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菀。
依舊穿著一身婚服的璃音坐在涼亭內,飲茶。
邪月回來時,就看到了那一襲紅衣,一頭銀發(fā)的人,愣了片刻,走進亭內。
“璃兒?!毙霸略诹б羯砼宰?,看著一頭青絲變成銀發(fā)的人,開口喚道。
璃音淺語著給邪月倒了一盞茶,“回來了?!?p> 邪月看著嘴角有著淺笑的人,“你的頭發(fā)……”
璃音拿過肩頭的一縷銀發(fā),“這個,你回來前我就把那步搖和短發(fā)釵都拆了,一頭銀發(fā),那些步搖戴著也不好看?!?p> 邪月輕輕一嘆,“是因為他們嗎?”
“你知道了?!?p> “墨染和我說的,我倒是想不起來他們的,我被送到魔界時就沒見過他們?!?p> “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只是因為你解了封印,而我和彼岸花叢最后的聯系沒有了,頭發(fā)才變白的。”璃音笑著拉過邪月那只放在桌上的手,“神情別這么凝重,不好看?!?p> “好?!毙霸路词州p輕將那只有些微涼的手握緊掌心,淡笑,“他們呢?”
“閻王事情有點多,我就沒留。至于紗夢的話……”
在半個時辰前,天后剛離開不久。
邪月在仙界禁地解除封印時,坐在涼亭里的璃音就感受到了自己設下的封印解除了,她一頭的青絲也漸漸變成了白發(fā)。
留下來陪她小坐的紗夢看到她一頭青絲變成白發(fā),很是擔心,以為璃音出了什么事。
問了才知道,璃音當初設下封印時動用了上神之術,而此時的璃音已經沒了神籍,也不會再擁有神籍,不再是上神的她,自然會被上神之術反噬。
因為反噬,璃音和彼岸花叢最后的那點聯系也沒有了,以后彼岸花叢如何,她都不會再有所察覺。
看著一頭白發(fā)的人,紗夢沉默片刻,之后輕輕一嘆后便離開了,現在都沒有回來。
璃音想著紗夢離開的身影,回神淡笑“她應該是生我的氣了?!?p> “要是和你生氣,我還不得氣死!”一身水藍色紗裙的紗夢突然出現在涼亭外。
看著一步一步走上臺階的紗夢,璃音愣愣得看著走到身邊坐下的人。
紗夢坐下,揮了揮手,憤憤道,“這兩瓶藥是我之前研制的,給你調理身體。”
璃音看著桌上一白一紅的兩個瓷瓶,愣愣道,“你去拿這兩瓶藥,拿了半個時辰。”
紗夢瞥了眼璃音,“時間太久!我忘記放哪了,花了點時間不行!”
“行。”璃音笑著從邪月手機抽出自己的手,拿過兩個瓷瓶,“行?!?p> 邪月看著璃音手里的瓷瓶,皺眉,“你受傷了?”
“沒有。”璃音忙說到,“我這不是剛恢復嗎,她就是想讓我調養(yǎng)調養(yǎng)身體。”
“……”紗夢看了眼璃音,“你家夫人被上神之術反噬……”了字沒出口。
邪月就拉過璃音的手,為其診脈。
紗夢嘴角微抽,“不過,也沒什么大事。”
邪月診過脈后松開璃音的手腕,“嗯?!贝_實沒什么事,只是沒有氣血有虛浮,體內氣息有些微亂。
“上神之術反噬又是怎么回事?”邪月問到。
“沒事。”璃音無奈道,“你不也看了,真沒事。”
邪月看了眼紗夢。
紗夢點點頭,“你自己不都看了,她沒事,就是覺得自己挺厲害,當初選擇了用上神之術設下封印?!?p> “……”璃音嘴嘴角微微一抽,這人,是想怎樣?
