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重新恢復(fù)了平靜,正如祁陸所想的那樣,在他癱瘓了之后,無休止的襲擊終于告一段落。而正因為此,他對于黃氏的懷疑更近一層。
這段時間里,張氏幾乎每日都要來小坐些時辰,母子兩人在閑聊之余,祁陸也大致的了解了自己這個前身的性格。
確實沒有得罪過人。
那么,即使用最笨的方式去排除,黃氏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教書先生也已經(jīng)到位,明日就會來此教書開課。
祁陸的修煉也有了進展,每當修煉的時候,那種重續(xù)經(jīng)脈的酥麻以及疼痛感,讓他重新感受到了希望。
夏末秋初,涼風習習,躺在陽光下曬著太陽,一副慵懶的放棄治療的姿態(tài)。
“今天是秋立節(jié)呢,城里一日比一日熱鬧了?!?p> 四大美女在稍遠處守著,不時地輕聲聊天。
這些天下來,祁陸一直讓她們不要那么拘謹,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樣子。
頭一次聽到這種新奇的說法,四女嚇得還以為祁陸是對她們不滿了,但最后才發(fā)現(xiàn),公子所說的,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因此經(jīng)過了短暫的相處之后,她們也不像先前那般話都不敢說了。在祁陸休息的時候,低聲聊幾句閑篇,時間過得倒也沒那么無聊了。
“是啊,聽出門采購的仆人說了,今日城中會有表演呢!”
羞花有些憧憬的說著。
“晚上還有花燈!”
眾女七嘴八舌的說著,唯有沉魚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都別說了,讓公子聽了去不好?!?p> “哦……”
大姐發(fā)話了,她們也就不再多說。雖然心里非常憧憬,想要去城中看看熱鬧,卻也是明白自己的職責的。
如今,已經(jīng)身不由己了??!
“今日天氣不錯,既然你們說的秋立節(jié)這么熱鬧,那就一起出去逛逛吧?!?p> 祁陸從修煉中回過神,笑著說了一句。
來到這個世界很多天了,他也沒有出過祁府,對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說實話他也比較好奇。
“可是少爺!”
不等其余三女說話,沉魚皺眉道:“最近城中人多熱鬧不假,但也會有危險的。您如今行動不便,想要出去散散心的話,不如等過了這幾日再出門不遲……”
“哎……”
祁陸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瞬間失去神采的三女,最后將目光落到沉魚的身上,笑著說:“熱鬧了才好,若是在平時,還懶得出去。”
“收拾收拾,咱們稍晚些出去逛逛,不是說晚上還有花燈嗎?到時候一起看看便是?!?p> 祁陸雖然很想重新站起來,但他也知道,修煉之途不可太過急躁,循序漸進才是正途。
否則的話,走火入魔可不是單純的說說而已。
“多謝公子!奴婢這就去為公子出行做準備!”
羞花最是開朗,雖然在照顧祁陸起居這方面做的很不錯,但在骨子里仍舊是少女心性。見祁陸答應(yīng),喜滋滋的去尋大夫人了。
本來正在翻看賬冊的大夫人聞言一怔,思索過后就答應(yīng)了下來:“整日在府里悶著,也不是個事情,那就去吧。記得去找管家多要幾個家丁侍衛(wèi),免得陸兒遭了什么意外?!?p> “是,夫人。”
在張氏的面前,羞花可不敢造次,嚴謹?shù)母A艘欢Y,等退出了很遠之后,才忍不住輕輕地跳了起來,飛快的去找管家了。
“什么?大公子想要出門?好事??!老仆一直擔心公子遭了暗算之后,會一蹶不振,別再悶出什么問題。如今好了,看樣子大公子已經(jīng)從中走出來了。”
楊德旺在聽到羞花的請求后,連連說好,看那神態(tài),是真的為大公子感到高興。
“羞花你且稍等,我親自去挑選護衛(wèi),給大公子保駕護航!”
羞花喜滋滋的福了福身子:“多謝大叔!”
“你這孩子,喊的什么大叔!要叫管家!”
楊德旺看似斥責,只是看那臉上都笑開了花,老褶子夾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卻是根本就沒有生氣。
公子身旁的體己人,自然是有些優(yōu)待的。
“多謝管家!”
羞花那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讓楊德旺老懷大慰。心中也不由得搖頭感嘆:瞧這女娃娃多機靈啊,她們那混賬老爹怎么就忍心把她們給賣了?造孽喲!
當羞花回來的時候,就見她的身后跟著八名佩刀的侍衛(wèi),個個身高八尺,太陽穴高高鼓起,即使行走之間,刀柄依然掛在手掌最方便抽出來的位置。那整齊的步伐,令人一見就心生懼意。
“見過公子!”
煞氣撲面而來,祁陸微微瞇了下眼,隨即唇角輕啟,輕笑道:“不必多禮,今日出府,還是要多仰仗諸位?!?p> “有我們在,定然不會讓公子少一根毫毛?!?p> 為首的一名漢子拱了拱手,那語氣之中滿是自信,只是眼底劃過的一抹輕蔑,還是讓祁陸輕易的捕捉到了。
這才對嘛!自己沒有殘廢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夠受到所有人的尊重,如今一個癱瘓之人,就更不可能服眾了。
只不過倒也沒必要為此生氣,最起碼人家明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輕浮,只是在心里瞧不起自己,總不能為此就治人家的不敬之罪吧?
“貴姓?”
“小人林勇,曾經(jīng)乃是大人麾下的親兵,受傷之后,承蒙大人不棄,在府中擔任侍衛(wèi)隊長?!?p> 哦……
自己那個便宜老爹的親兵,也就難怪如此驕傲了。
林勇是吧?一看這面相就是條漢子!小本本先記上,對于這種猛將,以后還是要多親近親近才是啊!
林勇:總感覺你在威脅我……
祁陸攤嘴:你想多了,我以德服人。
對于這人,祁陸談不上有好感,也說不上有惡感。
林輝來府里殺自己的時候,這貨身為侍衛(wèi)隊長,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就跟鐵憨憨似的,讓人家來去自如。
當然,有鑒于對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武者,倒也無法在明面上責怪對方。
這也是在祁陸癱瘓了之后,暴怒的張氏為什么沒有把他給擼下去的原因。動了他,就是在打祁正德的臉。
這個家,還輪不到張氏做主安排如此重要的職位。
只不過話說回來,林輝……林勇……這倆人不會是兄弟吧?監(jiān)守自盜?
林勇吐血:你個癱瘓血口噴人!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是湊巧同姓而已。在當初祁陸說出了‘林輝’這個名字的時候,張氏早已把府里所有人都查了一個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