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總監(jiān)走后,蘇總給楊總打了個電話,要他來一趟。
楊總正在與馮總監(jiān)微信聊天,接到蘇總電話后,還沒來得及跟馮總監(jiān)說明情況,就急沖沖來到蘇總辦公室。
蘇總招呼他坐下后,雙臂抱在胸前,一臉冷峻地說:“我這次讓你來呢,有兩個文件需要你起草:一個是關(guān)于廣告部與企劃分開的決定,也就是任命許子秋為企劃部總監(jiān);馮子元為廣告部總監(jiān);另外,任命小田擔任老許的助理?!?p> 蘇總說到“小田”二字時,楊總臉上掠過一絲抽搐:“蘇總,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田麗實際上也要升一級?”
“當然。由經(jīng)理助理升為總監(jiān)助理,工資執(zhí)行經(jīng)理待遇?!碧K總隨口道。
“哪,何策劃呢?”楊總脫口而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蘇總的大忌,暗罵自己學(xué)曾國藩不精。
“何策劃不適合這個崗位,”蘇總左手托著巴:“調(diào)離企劃部到招商部另有任用?!?p> 楊總飛快地在會議本上記錄著,不自覺地在“何策劃”三個字后面打了個“?”。
“另外呢,讓人力資源部給企劃部再招聘一個編輯,編輯公司內(nèi)刊?!笨磥硖K總這兩天已經(jīng)作了周密思索。
一個高明的領(lǐng)導(dǎo)人,總是要站在更高的視野里觀察分析問題,才不至于受致于人。
楊總以為蘇總已經(jīng)安排完,于是,合上紀錄本,正準備起身離開,蘇總又囑咐了楊總一句:“你先擬寫一個文件,暫時不要對外公開,等我從集團回來再公布?!?p> “蘇總什么時候去集團?”楊總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
“后天?!睏羁偟脑捥嵝蚜怂?,蘇總馬上給郭主任打了個電話,要他盡快給他訂一張后天一早去集團的飛機票。
蘇總剛放下電話,只聽有人敲門,蘇總答應(yīng)“請進。”張總進來后,楊總瞥了一眼張總,就離開了蘇總辦公室。
“怎么樣,去上海的事情準備好了嗎?”蘇總推了推水果盤。
“準備完畢?!睆埧倧谋P子里拿了個橘子,一邊剝橘子皮,一邊興奮地向蘇總匯報自己與上海楚總溝通情況。
“漂亮!”蘇總坐在椅子上轉(zhuǎn)了一圈。
正在這時,他聽外邊有人說話。
“楊總,你好!”
蘇總循聲朝門口掃了一眼,只見郭主任正與楊總打招呼。
原來楊總見張總進了蘇總辦公室,便故作摔了一下,偷聽了幾句蘇總與張總的對話,正讓郭主任撞見,慌忙離開。
郭主任到蘇總跟前,瞥了一眼張總。張總知趣地說:“那蘇總?cè)绻麤]別的事的話,我明天就出發(fā)了?”
蘇總點了點頭:“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p> 張總走后,郭主任壓低了聲音:“蘇總,這段時間我好像聽到了對您不利的傳言?!?p> “什么傳言?”蘇總獰起眉毛。
郭主任貼近蘇總的耳朵:“說您跟BJ章總。。。。。?!?p> “真他媽吃飽了撐的!”蘇總猛地鐵捶般猛擊桌子,爆了粗口。
在郭主任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
良頃,蘇總以平靜地口氣說:“中國有一句古話: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長在他們臉上,就讓他們說去吧!”
然后,他對呆立的郭主任說:“我走的這兩天,你跟許經(jīng)理商量一下,拿出一個‘第二屆誠信經(jīng)營研究會會員大會方案’,我回來找個時間討論。”
郭主任點了點頭就回去了。
晚上十點左右,公司駕駛員岳誠貴將蘇總送到家---古城開拓小區(qū)。
當蘇總打開門換拖鞋時,瞥見夫人正仄歪在沙發(fā)上。
“怎么不到床上睡?”蘇總將風衣搭在衣架上,關(guān)心地問道。
夫人好像睡著了,不答。
蘇總走到跟前,拍了拍夫人的肩膀。
不想夫人卻翻了個身,面向沙發(fā)背。
蘇總以為林林兩口子惹她生氣了,就坐在夫人跟前問:“怎么,林林惹你生氣了?”
夫人忽地坐起來,氣呼呼地將幾張照片摔到他身上:“你自己看看吧!”
蘇總撿起五張照片,原來是他在慶典會場上,章總與他近距離喝酒的照片,由于攝影者有意為之,章總的臉幾乎貼在蘇總臉上,怪不得夫人生氣;聯(lián)想起郭主任快下班時對自己的暗示,蘇總敏銳地感到有人在設(shè)計陷害自己。
蘇總憤然將照片撕碎,扔到垃圾簍里。
“你以為撕了就沒證據(jù)了嗎?”夫人打開手機在蘇總眼前亮了亮:“你看看這個?”
