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淵他冰冷的眸掃過南寒煙,眸底盡是壓抑的憤怒,并未料到她會突然如此挑釁,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沈洛音會起身迎戰(zhàn)。
他突然拉住了沈洛音的手,銳利的眸死死鎖定在她寫滿自信的臉上。
“莫要強出風頭?!?p> 顧辭淵淡淡開口,沈洛音有些無語,南寒煙都挑釁道自己頭上了,若是她還不站出來,就顯出她慫來了。
“王爺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沈洛音直接將他的行為解讀為了擔憂,畢竟,之前的沈洛音就是個一無所知的傻子,更何況,對手是出身名門的南寒煙。
傳言,南寒煙自小飽讀詩書,三歲便識得所有文字,五歲便出口成章,八歲便能寫詩,十三歲的時候一舞傾城,成為整個燕京城神話一般的存在。
沈洛音如此爽快答應,于眾人而言,她不過是以卵擊石。
顧辭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嘲諷一笑看向沈洛音。
“本王并非擔心你,是拍你輸的太難堪,污了本王的名聲。”
沈洛音氣憤的握緊成拳,她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生氣,最后,她湊到顧辭淵耳邊低語。
“不如我和王爺賭一把,若是我贏了南寒煙,你便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是我輸了,隨便你怎么處置!”
沈洛音就討厭那種被人看遍的感覺,眼珠子咕嚕嚕轉悠著,提出條件。
顧辭淵認真思索著,眸底染上燦然笑容,爽快的答應。
“自不量力,本王坐看你丟臉?!?p> 沈洛音見他答復,用力拍在他的肩膀上。
“王爺就準備答應我的條件吧?!?p> 她起身朝著大殿中走去,精致面容上盡是從容笑意。
南寒煙看著沈洛音和顧辭淵的小動作,眸底盡是憤恨之意,她最先認識顧辭淵,為了他,她努力逼迫自己學習,把自己塑造成才女形象,為了配得上她,她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這所有的一切都因為沈洛音的出現而破滅了,她從顧辭淵身邊的近人,漸漸地與他相形末路。
沈洛音朝皇上行禮后,起身走到南寒煙身邊,微微行禮。
“郡主,若是比舞,臣女自之技藝比不過郡主,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賣弄,不若,臣女撫琴,郡主跳舞如何?”
沈洛音話剛出口,宮宴上便出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沈小姐當真是不自量力?!?p> “都說沈小姐腦子正常了,怎的偏生愛做傻事?!敝車h論紛紛,沈洛音卻充耳不聞。
南寒煙最擅長的便是撫琴,沈洛音偏偏作死的挑了人家最擅長的,不用比試,在場的百官及其家眷便已經知道了結果。
沈洛音平日里也從飛絮的口中聽到了一些關于南寒煙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她擅長撫琴,打敗別人引以為傲的,那才叫成功。
雖然她也很像低調做人,但有顧辭淵在,她就不可能成為被忽視的小透明。
南寒煙冷冷一笑,含情脈脈的看了顧辭淵,見他的是現實中停留在沈洛音的身上,好勝心越發(fā)強烈。
“沈小姐可想清楚了?”
她再次確認一般詢問,沈洛音點頭稱是。
一場毫無懸念的較量拉開序幕,皇上還是估計沈舊的情面,微笑看著眾人揮揮手,示意百官安靜。
“中秋佳節(jié),兩位小姐展示才藝為這良辰美景增色,眾人切莫議論不休?!?p> 皇上都發(fā)話了,所有人安靜下來,等著看沈洛音輸的有多慘。
太子眸底染上一抹擔心,權衡著等下要如何為沈洛音開脫。
沈舊本想故去將沈洛音拉下來,但皇上都發(fā)話了,他也不好阻攔,只是低著頭,聽著而變得嘲諷話語,無奈嘆著氣。
“老爺,將軍府的臉面都要被她丟盡了,縱然她是嫡女,也不該如此任意妄為,不顧及將軍府的體面?!?p> 大夫人一身錦衣華服,惡狠狠瞪著沈洛音冷冷開口。
就在眾人議論聲中,宮人們搬來了古箏擺在一邊,沈洛音微微行禮,走過去坐下,纖纖素手輕輕搭在琴弦上,指尖撥動間,婉轉悠揚的演奏著涼涼。
雖然沈洛音在現代是法醫(yī),但出身書香門第的她,從小便會十八般才藝,古箏同樣是她最拿手的。
而她如此自信滿滿,不過是自信現代的音樂,能夠在這個死板的古代,殺出一片新天地。
果然,前奏剛剛響起,南寒煙眸底染上一抹詫異,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沈洛音。
顧辭淵酒杯碰觸到嘴唇,卻并未將酒喝下,微瞇著眼打量著她。
她當真是個奇女子,本以為這是一場自取其辱的較量,最后,她卻驚艷了眾人。
無人去看南寒煙的舞姿是否優(yōu)美,全部都閉著眼睛聽著她曲中的意境。
一曲終了,沈洛音緩緩站起身,卻對上顧辭淵深邃的眸,四目相對中,她看到了他眸底的驚訝。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太子第一個站起來拍手叫好。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p> 太子突兀的聲音驚得眾人猛然回神,眾人附和著太子的話贊美,原本叫好一邊的南寒煙瞬間沒有了存在感。
她苦澀一笑,朝皇上行禮后,便回了作為。
宮宴繼續(xù),歌姬們紛紛上來獻舞,沈洛音回到座位,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說她是廢柴了。
沈舊和大夫人都很意外,沒想到沈洛音不鳴則已,稍微露那么一首,便一鳴驚人。
大夫人眸底染上一抹擔憂,自從殺人案破了之后,沈洛音一改往日的風評,相信今日過后,又迎來一片贊譽,若她一直平庸下去,她還能留著她。
如今她儼然瘋了沈玉蝶的阻礙,她活著一天,沈玉蝶就難出頭。
大夫人眸底染上一抹凜冽殺意,沈舊有所察覺,壓低了聲音冷冷警告。
“收起你的算計,給我安分一些,不然別說我對你不客氣。”
沈舊雖然不站隊,但卻也極為注重仕途,眼下沈洛音明顯能夠為他帶來更大的利益,他怎么可能允許大夫人胡來。
“老爺,您怎么如此想我,莫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歹毒之人?”
大夫人痛心詢問,沈舊冷冷瞄了她一眼,嘲諷一笑。
“以前她是府內的恥辱,我縱容你對付她,但從今日起,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