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這就上去辦?!?/h1>
說著又抬起頭看她,燈光之下,他那下顎線流暢精致,凸起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謝謝你啊妹妹,不然我腦袋得開花了,改天你教我?guī)渍?,這么厲害?”
他語氣很真誠。
男人長得很好看,面部輪廓有些硬朗帶著些凌厲感,卻在笑起來說話時顯得沉穩(wěn)柔和。
身上似乎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zhì),沉淀了歲月與歷盡千帆的消沉感,神秘感。
因?yàn)樗f話語氣輕輕挑起的慵懶調(diào)調(diào),再加上他這慫人的表現(xiàn),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復(fù)雜的,好像很成熟,好像又是少年裝深沉。
他看上去,挺健康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沈漾總覺得他很柔弱。
像一朵小嬌花似的。
或許是因?yàn)橘Y料上寫了,他從小生著大病,好了過后,又是動不動三天兩頭一場小病,天生的病骨,所以才覺得他身體弱的很。
可很快,她就打消了腦子里那些想法,輕輕一笑,朝著顧淮伸手。
女人的手很好看,指節(jié)修長漂亮,皮膚在燈光下更顯白皙。
而顧淮卻注意到她手上有繭,不明顯,一般人都看不出來,因?yàn)榕耸翘幚磉^的,顯然是想隱藏自己的功底。
“怎么了?”顧淮抬了抬眉眼,輕抿唇瓣:“要我……以身相許?”
嗓音帶著幾分性感的啞,仿佛就是天生的:“我比較保守……”
他的聲音獨(dú)特好聽得能穿透周遭的嘈雜,無比清晰的傳入沈漾的耳里:“要是真的想,是不是可以循序漸進(jìn)點(diǎn)兒?太直接,我容易被嚇到的?!?p> 了解顧淮的都知道,他看似消沉風(fēng)流那么一副樣子,厭世又頹靡。
實(shí)則潔身自好,很有自己的目標(biāo)和分寸,有些人,或許天生就生了那么一副風(fēng)流勾人骨。
沈漾心底一聲冷嗤,明明他都岌岌可危,小命難保,還有心思想這些呢?真是個流氓痞子,哪兒像科研人員?
她哼笑一聲,鼻腔里的共鳴帶著不羈的調(diào)調(diào),唇角翹起的笑意禮貌得恰到好處:“我的意思是,剛剛為了救你,手機(jī)撞酒瓶,扔壞了,五千元,你看看是支付寶還是微信,或者現(xiàn)金?”
“……”
“啊……”顧淮食指微微的擦過自己眼瞼的皮膚,有點(diǎn)兒尷尬,瞳仁泛起不好意思的淺笑:“窮得很,要不還是考慮一下以身相許吧?”
眾人:“……”
又在不正經(jīng)了!
眾人看了看沈漾。
女人臉上笑容無變化,慢條斯理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啊,樓上就是休息間是吧?”
沈漾朝著樓上微微抬了抬下巴,燈光照射下,她鎖骨精致,脖頸淡青色的細(xì)筋淡淡的,看著性感勾人。
她皮膚似乎又白又薄。
男人微微瞇了瞇眼,這是他第一副看得慣的皮囊,怎么就突然有點(diǎn)兒手欠想摸一把呢?
而女人隨性又漠然的吐出三個字:“上樓吧。”
眾人:“……!”
這是個玩兒得開的美人兒!
而這時候,顧淮垂眸看了看自己,又抬起眉眼看著她說:“玻璃好像刺穿褲子了,現(xiàn)在感覺有點(diǎn)點(diǎn)疼,不敢站起來?!?p> 語氣很正經(jīng),很嚴(yán)肅,他在陳述這件事,沒帶任何挑逗。
漆黑如墨的視線,一直盯著沈漾。
這視線,就好像有什么心理暗示似的,讓沈漾不由自主朝著他下面看了看,玻璃確實(shí)濺到了他的褲子上。
她也明白自己的力道用的不輕,刺穿褲子,確實(shí)有可能。
顧淮看著她的視線看過來,他不動聲色勾了勾唇瓣。
伸手擋了擋自己下面:“不要盯著看?!?p> 他好像挺不好意思的。
也挺正人君子的淡淡說:“要不你上樓等我一下,302是我的房間,我處理一下上來?!?p> “上樓當(dāng)你面處理,恐怕就不方便了?!?p> 沈漾站在原地沒動。
顧淮隨即開口:“我不會跑的,我這么多兄弟作證?!?p> 兄弟們:“……”并不是很想作證,能開溜嗎?
她扯起唇角輕笑一聲:“你這什么也沒有,看著空蕩蕩的,盯著看看怎么了?”
“關(guān)乎子孫后代的大事兒,您好好查看。”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上樓去了。
他要跑,也跑不掉,在她面前,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來。
他的動態(tài),她實(shí)時監(jiān)控,看樣子他是不知道他上邊兒的領(lǐng)導(dǎo),給他請了一個保鏢一起到深山老林去。
顧淮:“……?”
他似乎被挑釁了一下子?
但沒關(guān)系。
有或者是沒有,他以后的女人清楚就行,不需要她清楚。
……
他一直盯著沈漾的背影上樓進(jìn)房后,臉上笑容才微微一斂,有轉(zhuǎn)瞬即逝的疏冷。
他站起身子,很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身上的玻璃:“真嚇人,差點(diǎn)兒交代在這里?!?p> 朋友問他:“怎么回事?那女的你認(rèn)識?”
“不認(rèn)識?!鳖櫥蠢砹死硇淇?,眉目淡淡,語氣也聽不出多大情緒,但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她沖我來的?!?p> “沖你來?你真的要以身相許?不至于吧?她那身手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看上去不像練家子,那么嬌小一身子。”
“沖我來?!鳖櫥雌沉伺赃叺娜艘谎郏骸安淮頉_我身子來的。”
“打算怎么辦?”
顧淮邁開步子,慢悠悠的揮了揮手說:“我這就上去辦?!?p> 風(fēng)流又穩(wěn)沉的語氣。
他身上什么武器都沒有,可就是這樣手無寸鐵的男人,仍舊有一種讓人忌憚他三分的氣勢。
他好像總是這樣漫不經(jīng)心又極有分寸,讓人根本分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情緒不顯露山水,要么就是很淺顯,要么就是真的很深沉內(nèi)斂有計謀。
……
沈漾上樓沒多久,門外傳來男人穩(wěn)沉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很穩(wěn)。
她視線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男人推門進(jìn)來,就看到她盯著門前。
心底忽的了然。
對腳步聲都這么敏感的女人,斷定她是練家子,且道行不淺。
他進(jìn)來,沈漾才注意到,他很高,比她高了一個頭,身姿修長,有股渾然天成的矜貴氣。
五官精致,輪廓很柔和,卻因?yàn)槟请p漂亮的含情眼,顯得他整個人更加風(fēng)流。
不得不承認(rèn),他長得很好看,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眼神最能勾人的男人。
“久等了?!鳖櫥纯粗p輕的笑了笑。
他進(jìn)屋,回身關(guān)了門,“咔嚓”一聲,又按了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