蘇總瞄了瞄:正是慶典大會上章總向自己敬酒的錄像:媽呀,在錄像中,章總的動作的確顯得特別曖昧,難怪夫人生氣。
“章總是在國外留過學(xué)的人,動作難免開放些,”蘇總笑著解釋道:“我們純粹是商業(yè)合作關(guān)系。”
“商業(yè)合作關(guān)系?”夫人冷笑一聲:“不那么單純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蘇總反問道。
“你作為一個公司老板親自去機場去接,”夫人在蘇總臉上掃來掃去:“在我的印象中,除了集團彭董以外,恐怕只有這位漂亮女士有這個待遇吧?”
“這。。。。。。"蘇總臉上掠過一絲難堪的抽搐。
“是林林向你胡說的吧?”蘇總突然從沙發(fā)上起來,走到林林臥室門口喊道:“林林,睡了嗎?過來一下?!?p> “林林兩口子參加同學(xué)會去了?!狈蛉死淅涞卣f。
蘇總在地板上轉(zhuǎn)了兩圈,指了指夫人,搖了搖頭:“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林林回來,看我怎么訓(xùn)他!”說完,走進自己的書房,順手帶上了門。
他順手從書櫥上拿出一本大部頭的企業(yè)管理著作,眼光掃著書,那位身著旗袍,臉上充滿青春活力的女人卻在他腦子里閃來閃去。
“為什么不戴上那條領(lǐng)帶?”。。。。。。一雙深情的眼睛注視著他。。。。。。
蘇總雙手捧住頭,竭力想把她從腦子里趕走,但是他失敗了。
蘇總躺在書房里睡了一夜,不知什么時候仿佛聽到夫人敲過門,但他太疲倦了,連臺燈也沒關(guān),就沉沉地睡去了。
早上醒來時,他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早上七點鐘。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今后與章總保持適當距離。
他突然想起了林林。
“林林,過來一下!”蘇總走到林林臥室門口喊了一聲。
林林昨晚知道爸爸生了氣,已經(jīng)作好了“挨訓(xùn)”的準備。
他穿著睡衣,怯生生地走進爸爸的臥室。像個做錯了壞事的小學(xué)生一樣站著,埋著頭。
“林林,臭小子,是你在你媽面前胡說八道的吧?”蘇總豎起眉毛喝道。
“沒。。。。。。我只是說您去接那個女人,我沒說瞎話呀?”林林小聲為自己辯護道。
“我說你能不能不那么娘們?”蘇總指頭他的鼻子:“你不說,你媽知道是女的嗎?”
“是我媽問,接的是男的,還是女的,我才說是。。。。。。女的。”林林本能地護著腦袋。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以后做人象個男人一樣!”蘇總擺了擺手。林林向身子貼在門口的媽媽伸了伸舌頭,就回自己房間了。
。。。。。。
上午十點左右,楊總正在起草兩個任命文件,李殊推門進來。
“噢,原來是李大人,我說誰那么沒禮貌,不敲門就進來!”楊總掃了李殊一眼,冷嘲熱諷道。
“對不起,小的知錯了!”李殊又作出敲門的動作“咚咚,楊總大人在嗎?”
“我看你是不作不死!”楊總暗示他帶上門,李殊轉(zhuǎn)身門帶上了門后,楊總從抽屜里摸出云煙,扔給了他一支,并讓他坐在辦公桌對面的一張椅子上。
“李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有什么事吧!”楊總給李殊點上煙后開門見山說。
“沒大事,有點小事想八卦一下?!崩钍庠跓熁腋桌飶椓藦棢熁?。
“可別,這是上班時間,我還忙著呢,沒時間聽你八卦?!睏羁倲[了擺手。
“也不是八卦,我聽大師說,許經(jīng)理要升總監(jiān)了?”李殊向楊總探著身子,低聲問。
“大師真跟你這么說的?”楊總猛抽兩口煙,吐出了兩上煙圈,酷似“?”號。
“是啊,”李殊見楊總想彈煙灰,忙將煙灰缸朝他跟前推了推。
“也許是吧?!睏羁偟皖^在煙灰缸里蹭了蹭煙灰。
“蘇總也太欺負人了吧?”李殊跳了起來:“他許諾我升主任,可四年沒結(jié)果,老許憑什么一步登天?”
“不是給你一個辦公室了嗎?”楊總不緊不慢地說。
“這叫什么辦公室,這只是一個空殼而已!”李殊拍了拍桌子:“工資一分沒長?!?p> “有話慢慢說,別在我這里拍桌子打板凳!”楊總順手拎起拉力棒。
“我怕你了,楊總!”李殊護住頭。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楊總聽出是溫總監(jiān),就起身給他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