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生來就是為了自己殺人的工具嗎?”
蘇千殷沖著許惠說出這句話,視線卻投給了許惠旁邊的趙那宣。
“證據(jù)我都錄下來了,我認識的那個警察就在小區(qū)門口,要抓她歸案了嗎?”
趙那宣還沒有表態(tài),許惠就按捺不住了。
“什么證據(jù)?”
她看向蘇千殷手里的那臺錄像機,眼神一頓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到底是誰?”
許惠心頭一緊,臉色抽搐著,語氣不由得怯弱起來,“我確定我沒有見過你,為什么連你也要針對我?”
蘇千殷無辜地癱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道:“針對?我不過是一個好奇真相的路人而已,想找到案件的真相是錯的嗎?”
“我就是想知道怎么找到真相的,連警察都沒有找到的真相......是你!”
許惠眼里溢滿了難以置信,繃直的身體歪向一旁,后背直撞到堅硬的樓梯把手,臉上松懈的淚水源源劃過眼角。
“你究竟是怎么找到的!怎么會知道是我害死的趙那宣!啊——”
她又是一陣無用的吶喊掙扎。
蘇千殷頗有經(jīng)驗地迅速捂住耳朵,隔離了她聲音帶來的刺激。
“你知道。”
耳朵被捂著并不妨礙蘇千殷說話,“你女兒被抓走時說了什么嗎?”
不斷發(fā)瘋的許惠終于消停了一會。
許是因為涉及到女兒,無論好壞,都是出自一個母親的本能反應。
“我已經(jīng)了解到你女兒是雙重人格,一個是尋尋,一個是顏顏?!?p> 蘇千殷不緊不慢地說,“尋尋以為是顏顏害死了趙那宣,持刀想要輕生被一個死性不改的警察救下了??墒钱旑侇伋霈F(xiàn)的時候,我卻聽見顏顏的說辭是......”
她頓了頓,淺聲道。
“算是我害死了她?!?p> 然后她成功看見許惠晃了下腳踝,后背又一次撞到樓梯把手,煞白的面孔盡顯無垠的慌亂之色。
“算是。疑點就在這個聽起來沒什么問題的詞語上面,為什么要用算是?于是我注意到了一般人都會忽略的細節(jié),心理學上說過,真正的雙重人格是不會知道對方做過的事情,她們就像是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思維也是完全獨立運行的。”
蘇千殷把以前翻書自學的東西都搬出來了,一腔知識弄得許惠措手不及。
“所以我就想,尋尋怎么會知道是顏顏害死了趙那宣?肯定是有人告訴她的,還必須是她最信任的人,能知道她是雙重人格的人,只有你了許惠?!?p> 她流利地說了一大段話,“是你告訴尋尋,是顏顏害死了趙那宣,但是同時你也告訴了顏顏,是尋尋害死了趙那宣,讓她們兩個人格相互痛苦,以至于出現(xiàn)顏顏那一句話。”
趙那宣的眼神不自覺微動著,一直保持沉默的她忍不住開口了。
“算是我害死了她?!?p> 趙那宣重復了一遍這七個字,“顏顏以為是尋尋害死了我,所以才會加上算是兩個字,她心里肯定覺得,另一個人格害死的人,也算是她害死的。”
“只不過無論是尋尋還是顏顏,她們都不會想到......”
蘇千殷不由得縮了口氣,“自己的母親竟從未把自己視作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