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淵松了口氣,好在她安然無恙,但想到有人敢在太后宮中下毒,此事非同小可。
是有人借此殺人,還是這毒本就不是針對沈洛音的,若是第二種可能,那事情就復(fù)雜了。
顧辭淵眸底染上一抹冷意,無論如何,此事休想安然過去,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起身走到床邊,扯過被子為沈洛音蓋好后,便出了房間。
門外,飛正蹲在走廊里和清風(fēng)在煎藥,他壓低了聲音八卦的想清風(fēng)分享著宮內(nèi)的見聞,更是繪聲繪色的將沈洛音如何進入皇宮,勇救攝政王的事情講給他聽。
“我看王爺這次是真的動了心?!?p> 若非如此,向來不愿插手閑事的顧辭淵怎會主動為她吸毒,若是換做旁人,恐怕就是死在路邊,也不會激起他的同情心。
顧辭淵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深邃眸底染上幽深之色,冷聲呵斥。
“飛絮?!?p> 飛絮不自覺打了個顫,隨即起身來到他身邊。
“王爺,有何吩咐?”
顧辭淵負手而立,看著天邊的圓月,眸底閃過陰沉冷意。
“讓宮里的人盯緊了太后寢殿,若是查出下肚子人,直接絞殺,記得做干凈些。”
此人斷然不能再留,不管那人要害的人是沈洛音,還是太后,都犯了他的忌諱,結(jié)果之后死路一條。
“是?!?p> 飛絮離開,用特殊的方式傳遞了信息,不久后回來,繼續(xù)煎藥。
顧辭淵正要回房間,門外突然傳來喧嘩之聲,很快瑤枝公主便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王兄,聽聞你回府,我特意過來看望你,這段時間真的是委屈你了?!?p> 瑤枝來到他身邊,伸手要拉扯他的衣袖,卻被顧辭淵揮手躲開。
“你真的希望本王出來嗎?”
顧辭淵冷聲質(zhì)問,銳利視線死死盯著瑤枝的眼睛質(zhì)問,瑤枝眼神閃爍,這是她第二次將他露出如此咄咄逼人的氣勢。
之前不管自己多么胡鬧,顧辭淵從未生過氣,本以為經(jīng)過幾日,顧辭淵冷靜下來,就不生氣了,沒想到她想錯了。
“王兄,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歹毒的人嗎?”她眸底閃爍著晶瑩淚光,精致面容上盡是不敢置信之色。
顧辭淵嘲諷一笑,“你真當(dāng)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嗎?瑤枝,本王勸你,到此為止吧?!?p> 他都下一句話拂袖離去,瑤枝看著他的背影,想要追進去,門卻無情關(guān)上。
淚水奪眶而出,她踉蹌著倒退兩步,丫鬟急忙過來攙扶。
“公主,我們回去吧?!?p> 瑤枝苦澀一笑,久久凝視著緊閉的房門,任憑丫鬟將她攙扶離開,就在轉(zhuǎn)身的剎那,她眸底染上凜然殺意。
出了王府,回公主府的路上,瑤枝掀開馬車上的窗簾,冷聲詢問著外面的丫鬟。
“消息可準(zhǔn)確,那賤人當(dāng)真在王兄府中?”
她之所以這個時候去顧辭淵府邸,是收到消息,顧辭淵抱著昏迷的沈洛音回了王府,她想要過來一探究竟,卻不想被顧辭淵拒之門外。
“公主,要不要讓我們的人在她的藥里動些手腳?!?p> 丫鬟小聲詢問,卻被瑤枝冷聲拒絕。
“王兄已經(jīng)懷疑我,若是在動手腳,恐怕我們兄妹情誼就徹底走到頭了,回府吧?!?p> 漆黑的夜,漫漫長街,一輛馬車漸行漸遠,在馬車后面,一道黑影緊隨其后,待瑤枝回到公主府后,那合影才回去復(fù)命。
顧辭淵一夜未眠,盡管身體上不適,但卻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半夜,沈洛音便開始發(fā)燒,清風(fēng)檢查過后,無奈嘆氣。
“沈姑娘的經(jīng)歷可謂是九死一生,身體本就沒調(diào)理好,就又中毒,恐需要好生調(diào)理些時日才能康復(fù)。”
之前沈洛音在大理寺牢獄中,雖然并未遭受折磨,但飲食不周,身體虛弱,加上逃亡的顛沛流離,這有中毒,能抗住都已經(jīng)不容易。
“下去吧。”顧辭淵揮揮手,清風(fēng)放下熬好的藥,告辭出去。
顧辭淵端起他那碗一飲而盡,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端過沈洛音那碗來到床邊,放在矮幾上后,輕輕地抱起沈洛音,讓她靠在他懷中,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沈洛音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別吵?!?p> “醒醒,把藥喝了?!鳖欈o淵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沈洛音不耐煩睜開眼,他端過藥碗輕輕吹涼,喂到沈洛音口中。
她哭的笑臉都皺成了苦瓜樣,睜大眼睛看向顧辭淵。
“你故意用這么苦的藥報復(fù)我吧?”
她試圖從他懷中真拖拖,但奈何身體虛軟無力,最后還是跌回他懷中。
顧辭淵哭笑不得,怎么他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在害她?
“喝!”他冷著臉命令,沈洛音見他動怒,頓時識時務(wù)的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顧辭淵看著她連碗底的藥渣都喝的趕緊,滿意的接過藥碗,將她放倒在床上繼續(xù)休息。
有些人就是欠收拾,對她好,她懷疑他別有用心,威脅她,就乖乖照做,顧辭淵無可奈何一笑,將她睡得踏實,隨即拿出藥膏,解開纏住她雙手的布條,給她上藥,又給她已經(jīng)漸漸消腫的膝蓋抹了藥膏。
做好一切后,起身出了房間。
門外飛絮恭敬等候在門口,“主子,皇宮那邊安排好了,瑤枝公主也回公主府,并未有任何動作?!?p> 顧辭淵點點頭,冷聲開口,“盯緊了她們,有風(fēng)吹草動隨時匯報。”
飛絮點頭應(yīng)允,隨即好像想到什么事情一般,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顧辭淵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冷聲呵斥,“有話就說?!?p> 飛絮劍眉微蹙,疑惑開口。
“主子,就在您離開皇宮不久,太后就連夜召見南寒煙郡主進宮了,屬下懷疑……”飛絮的話還未說完,顧辭淵便明白了。
顧辭淵眸底染上一抹陰沉,“今晚之事不要泄露出去?!彼淮w絮有些蒙了。
“王爺,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您指的是哪一件?”
飛絮是真不知道,清風(fēng)聽到,急忙將他扯到一邊,待他答應(yīng)下來。
顧辭淵的房間被沈洛音霸占,他只能到廂房去休息。
飛絮轉(zhuǎn)頭質(zhì)問清風(fēng),“剛剛你拉我干什么,我不知道當(dāng)然要問清楚了。”他說的理直氣壯,清風(fēng)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平日里我見你機靈的很,怎的今日如此愚鈍。”
他瞟了睡在房間里的沈洛音暗示飛絮,飛絮頓時用力一拍腦袋。
“你說我這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