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夙溟上前兩步步,站到邪月身旁,看著不遠處的花叢道,“你,真的確定?”
“不知道?!毙霸旅蛄嗣虼?,眸色微動,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左手掌心,輕聲道。
“那你還和天帝說確定。”
“總不能都待在這。”
“……”
“你也回你的大殿吧?!毙霸驴戳丝促礓槭种幸呀?jīng)半干的毛筆道。
夙溟無奈,他只是方才一著急就直接來了……伸手,毛筆消失在手中,“我把它放回去了?!?p> “你人也回去吧,有狐兒陪著我就好。”
“我,”夙溟皺皺眉,“那你有事就找我,你也不能一直站在這?!?p> “我打算去彼岸花宮殿?!?p> “!”夙溟微愣,“你……”
“就算我打不開殿門,這狐兒該是能打開,雖說如今是單獨的存在,但畢竟也曾是是她思想的一部分。”
“也好,那我先走了?!?p> “嗯?!?p> 待人走后,邪月看著懷里的白狐一直盯著自己的掌心,輕輕將掌心傾斜了些。
白狐的眸猛地大睜!小人兒詢問白狐為何邪月打不開殿門之事,白狐剛說不知道,就看到坐在手掌心的小人兒緩緩滑落!
白狐趕緊伸著小爪使勁拍了邪月的胸口,邪月將手停住放平。
此時掌心的小人兒堪堪坐在了掌邊,兩條小腿垂著,紅色的紗裙是一雙雪白的小腳。小人兒坐在掌邊,嘴角微抽,差點就要再摔了!
白狐看著沒事的小人兒,忙將頭湊近,主人!沒事吧?
“沒事!”小人兒憤憤道,“你尾巴給我?!?p> 白狐眨了眨眼,伸出尾巴。
邪月看著那雪白的尾尖停在掌邊,道,“狐兒,怎么了?”
“嗚!”沒事!搖了搖狐貍腦袋。
小人兒伸手抓住了尾尖的幾根雪白的狐貍毛。“我現(xiàn)在是魂元,應(yīng)該不重,不會把你這幾根狐貍毛拽掉的?!?p> :主人,你想干嘛?
“下去?!?p> :哦。
白狐將狐尾收回,緩緩垂下,狐尾不長……
抓著幾根狐貍毛的小人兒看著還有半臂距離的橋面,皺了皺眉,小手一松,落在了橋面上。
“有點暈?!币黄ü勺跇蛎嫔系男∪藘簱u搖頭,明明摔了都不疼,怎么偏偏腦袋暈!
白狐在邪月懷里掙扎,“嗚!”我要下去!
“怎么了!”
白狐伸爪指了指橋面,我要下去??!
“想下去?!?p> 白狐點頭,下去!
邪月輕嘆,“是覺得我抱的不好?”
“……”白狐想翻白眼,可不是嗎!
“罷了,下去吧?!?p> 邪月微微彎腰,松開手,白狐離開了邪月的懷抱,不小心撞到一個游魂,“嗚……”對不起。
邪月看著眨了眨眼的白狐,“靠邊些,別擋著它們過去?!?p> “嗚……”白狐委屈叫了一聲。
而坐在橋面的小人兒也站起了身,提了提裙擺,看著自己站在橋面沒穿鞋子的兩只腳,“果然,魂元即使化了形態(tài)在冥界還是能接觸這些事物的。”
?。褐魅?,那為什么紗夢不能觸碰到你?
“傻狐兒,都說了是事物!不是人。”
?。号?,那如今你若是離開冥界就只能靠他了。白狐用雪白的狐尾指了指站在奈何橋上,身前自己攤著掌心的邪月。
小人兒無奈點點頭,誰讓邪月的軀體容納過她的元神呢。
?。褐魅?,彼岸花的光芒真的不是有新的彼岸花神誕生嗎?
