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音趕到王府的時候,才得知顧辭淵并不在府中,她放下食盒,便離開了。
下午,顧辭淵從宮里出來,回到家中聽管家說沈洛音來過,還送了吃食,不由得懷疑她動機不純。
“沒事獻殷勤,能有什么好事?”
盡管他如此說,但還是較快腳步朝著正廳走去,看著桌子上的食盒,他深吸口氣打開,香氣撲鼻而來,他蹙眉打量著食盒里并未見過的食物,伸手拿出一個,捏起來松松軟軟的。
他咬了一口,當真別有一番味道。
他并非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但卻接連吃了三個。
就在這時,飛絮出現(xiàn)在屋檐之上,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面包,大口大口的吃著。
“飛絮!”顧辭淵冷聲開口,飛絮急忙收斂情緒,飛身來到他身邊。
“王爺有何指示?”
最后一口面包噎在喉嚨那,他說話聲音都變了。
顧辭淵本以為沈洛音只給他做了吃的,卻不想飛絮也有,原本的好心情瞬間的蕩然無存。
飛絮看出他的情緒,急忙解釋。
“王爺,您有所不知,小姐為了給您做吃的,從早上一直忙到中午,做了一鍋又一鍋,給您送來的,都是樣子好看的,屬下吃的都是長的丑的?!?p> 飛絮說這話從懷中掏出一個放在桌子上,顧辭淵看著那明顯有些烤焦的饅頭,頓時有些想笑。
他在看了眼食盒中的面包,當真是送給他的比較好。
“她在算計什么?”
顧辭淵冷冷開口,就在剛剛,他才發(fā)現(xiàn),沈洛音輕而易舉的就左右他的情緒,他再不是按個波瀾不驚的攝政王,反而因為她有了更多的情緒。
“這不是快中秋宮宴了嗎?小姐怕進宮被算計,想著和您一共前往?!?p> 飛絮拿起他的面包揣進懷中,雖然不好看,但卻好吃,他也不舍得給顧辭淵。
顧辭淵眸底染上一抹算計,要不是飛絮提醒,他都忘了中秋宮宴這一說了。
“你回去告訴她,看在她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本王允了?!?p> 飛絮答應一聲后,便準備離開,他本想趁著顧辭淵不注意,偷拿一個好的,結(jié)果又被顧辭淵狠狠拍了手背。
他揉了揉手背,嘟著嘴抱怨。
“王爺當真與小姐越發(fā)有夫妻相,都那么小氣,就連打人的動作都那么一致。”
他抱怨一句,突然眼睛一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快說。”顧辭淵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王爺,小姐為了給你做吃的,手都燙傷了,那雙青蔥玉手,傷了好幾處。”
飛絮說完飛身離開,他都暗示到這個地步了,就看顧辭淵如何做了。
顧辭淵墨眉微蹙,她受傷了?為了給他做吃的,受的傷?
他搖了搖頭,將這想法驅(qū)散,故作鎮(zhèn)定的坐在那里,但片刻之后,他們猛然起身。
“管家,將雪蓮玉肌膏拿來?!?p> 管家領命離開,很快便拿著一個精巧的瓷瓶回來了。
顧辭淵接過后,命人將食盒送到他房間,不許任何人碰,便出了王府。
沈洛音確實燙傷了,但卻沒有飛絮說的那么嚴重,只不過是皮膚略微有些紅而已。
午后的日光充足,她最喜歡曬太陽了,秋日的陽光溫暖不曬人,她舒服的躺在搖椅上,沒多久便睡著了。
一陣陰影罩來,許是上午忙活的太累了,她都未曾感覺到,繼續(xù)睡覺。
顧辭淵蹲下身,輕輕拉起她的手,看著她手背上紅了一片,眸色越發(fā)凝重。
他輕輕打開藥瓶子,從里面挖出一些藥膏輕輕的涂抹在她手背。
涂完一只手,又拉起她另一只手仔細檢查。
沈舊本想來院子警告沈洛音,不經(jīng)意看到顧辭淵細心模樣,頓時心有余悸,若之前他還是只是懷疑顧辭淵對沈洛音有意,那么現(xiàn)在他就可以確定了。
顧辭淵察覺到門口的沈舊,轉(zhuǎn)頭冷眼看去,沈舊急忙行禮,但卻打擾,見顧辭淵并未搭理他,便急忙離開了。
顧辭淵給沈洛音涂完藥膏,看著她安靜地睡顏,無奈嘆口氣。
“若你醒著也和睡著這般安靜多好。”
杜嬤嬤微笑走了過來,給他送來一些茶點。
“王爺,若是小姐如尋常女子一般,又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呢?”
顧辭淵認同的點點頭,輕輕的拉起她的手,看著上面燙出的水泡,有些責怪的看向杜嬤嬤。
“為何要她做如此危險之事?”
杜嬤嬤為沈洛音蓋好毯子,面色坦然回答。
“小姐雖然聰慧,但卻對男女感情之事一知半解,雖然她表面抗拒王爺,但其實她還是最信任您的,不然她不會突發(fā)奇想便要給您做吃食,您沒看到她那個專注的勁兒,失敗了的夠飛絮和蕓兒吃好久,才做出那么幾個好看的,給您送去。”
杜嬤嬤溫和一笑,眸底盡是寵溺之色。
“王爺,不妨給她些時間,等她開竅了,自然知曉誰好?!?p> 顧辭淵并未言語,而是凝視著沈洛音安靜睡顏,眸底染上一抹欣慰之色。
“對了王爺,有件事老奴不知該不該講?!?p> 顧辭淵勾唇淺笑,“都說出口了,是不想講的意思嗎?”
杜嬤嬤將大夫人和生育得找事的事情告訴了顧辭淵,他墨眉微蹙,眸底染上一抹冷意。
“本王知曉了?!?p> 他拉著沈洛音的手,曬著太陽,許久后才起身離開。
他并未回王府,而是徑直朝著正廳走去。
沈舊聽聞顧辭淵要見他,頓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敢耽擱,急忙來到正廳,看著端坐轉(zhuǎn)為的顧辭淵,急忙躬身行禮。
“王爺,末將招待不周,還望王爺見諒?!?p> 顧辭淵揮手將他的話堵回,他也不拐彎抹角,冷冷開口。
“想必沈?qū)④娨灿兴?,音兒乃是本王心儀之人,本王聽聞府中大夫人和二小姐時長欺負她,就連家丁小廝也不將她放在眼中。
怎的,莫不是本王不理朝政,便不被人尊重嗎?”
顧辭淵一放話下來,驚得沈舊滿頭大汗,他抬手擦擦冷汗,急忙解釋。
“王爺莫要聽信小人讒言,音兒乃末將親生女兒,豈有不疼的道理?!?p> 顧辭淵點點頭。
“本王也相信將軍,但本王希望日后莫要聽到那些不時傳言?!?p> 他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