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緊
云若微又不傻,她明白輕言話里話外的意思,可她根本就不原意承認(rèn)這個事實。
她不再說話,手有些沉重得拿起那杯茶水,整個人突然變得有些深沉。
她現(xiàn)在多希望手里握著的是一壺酒,一壺烈酒,然后再一飲而盡,不再理會這個世界剪不斷理還亂的瑣事,也不再想他……
“皇后娘娘……”
云若微沉思地太入神,手拿著茶杯放在嘴邊一動不動的,像一座完美的雕塑,連茶水上飄起的氤氳都十分靈動。
輕言這一聲呼喚,讓她的飛遠的心神回體,眨了眨微干的眼,輕輕的把茶杯放在了茶幾上,然后神色默然,說道:“輕言,陪我出去走走?!?p> 也許能讓一個歡脫少女變得成熟沉穩(wěn)的,大概就是心里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吧!
看著云若微緩緩地站起,又不愿意多說話的樣子,輕言突然有點恍惚,這樣的皇后娘娘才像是原來的那個人,那么安靜又憂郁,可是她為什么心里不太愿意看到皇后娘娘又變回原樣,甚至為這樣的她感到可憐和同情呢?
輕言一時也想不通,還是快速跟上了云若微的腳步。
“皇后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兒?。俊陛p言習(xí)慣性得問云若微,萬一去的地方有危險,她必須馬上阻止云若微,況且云若微現(xiàn)在總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舉動,一不小心就可能再來一次偷闖風(fēng)云殿。
云若微自顧自得走著,也沒有回頭,半天才有氣無力地回了輕言三個字:“隨便吧?!?p> 隨便?隨便是哪個宮?。枯p言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她現(xiàn)在對云若微是又擔(dān)心又無奈,只恨自己剛剛為什么要和她說那些話,她錯以為云若微性子變得大大咧咧了,一定不會再鉆什么牛角尖了。
輕言現(xiàn)在真的害怕云若微會做出什么事,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就這樣寸步不離得緊跟著她。
云若微如行尸走肉般游走在公路上,也不看道,抬頭看著頭頂四四方方的天空,覺得活得太沒有意思了,她甚至開始同情起了自己,以及現(xiàn)在和她一樣在深宮里浸淫的每一個人。
“嗚嗚……”
“什么聲音?”輕言警覺得發(fā)現(xiàn),周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隱隱約約有點不尋常的聲音。
“哪里來的聲音,輕言你太謹(jǐn)慎了,我聽著就是烏鴉叫,烏鴉叫,人倒霉唄!”
“嗚!嗚!”
不對啊!這不像是烏鴉叫,反而像是人在嘴巴被堵住的時候會發(fā)出的聲音!
這回云若微也覺得不對勁了,神思徹底被拉了回來。
她轉(zhuǎn)過頭去看輕言,發(fā)現(xiàn)輕言也是相同的神色看著她,一時間主仆二人心有靈犀,想到一起去了,有人被綁架了!
“輕言,你聽聲音是在哪里發(fā)出的,我覺得就在這附近?!睔夥找粫r有些緊張,云若微也在擔(dān)心一會兒面臨她們的會是什么場景。
兩個人身體靠近著,仔細的向四周掃視,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街道空無一人,但是剛剛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反應(yīng)告訴她們,剛剛聽到的聲音絕對不是幻覺,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不如我們分頭找吧?!痹迫粑⑻嶙h,“你去路東我去路西!”
“不行!”輕言看著云若微,也沒有顧及她是主子,當(dāng)即就拒絕了她的提議。
“絕對不能單獨行動?!彼辉迫粑氐讎樑铝耍瑳r且云若微今天狀態(tài)如此不佳,她如何放心得了沒有人陪著她。
“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情況,如果是有人故意引誘我們?nèi)?,那我們豈不是羊入虎口?”
“那我們就見死不救嗎?”云若微有些急了,她知道那種慢慢死亡的滋味,她明白那種恐懼又絕望的心情。
“要不我們現(xiàn)在回宮去叫人,或者把侍衛(wèi)喊來……”
“嗚嗚!”沒等輕言說完,耳邊又傳來幾聲嗚咽。
“在那邊!”云若微這次清晰地聽到,聲音是從前面拐角處傳來的!
“別管我!快去叫人!”
沒等輕言說完,云若微立即就往聲音那邊奔去,她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前面有任何危險,她這個人從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好事,平時除了闖禍就是作死,如今陷入這樣的世界里出不來,還不如豁出去來的痛快!
輕言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云若微就已經(jīng)跑出去老遠,正想著追上去,卻被云若微命令,讓她去搬救兵,一下子輕言被她嚇得左右為難,愣在那里動不了腿,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覺得還是聽云若微的話,于是抬腿就要去找侍衛(wèi),她不能喊,因為萬一喊來的不是好人那可就糟了!
可她剛抬腿要跑,只聽得不遠處,突然傳來云若微的一聲叫喊:“輕言快來!”
“皇后娘娘有危險!”
出于本能反應(yīng),輕言這下也不管她三七二十一,猛地就往云若微那里跑去,她一定要保護好云若微,因為這是她的天職。
以身體機能最快的速度,輕言奔向云若微,發(fā)現(xiàn)她竟然只是在鳳棲宮后墻的拐角處,旁邊還有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正是承羲宮武如意的貼身侍女——琉璃!
她怎么被綁在這里!
云若微正在幫琉璃解繩子,看見輕言急匆匆過來了,便對她說:“快過來幫我一起解繩子!”
輕言這時候也顧不得問琉璃發(fā)生了什么,趕幫幫琉璃把繩子解開。
這繩子綁的十分專業(yè),一看就是有經(jīng)驗的老手干的,而且還是屬于那種越掙扎就越緊的綁繩方式。
兩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繩子徹底解開,琉璃也被勒得差點斷了氣,衣服有些地方都被磨破了,想必也是掙扎了好久。
她被扔在這拐角處,一般很少有人會往這邊走,如果不是云若微發(fā)現(xiàn)了她,眼看天色漸晚,如果沒人發(fā)現(xiàn)她在這里,恐怕她今晚就得在這兒過夜了。
解開繩子三個人盡是大汗淋漓,琉璃更是跌坐在地上猛咳了好一會兒。
云若微和輕言對視了一下,又確定四周現(xiàn)在沒有人來,正要問琉璃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被綁在這里。
可還沒等云若微發(fā)問,只見琉璃起身便跪在她面前,哭著說道:“請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