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昱上香過后,就掏出兩張紅票塞入了功德箱。
出廟門后,沈昱微笑著將手中的風(fēng)回路轉(zhuǎn)遞給常樂怡說,“快帶上吧,你這么好的姑娘,相信娘娘一定會保佑你的?!?p> 常樂怡很是猶豫,兩頰緋紅,低著頭,臉上帶著羞怯,雙手不自覺的搓揉著衣角。
小墨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句,渣男!
見姑娘害羞,沈昱開起玩笑:“你看啊,這件裝備都在神像前做過認(rèn)證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專屬裝備。快帶上吧。對了,你是精靈弓箭手還是美女魔法師?”
姑娘被逗樂了,撲哧一聲笑出來,笑容劃過臉龐,如春日里的一縷陽光。終于收下了鐲子,直接套在手腕上,越看越是喜歡,臉上的笑意實在藏不住。
葉千城看在眼里,尋思著這丫頭失眠到不是大問題,可這要落下個相思病就難治了。這小子可是個禍害,跟小墨一樣不讓人省心。
四人走了一陣,沈昱提議到路邊的涼亭去休息一下。亭中有石桌,石椅,正是為游客準(zhǔn)備的。
幾人圍著石桌落座,聊了幾句。見常樂怡心情不錯。
沈昱趁熱打鐵,說道:“小墨這么年輕,在業(yè)界有如此的成就,還得說是家學(xué)淵源深厚。祖?zhèn)鞯恼疾坟孕g(shù),一般人已經(jīng)很難請得動他了?!?p> 小墨馬上配合的擺擺手,謙虛的說,“別這么說,主要還得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占卜掛算都是朋友之間的玩鬧,當(dāng)不得正經(jīng)事?!?p> 沈昱立刻接口道:“咱們和小常姑娘,難道還不是朋友?”
小墨忙不迭點頭道:“這個當(dāng)然,這個當(dāng)然,給小常姑娘卜上一卦,當(dāng)然是分內(nèi)之事。”說罷,將背包取下,從里面翻出一個造型別致的盒子。
常樂怡被這兩人的話繞進(jìn)去了,愣愣的看著小墨。
小墨可不會給她思考的機會,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從一個袋子中取出三枚一元硬幣投入盒子中。
常樂怡有些不解道,“我看人家算命都是用古代的錢幣,你為什么用一元的?”
小墨又從包里掏出一個布袋子,打開袋口,里面是一包古錢,約莫三四十個的樣子。
小墨解釋道:“每個時代的錢幣都有各自的說法,適用于不同的情況。但是呢,有個基本原則,用錢幣卜卦是為了沾染在上面的人間煙火氣。經(jīng)手的人越多,人氣也就越重,相對來說效果也就越好。有些古幣都是收藏品,根本沒有流通過,效果就很有限了?!?p> 常樂怡嚴(yán)肅點頭,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
就聽小墨解釋道,“最初伏羲推算出的先天八卦,對于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來說有些艱澀了,后來周文王推演了后天八卦,衍生出了六十四卦。這兩種卦象的關(guān)系,在后世的許多年中一直未被統(tǒng)一,直到明朝初年的郁離子劉先生,才將先天后天卦象統(tǒng)一成為混天甲子掛。我們家的一脈傳承就是源于此?!?p> 小墨將手中的卦盒遞給常樂怡,入手十分沉重。常樂怡捧著盒子仔細(xì)端詳,盒子似乎有年頭了,就是個八卦形狀,中間是個陰陽魚。用手指試探著摸了一下凹進(jìn)去的陰陽爻,似乎是某種致密的骨質(zhì)材料。
常樂怡覺得這個卦盒可能是個文物,生怕弄壞了,捧的時候就更小心了。
小墨還貌似隨意的提醒了兩句,“你別緊張,老物件質(zhì)量好著呢。清中期的漆器,也不值什么錢。放心大膽的用?!?p> 常樂怡一聽“清朝老物件”,就更加緊張了。然后根據(jù)小墨的提示,開始搖動卦盒。
一陣搖動之后,將卦盒放在石桌上。
