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為我們算了一卦,他說最一近段時間,我們寢室會出一件大事,可能發(fā)生命案。黃偉是看了許多測風(fēng)水的書,覺得自己是個“半仙兒”了。起初我們都沒有信他的話,直到邵明研的失蹤。
周五,邵明研與我們分開,他說要開車回趟老家,大概周一就能回來。結(jié)果到周三了,也不見他的蹤影。我們意識到不對勁兒,便給他家里打了電話,才得知邵明研根本就沒回家,路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晚上,黃偉掀開邵明研床鋪的被子,一口一口地往上面噴著黃酒,然后放上一個水盆,倒了半杯雞血。他口中念念有詞,然后將寫有邵明研生辰八字的鏡子放進盆中,鏡子競奇異地漂了起來。
“黃偉,你這樣真的能查到邵明研的下落嗎?”天曉疑惑地問道,我也在他旁邊奇怪地看著。
黃偉擺擺手,讓我們不要出聲打擾他。等了五六分鐘,水面突然蕩起數(shù)條波紋,沒一會兒鏡子就沉底了。天曉忍不住想笑,我則過去問:“是不是失敗了?”
黃偉皺著眉說:“只能說他好像還有口氣,但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具體方位我也看不出來?!?p> 黃偉的話讓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晚上我們?nèi)齻€很晚才睡下。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睜開眼睛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低頭看到的也不是地板,而是足是有到大腿那么深的血水,一個角落正“咕嘟咕嘟”地往上冒著泡泡。我嚇得大叫黃偉和天曉的名字,他們卻都好像沒聽見一樣。
沒一會兒,從那冒泡的血水里浮出一顆腐爛的女人頭,它抬頭張著大嘴,一對盡是眼白的雙眼死死地瞪著我,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是不是叫天曉?”
我嚇得一哆嗦,急忙搖了搖頭,它又問我是不是叫白軒,白軒正是我的名字。女鬼見我沉默不敢回答,便咧著嘴詭笑著游了過來,殊不知這五官扭曲的笑容恐怖到了極點。就在女鬼要過來抓住我雙腳時,它突然被拉進了水里,緊接著邵明研從水里站了起來,臉色白得嚇人。
我吃驚地看著他,卻半天沒說出話來,他怎么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剛說完話,邵明研就哭了起來,他張開嘴要說什么,卻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來,但那口型分明說的就是“救命”二字。而就在這時,那個女鬼再次出現(xiàn)了,身體柔軟得仿佛沒有骨骼,慢慢地爬上了邵明研的身體,然后越縮越緊,把他的身體勒變了形,一起慢慢消失不見。那女鬼就像是害怕邵明研會說什么一樣,消失前還對我詭異地笑了一下,并伸手指了一個角落,我剛看過去就被一股陰風(fēng)迷住了眼睛。
等我睜眼醒來才知道,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夢。但我一看卻又嚇了一跳:之前被女鬼指過的地方,有一個黑色手掌大小的珠子,而地板是紅色的,仿佛被血水泡了很久。我走下床,在地上還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正是開學(xué)前我們寢室?guī)讉€人在一起的合照,上面只有邵明研沒有笑,并且臉色雪白雙眼無瞳,這到底是怎么回喜?
我急忙叫醒黃偉和天曉,想一起研究一下這黑色珠子,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黑色珠子放在桌子上被我們研究半天,我們都不知道為什么邵明研會把這個拿過來。黃偉把蓋子打開,忽然眼前一亮,急忙拿過他的“風(fēng)水學(xué)”書,一邊翻一邊說:“我知道這是什么了!”
