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宇宙第一狗仔”的爆料視頻長達(dá)十分鐘，幾乎將“清道夫”從頭到尾扒了個干凈。
同悠跟伍朋飛和徐莉三人湊在一處看完視頻，被震撼的好一會兒沒開口。
緩了會兒神，徐莉感慨道：“雖然這人可以稱得上是惡貫滿盈，可說實話，真是個‘人才’！啥腦子啊，在明星都還沒意識到人設(shè)紅利的年代就開始一人分飾幾角給自己立人設(shè)了，還維持近十年沒被人戳破，甚至名利雙收，籠絡(luò)了一大批追隨者！”
伍朋飛也是大開眼界，“還建立了分工明確的團隊呢，牛！是真牛！有這能力去開個營銷公司正經(jīng)做生意也能賺錢啊，咋想的？”
“黑錢賺趁手了吧？”徐莉一邊翻評論一邊吐槽，“一邊能肆無忌憚地左右別人的‘生死’，獲得心理上的滿足感，一邊大概率還能從‘雇主’和‘被黑人’身上收兩份兒錢，做正經(jīng)生意哪比得上這個爽？”
“也是。”伍朋飛瞬間想到自己以前在大公司工作時拼起來不要命的領(lǐng)導(dǎo)。一般說來，回報跟付出是成正比的，不是說拼命就一定能名利雙收，但對于一般職場人來說，不拼命是肯定掙不了大錢的。要不大家怎么都調(diào)侃說賺快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里呢！“不過這么曝光出來，這人應(yīng)該算是犯罪了吧？隨意造謠污蔑別人，給人潑臟水，還勒索受害人……悠悠，想啥呢？”
“??？”同悠這才把眼睛從手機屏幕上挪開，快速回過神來，“看評論呢。挺精彩的，苦主已經(jīng)找過來了，估計最近一段時間那個‘清道夫’自顧不暇，沒空找咱的茬了?！?p> “那可不！”這幾個月來全副心思都放在籌備簽售會上的伍朋飛一聽，頓時就樂開了花。她雖然籌備的很辛苦，也舍不得自己跟所有人的心血付諸東流，但心里還是以同悠的安全為重，其實已經(jīng)做好取消計劃的準(zhǔn)備了。如今這神來一筆，顯然最開心的就是她了。“今兒高興，姐姐請客，去吃火鍋怎么樣？”
“好啊好啊！”徐莉熱情響應(yīng)。
同悠隨即也捧場歡呼。
他們的辦公室算是鬧中取靜，走上十來分鐘，就能進(jìn)入繁華的商業(yè)區(qū)。從電梯到火鍋店，總能從周圍聽到有關(guān)網(wǎng)絡(luò)兩大“毒瘤”宇宙第一狗仔和清道夫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議論，可見這事兒鬧得有多大，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算夸張了。
吃完飯后才不過七點多，但冬天夜來得早，外面已經(jīng)漆黑一片，同悠說自己回去沒事兒，飛姐愣是不同意，開著車把她送到小區(qū)門口才載著徐莉離開。
回到家，陪著父母看了會兒電視、說了會兒話，同悠才回房間。
不知道是突如其來的想法太多太繁雜，還是還沒擺脫火鍋店嘈雜熱鬧的氣氛，同悠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鬧哄哄暈乎乎的，脹得幾乎要炸掉。
強迫自己什么也不想悶頭洗了個熱水澡，吹完頭發(fā)再出來時，同悠才覺得舒服了些。
人癱在床上，剛剛強壓著的想法又不由紛紛冒出了頭。
“靠！自己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想那么多干啥！”
同悠咬著牙惡狠狠地咒罵著，可到底還是沒控制住自己，撈過手機一陣噼里啪啦。
[那個清道夫是不是你培養(yǎng)出來的？]
[你到底想干啥??？它那是犯罪！犯罪知道嗎？會被抓的！]
[培養(yǎng)出來這么多異類，還一個個都這么高調(diào)，甚至公開上演自相殘殺的戲碼，你是傻還是有恃無恐？就那么篤定沒有人能制得了你？]
[我只是想讓我媽媽長長久久地陪著我而已，不想跟一群瘋子發(fā)神經(jīng)！]
[我承認(rèn)，我確實害怕了]
同悠把手機扔到一邊，頭埋在被子里，久久沒有動彈。
她能不害怕嗎？小圓珠的存在本身就充斥著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異?！保稽c不知道收斂，不止自己不知道何為低調(diào)，還不知道從哪選出一群瘋批當(dāng)下線！
其實，她早就察覺到小圓珠的是非觀、道德感似乎非常淡漠，只是以前以為自己能夠轄制住它，只要守住自己的心，不管它怎么誘惑都不上鉤，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大錯。可萬萬沒想到，在自己悶頭學(xué)習(xí)的時候，這個家伙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發(fā)展出了這么多“合作伙伴”！
要真都是萬峰、高誠之流也就罷了，畢竟心有所求的人必然愛惜自己的羽毛，在兩人沒有達(dá)成目標(biāo)之前，多半會盡力約束自己，不給任何人抓住把柄的機會。后來察覺到宇宙第一狗仔可能也是，它雖說名聲不是很好吧，但辦的事兒也不能說有多大錯處，畢竟，爆的是真料，被它逮到，只能怪自己本身有問題。
可是，清道夫算是怎么回事兒！原以為至少還算是個有正義感的，就算有時候偏聽偏信還有些偏激，可到底是存著好心的，只是好心辦了壞事兒?？扇缃癖弦怀?，呵，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策劃好的大戲，人家自始至終的目標(biāo)都很明確——賺錢！
這樣沒有底線和道德感的人，簡直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炸！而自己，不屑于與它為伍，更不想被它連累！
越想越氣，同悠爬起來撈過手機，正準(zhǔn)備大罵小圓珠三百句，沒想到一點開就收到了回復(fù)。
[不算培養(yǎng)吧，只是一個抓住了機會的合作者。]
[放心，一切都在可控范圍。]
雖然小圓珠的回答怎么看都敷衍的很，可同悠在看到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放心”二字時，從下午起就一直緊繃到有些抽痛的心瞬間就松弛了，梗在心里的那股煩悶焦躁似乎也隨著痛苦消散了。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對小圓珠這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來的毫無道理，畢竟，對人家來說，她只是個隨時可以被解除關(guān)系的“合作者”而已！可感情上，同悠又控制不住自己，甚至這信任感沒來由的讓她打心底覺得安寧。
她盯著手機沉默許久，最終還是長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