小墨將手搭在蓋子上,輕輕一掀。四人的目光都落到卦盒中,頓時都愣住了。
三枚一元硬幣,明晃晃的直立。
常樂怡捂住嘴,輕輕驚呼了一聲。沈昱也驚著了,搖了一陣之后,有一枚硬幣立著,那還能說是小概率事件。但三枚硬幣同時立著,只能說是靈異事件了。
小墨臉色發(fā)白,眼睛愣愣的盯著卦盒中的三枚硬幣,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小墨嗓音干澀的吐出兩個字,“立兆”。
沈昱忙問怎么回事。小墨艱難的擺擺手,一言不發(fā)。
常樂怡被眼前這詭異的場景嚇到了,不自覺地將身子向沈昱靠了靠。
沈昱腦中念頭飛速轉(zhuǎn)動,自從前天晚上得了傳承之后,異常事件接踵而至,讓沈昱有應(yīng)接不暇,身心俱疲的感覺。
沈昱眼光偶然掃過葉千城,只見他站在一旁,臉上雖無表情,但眼中不以為然的神色,還是流露出來了。
看到老葉這個表現(xiàn),沈昱心里大致有底了。這根本不是什么靈異現(xiàn)象。三枚硬幣的豎起,十有八九就是小墨搗的鬼。
小墨一臉凝重的盯著常樂怡,嚴(yán)肅的問,“你還能記得噩夢中的內(nèi)容嗎?”
常樂怡臉上露出驚懼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物。雙臂抱胸,將身子蜷縮起來。明顯是一個防御性的肢體動作。
沈昱立刻上前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大家都會幫你的,有什么事情一起解決?!?p> 小姑娘這些天來噩夢情緒不斷,精神已經(jīng)繃緊到了極致,難得今天看到了一個心儀的帥哥,想跟著一起出來逛逛散散心?,F(xiàn)在被小墨一嚇唬,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直接轉(zhuǎn)身撲到了沈煜的懷里,嚎啕痛哭。沈昱身體被姑娘緊緊的箍住,也不好把人推開,直接就僵在原地,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狠狠的瞪了小墨一眼,小墨倒是毫不在意,反而是沖著沈昱一頓擠眉弄眼。
常樂怡哭了一陣子之后,情緒漸漸平復(fù),松開了雙手,還在抽抽噎噎。
“狼,巨大的狼。還有大蛇。特別特別大的那種。”常樂怡心有余悸的訴說。
“除了這些呢,有沒有水里爬上來的怪物,比如說類似兩棲類的人形,還有像各種噩夢拼合起來的巨大怪物?!毙∧囍T導(dǎo)一下。
這可把小姑娘嚇壞了,身子不禁微微發(fā)抖。連連搖頭道:“沒有,肯定沒有!”
沈昱實在聽不下去了?!皠e提你的克蘇魯了,稍微想點正事。”
小墨抬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p> 從口袋中掏出那個標(biāo)配羅盤,對常樂怡說:“這種狀況可能是邪氣入體,我用這個羅盤幫你檢查一下,你看可以嗎?”
常樂怡這是已經(jīng)失了方寸,腦中滿腦子的妖魔鬼怪。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要死死的抓住。聽小墨要幫她檢查,連連點頭。
小墨也不客氣,拖著羅盤,繞著常樂怡一點點的探查。果然,指針在有規(guī)律的顫抖。
葉天城和沈昱相互交換了個眼色,覺得這波穩(wěn)了。
小墨有時會退出兩步,看看指針反應(yīng)會不會減弱。最后幾乎是將羅盤貼著常樂怡周身,上下左右移動。
終于,小墨托著羅盤的手停住了,他幾乎是半蹲著,羅盤停在了常樂怡左小腿的外側(cè)。這時羅盤指針抖動的頻率肉眼可見的增強。
小墨用左手指了指,說道:“問題就應(yīng)該在這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樂怡臉色蒼白,僵硬的彎下腰,雙手將左腳褲管卷起。
白皙纖細(xì)的小腿上,赫然現(xiàn)出了一朵紅色的鮮花紋身。
沈昱和小墨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