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從顧辭淵口中聽到有線索三個字簡直比給她多少銀兩還讓她高興,顧辭淵瞄了眼她并未吃多少的飯菜,眸底一片淡然,慢條斯理的喝茶,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其中的意思很明顯。
沈洛音著急了解線索,胡亂的吃了兩口,便放下碗筷,認(rèn)真看向顧辭淵。
“我吃好了,我們走吧。”
顧辭淵眉睫微挑,眸底染上一抹淡淡的嘲諷。
“餓死鬼的吃相都沒有你兇殘?!?p> 沈洛音簡直抓狂,好像每天他不挖苦自己幾句就心里難受一般,對她從來都沒有一句好話。
她都不明白,顧辭淵那么看不上自己,當(dāng)初為何還要選擇和自己合作?
總是她就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最后選擇放棄,她現(xiàn)在唯一的目的就想著能夠好好活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顧辭淵見她沉默,起身朝著庭院走去,沈洛音緊隨在后,跟著他出了王府。
這一次,顧辭淵并未同她一起乘坐馬車,而是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飛絮駕著馬車跟在后面。
沒有顧辭淵的馬車對于沈洛音來說簡直就是天堂,累了還能躺一會。
馬車搖搖晃晃朝著城外走去,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后,兩雙眼睛緊緊地的聽著他們的行蹤,在他們出城后,一人繼續(xù)跟蹤,另外一人則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別院
南寒煙正跑著溫泉,綠衣悄然走了進(jìn)來,在水池邊坐下。
“郡主,王爺帶著沈洛音出城了?!?p> 南寒煙自從那次游船之后,就安排人手盯著顧辭淵和沈洛音,要不是攝政王府內(nèi)守衛(wèi)森嚴(yán),她恨不得將她的人安插到王府之中。
她從未像這一刻這邊緊張,她從未害怕失去過什么,因為在她的人生中,只要她想要的,都可以很輕易地就得到。
但偏偏顧辭淵是個意外,她本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想中途出了變故,殺出了個沈洛音。
南寒煙慵懶的閉著眼睛,薄唇微啟,便傳來清冷聲線。
“可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p> 想到顧辭淵帶著沈洛音單獨出去,她的心就仿佛刀割一般的疼痛。
“我們的人還跟著,并未好傳回消息。”
“出去吧?!?p> 南寒煙揮揮手,聽到綠衣離開的關(guān)門聲,她纖瘦身子輕巧的劃入水中,將自己浸沒在水中。
水溫很燙,她在水下屏住呼吸,沒多久便感覺肺內(nèi)空氣仿佛被榨干一般,她漲的面頰通紅,是人皆知她性子淡薄,那不過是沒有遇到讓她執(zhí)著的東西。
但其實她是個很極端的人,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而這世上唯一值得她努力去爭取的,只有顧辭淵一人。
就在她即將窒息時,她猛然躍出水面,宛若仙女出塵不染。
她眸底染上堅定身材,隨即起身走到一邊換上衣裳,綠衣聽到里面的動靜,隨即推門進(jìn)入。
南寒煙見她進(jìn)來,眸底氤氳上算計之色。
“綠衣,派人去攝政王府,說我找他有事?!?p> 綠衣領(lǐng)命去安排,她眸底染上一抹欣慰之色,郡主終于有所行動了!
另一邊
馬車顛簸帶著沈洛音來到一個小村子,聽到蕓兒的呼喚,她緩緩睜開眼。
“小姐,到了?!?p> 她揉了揉眼睛,她整理下發(fā)髻,隨即下了馬車。
晨霧漫漫,天地間仿佛籠罩著輕薄的薄紗,而錯落有致的人家仿佛是畫師手中毛筆繪制的風(fēng)水畫,濃墨淡彩,鳥叫蟲鳴中,格外舒適。
沈洛音想不明白,這樣一個淳樸的村落,怎么可能有可以牽扯到殺人案的線索。
畢竟這次的殺人案很有可能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在操縱,她實在無法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性的想象。
顧辭淵看出了她的疑惑,率先朝著村子里走去,沈洛音緊跟其后,兩人走到一處農(nóng)戶人家停下腳步,飛絮上前去拍門。
“有人嗎?”
隨著他的呼喊,一個精壯的漢子從里面走了出來,他憨厚的臉上寫滿了詫異,大早上怎會有穿著錦衣華服之人來到他們家?
“貴人,你們有何事嗎?”
漢子打開門,沈洛音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左手似乎受了傷,開門時的動作明顯沒有右手那么靈活。
“找你有些事情。”
飛絮微笑開口,男子眸底染上一抹驚慌之色,但隨即被他壓制下去。
他眼神漂浮,似乎是很緊張,側(cè)身讓開讓他們進(jìn)去到院子里。
沈洛音打量著院子,普通的農(nóng)家院收拾的趕緊利落,雖然房子有些陳舊,不難看出這男子確實個干凈利落的人。
男子將她們讓進(jìn)屋內(nèi),殷勤的為他們擦拭著桌椅板凳。
“貴人,這村子不比你們府中的亭臺樓閣干凈,到處都是塵土,還望見諒?!?p> 顧辭淵點點頭,走到一邊坐下,沈洛音淡然一笑。
“挺好的,你莫要過于拘謹(jǐn),我們只是找你有些事情詢問。”
這家中就男子一人,想來他便是顧辭淵口中提到的線索。
男子面上閃過一抹緊張,為兩人倒茶的手也猛然抖了一下。
“可否讓我看下你的手?”
沈洛音之前只是掃了一眼他的手,從外觀上看并沒有任何傷口,但他左手遲緩必然是受了傷。
男子瞄了眼顧辭淵,深深的畏懼他,見他并未惱怒,才弓著腰伸出手。
沈洛音見他不敢住下,微笑開口。
“坐下便是,他這人就是愛板著臉,你不要看他就是?!?p> 男子憨厚一笑,打量了一眼顧辭淵,才試探性坐下,見他并未惱怒才放了心。
沈洛音并未給他把脈,想著用摸骨的方式看他的手腕是不是有陳舊傷。
顧辭淵看著她伸出的纖纖玉手就要碰到那男子的手腕,頓時眸底染上一抹陰沉之色。
“等一下。”
他伸手扯過沈洛音的手中的絲帕,蓋在男子手腕上,才挑眉示意她可以繼續(xù)了。
沈洛音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男女有別,是她差點犯了忌諱。
她摸著男子手腕,并沒有任何問題,就在摸到他手臂的時候,眸底染上一抹了然。
“你這手臂是如何傷的?骨頭并未及時就醫(yī),現(xiàn)在斷裂的骨頭錯位愈合,才導(dǎo)致你的手靈活度不如右手?!?p> 男子聞言,面露大驚之色,他無奈嘆口氣,隨即收回手。
“此事說來話長,不說也罷?!?p> 男子眸底染上一抹悲哀,不想在提及過往。
沈洛音察覺這其中有事,清澈眸底染上一抹堅定。
“若我偏想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