“我孟婆莊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了,祝二位新婚快樂?!闭f完站起身消失在涼亭內。
邪月皺著眉看向將瓷瓶放回桌上的人。
璃音燦爛一笑,“真的沒有了。瞞著你的事就這么一件,其他真的沒有了?!?p> “所以,是怕我不解封印,才有意騙我前去?”邪月輕輕挑眉道。
“這個,我想開酒樓是真?!?p> “嗯,那封信里寫得呢?”
“假的,我怎么會真的去幫忙洗滌靈魂,我如今沒了神籍不說,就連神格都少了一絲,法術又沒有全然恢復,不會去的?!?p> “哦?若是法術恢復了,就去?”
“不去?!绷б粜Φ?,“喝茶,我親自給你,倒的。”
邪月看了眼桌上的那盞茶,抬眸,輕嘆,“璃兒,你……”
“我真不去,真的。”璃音急忙說到。
“……”邪月淡笑?!澳闳羰且ノ易兣隳闳ケ闶?。”
“你同意我去了?”
“去看看墨染上神怎么洗滌靈魂是可以的。我們就不用幫忙,我們現在都只是小小仙子?!?p> “那這去了和沒去有什么區(qū)別?!?p> “看他辛苦辛苦,我們飲茶,不是挺好。”邪月拿起桌上的那盞茶,輕抿一口。
璃音微微湊近,“邪月,你不是想去惹墨染上神不高興吧,這去了不幫忙,不太好吧?!?p> 邪月微微挑眉,“那你們當初對于這十萬年的算計,怎么沒有想著給我提個醒,讓我一直以為是我奪了墨染的上神之軀,不得不以墨染的身份而活?!?p> “……”不是說不提過去的事了嗎?怎么這會又提了。
邪月將茶盞放回桌上,微微垂眸,“以后不要什么事都瞞著我,就像禁地的封印你大可直接和我說,怎么說他們也是因為我才成了現在的樣子。你說了,我去就是。”只要對你造不成什么切實的傷害。
“夫君?!?p> 邪月抬眸,淡淡“叫夫君也沒用,以后有事不許再瞞著我,不然……”
“不然怎樣?”璃音疑惑道。
邪月腦子里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看的戲文,“我就睡書房?!?p> 璃音輕咳一聲,然后一臉歉意得說到,“我們家,沒有書房?!?p> “……”
“你忘了,我們要看的書都在儲物空間里。”要是沒有的,可以去天帝御書房借,或者冥界的書房也行。
“……”邪月站起身,好吧,以后可以建個書房。
看著站起身的人,璃音疑惑道,“不過,你為什么要睡書房做什么?”
“……戲文里夫妻吵架不都是這樣?!背车阶詈螅煞蚨妓藭?。
“噗?!绷б羧讨?,“夫君,那一般都是,都是被女方趕去睡書房的,你怎么還主動要睡書房。”
邪月低頭看了眼忍著笑的人,轉身,離開涼亭,“我樂意?!?p> 看著緩步走下臺階的人,璃音問到,“你要去哪?”
“去建個書房?!?p> “……”璃音看著就要走到院門的人,皺了皺眉,嘀咕道,“她成親第一天,房都沒圓,就要分房睡了?”
不是,最關鍵的是,怎么說她也算是第三次成親了,就沒有一次是真的成成親的,成親不圓房,這成親能算結束?這不是有頭沒尾嘛!
雖然今天一堆事都是她有意而為的,但這不是想著這大喜的日子,剛好把所有的事都解決那。以后她就可以輕輕松松得享受生活了,就不用擔心這,擔心那的。
剛要跨出院門的邪月,停下了腳步。微風輕輕拂過,吹起了那大紅喜服的衣角。
退后一步,關了院門,一個瞬移,抱起了亭子里低頭嘀咕的人。
“哎!你做什么?”璃音反身性的抓住邪月胸前的衣襟。
“夫人說得在理,新婚夜不圓房就分房睡實在不妥。”
“……”那就是圓房再分房睡的意思?
兩人瞬間消失在涼亭內。
風爬進院墻,輕輕拂過,院子里掛著的紅綢緞隨風輕揚,那石板上嬌艷的花瓣,被風輕輕吹散在院子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