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聽了娉婷臨死前所說的那些話,都會覺得她是在向顧辭淵請罪告別,是顧辭淵,親手逼死了娉婷姑娘。
“本王很喜歡你的這個說法,所以按照你的猜測發(fā)展,本王是不是要隨你去京兆尹受審自辯,以證清白?”
趙濟沒有再說話,只是那副低頭不語的樣子,分明是在默默贊同。
看多了的官場伎倆,顧辭淵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趙濟這么不要命的人。
說是要幫著南宮流敘伸冤,就真的要幫著南宮流敘一伸到底。
“很好,本王其實很想跟你走一遭,但是可惜了,你不夠格?!闭f著,伸手拉住了沈洛音的手腕,舉步帶著沈洛音往外走,沈洛音則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不知道自己要反抗還是不反抗。
“王爺既然位居高位,理應該為百姓表率,怎么能枉顧律法,輕賤人命!”
身后趙濟底氣十足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喊著,顧辭淵無所謂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揚聲道:“留著你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去朝堂上給陛下說,狠狠向陛下參我一本,能讓陛下發(fā)落本王去京兆府受審,便算你贏?!?p> 沈洛音隱約的有些同情趙濟,離開前看了最后一眼,趙濟滿臉鐵青,似乎要被氣的喘不過來氣了。
“好了,那些個閑瑣事都處理好了,現(xiàn)在該來清算清算咱們之間的恩怨了?!?p> 沈洛音一路上都很老實,一直到她被顧辭淵帶上了馬車,這可和她以前做的馬車比好的太多了,雖然外表上看起來很低調(diào),但是不論外面多快的速度,坐在里面都能夠四平八穩(wěn)的,甚至還能喝上一口茶水。
真是有夠奢侈的。
“恩怨?王爺是說您同小女之間的嗎?”沈洛音一臉你確定有這玩意的表情,成功的都笑了顧辭淵。
“沈洛音,不管怎么說本王也救過你這么多次,你就非要這么沒良心嗎?”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沈洛音瞬間怨氣十足,“那么請問王爺,又是因為誰,我現(xiàn)在必須要回到大理寺,還很有可能要在那被關(guān)上一輩子。”
“誰說要關(guān)你一輩子了?”
沈洛音將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是在氣鼓鼓的指責顧辭淵的敢做不敢當,顧辭淵看到了她的這副可愛模樣,又好笑又無奈的解釋道:“我是這么說過,那也是在人前的權(quán)宜之計,你可知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多管閑事,早就被人記恨上了,若非我將你關(guān)進大理寺,只怕這會你早就遇刺身亡了。”
所以——將自己關(guān)進大理寺的原因,竟然是保護自己?
“為什么是大理寺?你就這么信任這個地方?”
“自然,大理寺是我的地盤,我相信它絕對安全。”
沈洛音一臉復雜,原來大理寺竟然是顧辭淵的地盤啊,估計也就是掛職在那,借借顧辭淵的殺氣鎮(zhèn)邪保平安的……但是絕對安全是沒有的,畢竟沈洛音被關(guān)進大理寺大牢不過一天,就一連發(fā)生了兩起自殺案,不知道顧辭淵哪來的自信說這個地方十分的安全。
弄清楚這個人一直一來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以后,沈洛音就沒那么多話了,顧辭淵見她有心事一般沉思了很久,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我怎么覺得你……在娉婷這件事上并不是很懷疑我?”
在對方小心翼翼的注視下,沈洛音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你的出現(xiàn)的確很巧合,可這也是能說得過去的,畢竟你一直在我們身后跟著?!?p> 顧辭淵笑了笑,沒有否認。
自從沈洛音和南宮流敘出了大理寺,又或者說,自從南宮流敘混進大理寺想要救人,顧辭淵就一直知道,只不過他本不欲將這件事鬧大,想要將沈洛音不驚動任何人的帶回去,卻沒想到會撞上娉婷死前的那一幕。
“還有一點我不明白,您身為堂堂的攝政王,為什么非要和我過不去?”
“你說什么?”
顧辭淵像是沒明白沈洛音的意思,沈洛音一字一句的重復道:“我說,你為什么要和我過不去?”
難道就是因為沈洛音冒犯過瑤枝長公主?
“自然是看在你還算聰明的份上,你自然有你的用處,無需多問?!?p> 見對方根本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甚至還不準自己多問一句,沈洛音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顧辭淵看著沈洛音的樣子,完全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看到對方因為自己的這個猜測如此震驚,倒讓沈洛音變得不好意思起來,小聲的嘀咕著,“那你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shù)降讏D什么啊,還費心的將我保護起來……”
雖然這個保護的說辭,沈洛音直到現(xiàn)在也不是很相信。
沒想到的是,對方給了沈洛音一個更意外的回答,“本王并非喜歡你,也從未喜歡過任何一個人,甚至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感覺,但是本王想娶你做妻子?!?p> “王爺,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說著,沈洛音就要伸出手去摸一下王顧辭淵的額頭燙不燙,卻被顧辭淵伸手拍了下來,并且沒好氣的道:“本王清醒著呢,這種事情能選到你的頭上,真是你的一種福分。”
沈洛音不住的撇嘴,剛要向上次一樣從馬車上跳下來自己走,可是顧辭淵正防備著她這招,將她拽回了她自己的位置上,“聽我把話說完?!?p> 這個男人大部分用自稱都是本王,只有在面對沈洛音,且比較無奈的時候,才會不由自主的變成了你我。
“身為攝政王,我的婚事一直都是皇家宗室關(guān)心的重中之重,之前還能拿打仗的借口適當?shù)娜ネ弦煌?,如今不行了,四海太平了好多年了。?p> 聽顧辭淵的語氣,甚是遺憾。
沈洛音雖無語,卻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去,她預感到這次讓顧辭淵煩惱的應該是個女人。
“太后尤其滿意一個名字叫做南寒煙的郡主,最近已經(jīng)大有逼婚架勢了?!?p> 南寒煙?沈洛音竟然會在自己的記憶中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但也并不是很多,只是簡單的只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