”
“你貿(mào)貿(mào)然闖到我姑父的房間里,一個深閨小姐,和一個男人獨(dú)處了這么長時間,哦,對了,你不是還勾引過我表哥嗎?沈洛音,你可真是不要臉,你為了想嫁到孫家,真是不擇一切手段?!?p> 好一招偷換概念。
本來挖空心思想要嫁到孫家的人明明是趙玉珠,現(xiàn)在好了,在趙玉珠的引導(dǎo)下變成了沈洛音,且前不久剛剛發(fā)生了孫尚書受傷昏迷的事情,趙玉珠此時此刻提起來,真是恰到好處,大家忍不住信了個七七八八。
沈洛音本以為這種幼稚的伎倆是不會被人所相信的,沒想到那些剛才還針對趙玉珠的八卦群眾們紛紛跟風(fēng)轉(zhuǎn)投。
“不是吧,沒想到沈小姐也——”
“你懂什么,沈小姐這么恨嫁是有原因的,一個被退了婚的女人,誰家還愿意要啊,她要是不主動一些,只怕未來只剩下做姑子終老這一條路了!”
沈洛音:“……”
這些八卦的生產(chǎn)者,不是沒腦子,只是他們的腦力全部都用在一些不好的想象力上了。
真是讓人頭疼的局面,偏偏這個時候?qū)O龜年還在唯恐天下不亂的沖大家嚷嚷,“是,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勾引我,老天爺作證,我心里可是只有我這個表妹的!”
沈洛音這下次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有了孫龜年的證詞,趙玉珠就更像如虎添翼了。
“南宮公子,你可看清了,沈洛音她就是這么一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人,你難道還要護(hù)著她嗎?”
沒想到本來正對著沈洛音幸災(zāi)樂禍的南宮流敘,忽然一秒鐘之內(nèi)正經(jīng)了臉色,對趙玉珠道:“我護(hù)不護(hù)的,干你什么事,難道我們很熟嗎?”
趙玉珠心中的不平更甚了,現(xiàn)在沈洛音聲名狼藉可謂是和自己不想上下了。即便是這樣,南宮流敘還是死心塌地的維護(hù)著她?
南宮流敘越是護(hù)著,她就越是要為難沈洛音!
趙玉珠冷冷的道:“恐怕還真是關(guān)我的事,沈洛音闖入我孫府,意圖勾引我孫家公子,卻沒想到誤打誤撞傷了我姑父,,這筆賬我孫家是一定要清算清楚的!”
說著,命令周圍的下人道:“還不上前,把那賤人活捉了!我親自把她壓到沈府,向沈?qū)④娪懸粋€說法!”
南宮流敘見對方要玩真的了,緊張的護(hù)住沈洛音,“我看你們誰敢?”
趙玉珠這次并不準(zhǔn)備退讓,甚至拼了大不了得罪南宮家,冷冷道:“不準(zhǔn)退,將南宮公子從那賤人身邊拉開!誓死也要把那賤人給我抓來!”
如此一番命令,這小小的柴房中的氣氛,已經(jīng)徹底到了撕破臉變得劍拔弩張的地步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慢的聲音響起,“看來你們都沒將本王放在眼里啊?!?p> 這竟然是……攝政王的聲音?!
可是這聲音并非是從房間外面?zhèn)鱽淼?,而是從房間里傳出的!
接著大家就看到,之前一直蒙面站在沈洛音身邊的男子,此刻正緩緩的將自己臉上白色三角巾摘下,露出了他自己本來的,真正的面目。
可不就是那傳聞中嗜血冷面的攝政王顧辭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