經(jīng)迸黃偉的一番講解,原來這個東西不是陽間的,在陰間它的名字叫做“聚魂珠”,用法與黑匣子大體相同。每逢燒紙的時候,人們會給死去的親人燒些電視、車等物品,這些紙糊的車也可以成為投胎用的器具,在陰陽路上會比人行快上很多,往往都會優(yōu)先通過奈何橋。而聚魂珠便是車上不可少的設(shè)備之一。
我和天曉聚精會神地聽著,到最后天曉忽然大笑起來,說:“別逗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鬼本身就是死人,就算投胎的路上出了車禍又不會太嚴(yán)重,還用什么聚魂珠做記錄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的確如此,但有一種卻是特例,就是如果去投胎的車上不光都是死人,上面還坐著活人的話,那么要是出了車禍,這個活人的靈魂會出竅,而死人則會魂飛魄散。”黃偉說完這句話,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我仔細一想,頓時吃了一驚。
“你的意思是邵明研無意中搭上了去投胎的車,而這輛車恰巧又出了車禍,所以才導(dǎo)致了他的失蹤?”我問。黃偉和天曉也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忽然覺得整件事情變得難辦了,但我們又不能對邵明研見死不救。最后黃偉決定對邵明研進行招魂,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因為他也是第一次嘗試,所以招魂只有三分鐘的交流時間。
凌晨,黃偉準(zhǔn)備好一切招魂工具,暫時把聚魂珠放在了一邊,待三支香全部燃盡,寢室里忽然吹進一股陰風(fēng),邵明研寒氣逼人地出現(xiàn)在了寢室里,我和天曉緊張得不知該問什么。還是黃偉最冷靜,他問邵明研是怎么坐上鬼車的?邵明研嘆了口氣。
邵明研那天心情不錯,不曾想半夜開車在山路上拋錨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只好在車?yán)锏忍炝?。結(jié)果剛合眼沒多久,就被一個年輕男子叫醒了,男子說他的車擋住了路。邵明研回頭一看,后面的車上還坐著一男一女,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邵明研說明情況,最后決定抬車,好在擋住的不是很多。等路通之后,邵叨研當(dāng)下決定搭個順風(fēng)車,就上去了。上車之后車窗一搖,里面寒氣逼人,等他在一抬頭,發(fā)現(xiàn)那三個人的腦袋都轉(zhuǎn)了180度,正流著血淚瞪著他。等他意識到上了鬼車后已經(jīng)晚了,此時車已經(jīng)緩緩開走了。
“你就不應(yīng)該占那便宜!”天曉聽后憤憤地說。
邵明研說:“其實那些鬼并不壞,要怪只能怪其他的鬼嫉妒它們有車,于是從中破壞便出了車禍。但因為車上有我,便導(dǎo)致了嚴(yán)重的后果,那兩個男鬼好像當(dāng)場就魂飛魄散了,只剩下個女鬼奄奄一息。”
我聽后瞬間就明白了,想必昨晚出現(xiàn)的那個女鬼就是了,它是看到了邵明研的照片,就找到了寢室里。
最后邵明研讓我們?nèi)ニ鲕嚨湹牡攸c,找到尸體并且搜集到它的魂魄,還有拯救它的可能。說到這里,邵明研的魂魄忽然變得透明起來,耳邊響起陣陣陰森的哀嚎聲。伴著寒風(fēng),一絲絲頭發(fā)忽然飛舞在邵明研的身邊,一顆滿臉血污、五官扭曲的女鬼頭出現(xiàn)在了它的肩膀處。我們嚇得連連后退,天曉拉著黃偉的衣服問:“是、是到三分鐘了嗎?”
“我想不是……”黃偉的臉色變得煞白。只見那個女鬼鮮血淋漓,慢慢走出來,對我們冷笑一下,拿手點了點,然后轉(zhuǎn)頭張開了血盆大口,將邵明研的魂魄慢慢吸進了嘴里。消失前它還扯著嗓子在喊救命。
我們?nèi)齻€被嚇得渾身冷汗,好在是有驚無險。
“完了,邵明研的魂兒都沒了,我們還怎么救它啊?”
黃偉看了眼天曉,說他沒有文化,我都知道人有三魂七魄,想救邵明研還是有可能的。就在他們兩個準(zhǔn)備出門去邵明研出車禍的地點時,我忽然拉住了他們,示意先聽聽聚魂珠里面的記錄。因為我一直對那個女鬼很奇怪,昨晚問了我們的名字似乎是要做什么,這次又用手點了點。
黃偉一邊看書一邊對聚魂珠進行操作,不一會兒便得到了一段錄音,并將內(nèi)容記在了紙上:
男一: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嗎?
邵明研:不、不知道。
女:告訴你吧!前面不遠可就是奈何橋了。
男二:快別跟他廢話了,等到了那邊好拉他一起投胎。
邵明研哭腔:別啊大哥大姐們,小弟跟你們無冤無仇的,拉上我做什么???
男一冷笑:真的無冤無仇嗎?你自己做過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不過想讓我放過你也可以,除非你找別人來替你。
邵明研:好好,我有三個室友,分別叫天曉、白軒、黃偉,他們?nèi)齻€你們隨便選,只要可以放過我??次疫@里還有跟他們在一起的合照呢。
男二笑著:哈哈,真是卑鄙?。?p> 女:行了,你們沒發(fā)現(xiàn)這車有點兒不對勁兒嗎?
男一:糟了,車好像被別的小鬼動了手腳,剎車已經(jīng)不好使了。大家都小心點兒,這車?yán)锩婵蛇€有個活人呢!
余下的錄音中便是一陣嘈雜地尖叫聲,伴隨著“咣當(dāng)”一聲巨響,錄音停止了。
聽后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邵明研竟然在算計我們!”
“看來,它讓我們?nèi)フ宜氖w,是想讓我們自投羅網(wǎng)?!秉S偉也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