小人兒放下裙擺,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現(xiàn)在確實是沒有元神,就是一個魂元,是一個魂元化形的特例,總之魂元化形是第一次,還發(fā)生在我身上。”小人兒想了想,“也許是因為我殘留的那絲神格有關(guān)。不管那么多了,我先去彼岸花叢看看?!?p> 白狐看著又提起裙擺,光著腳邁開步子的小人兒,
:主人,你這形態(tài)也還是穿不了鞋子的吧。
“……不能?!彼F(xiàn)在能看到的皮膚幾乎都在開始變得透明了。
白狐看著邁開步子都沒走出多遠的小人兒,搖了搖腦袋,主人要走到什么時候才能走過奈何橋,才能到達彼岸花叢。
小人兒走了幾十步,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白狐。
嘴角微抽,她走了這么多步,居然才走出了正常人走的一步!小人自閉了,她不想走了。
想到自己是魂元,她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自己有些透明的雙腳,放下了裙擺,嘆道,真的是變小了也變笨了!
她現(xiàn)在是魂元,直接化成光球附在白狐尾上不就好了,不過,魂元已經(jīng)化形怎么變回光球?她沒遇到過??!還是直接揪狐貍毛吧。
看著停下的小人兒,白狐不解。
?。涸趺戳酥魅??
“你帶我過去?!?p> ?。涸趺磶В?p> “……,額,我拽著你的毛,你慢慢走過去。”
?。骸魅?,其實你可以讓邪月上神幫忙啊。
“你不能說話,他又看不到我,怎么讓他幫忙?!?p> ?。何冶葎澅葎澦€是能懂的。
“等你比劃完,我們就到了,乖?!?p> :嗚……
白狐上前,一步,小人兒伸手,小手握住一撮毛,“走吧。”
白狐眨了眨眼,一呲溜就跳出大步!說好的緩步前行呢!小人兒雙手抓著那撮毛,頓時被晃得暈乎乎的。
化形的魂元這么遭罪,還不如直接是光球形態(tài)!如此一來,再怎么折騰她也不會覺得不適了。
邪月雙眸雖看著對岸花海,但余光卻留意著白狐的動作,而那只掌心向上的手卻也沒有收回,依舊保持原樣。
白狐突然跑出,邪月忙轉(zhuǎn)頭,看著幾跳離開了奈何橋的白狐,眸色微頓,又看了看自己一直沒動過的掌心。
看著白狐跑過奈何橋,跑到彼岸花叢旁,邪月才施了法術(shù),眨眼間便消失在橋上,下一秒便出現(xiàn)在了白狐旁。
踩在細膩的黃沙上,白狐坐下,抓了抓沙子,奈何爪子不行,抓不起來。
而靠在狐尾上得小人兒終是不再暈了,扶著狐尾站起,看著玩沙的狐貍,忍不住嘆道,“你那看著肉嘟嘟的爪子是抓不起來的?!?p> “嗚~”
繼續(xù)抓沙!感覺沙沙的,癢癢的,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里的沙子這么好玩。
而站在一旁看著白狐抓沙的邪月,右手扶額,莫不是被自己養(yǎng)傻了?
小人兒看著繼續(xù)努力的白狐,“你在這待著,不要踩壞了花叢,我進去看看?!?p> 白狐停下爪子,看了看繁密的花叢,又看了看自己的四只小爪,和自己沒那么大的身軀,要是跟著走進較密集的花叢間,好像是不太行。
轉(zhuǎn)頭,看向身邊一臉無奈的邪月,那眼神像是在說這只白狐被養(yǎng)傻了,這里的花株不是一只白狐就能拔起的……白狐心中暗暗撇嘴,你才傻了!隨即甩了甩自己的小爪,它只是想抓沙,不是要刨沙挖花。
白狐伸出自己雪白的狐尾,碰了碰邪月的衣擺,“嗚!”
邪月看著面向自己的白狐,蹲下身,“把爪子拍干凈。”
“嗚……”這人居然嫌棄它,主人都不嫌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