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厲沉吟一聲:“可以做到?!?p> 說著,深深地看了祁陸一眼,沒想到這位先生手里,還藏著其他的花活兒??!只不過這時候也不是詳細詢問的時機,姬無厲只是停頓下,就對手下吩咐道:“將她擒拿,莫要讓那只鬼給逃掉?!?p> 操縱妖鬼之法,只有邪修才會鉆研,姬無厲確實不懂。但即便如此,單純的將女子給控制住,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五六人沖入了院子之中,互相結(jié)陣,與女子戰(zhàn)在一起。
而此時,城中護衛(wèi)軍姍姍來遲,為首的一名統(tǒng)領(lǐng)越眾而出,先是心驚的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形,隨后就想上前,卻被姬無厲的手下阻攔在了外面。
“爾等何人!竟敢阻攔護衛(wèi)軍!”
一直守護在姬無厲身邊的壯漢,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隨后就有人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來一枚令牌,對著他晃了晃,低聲呵斥一句:“瞎了你的狗眼,還不退下!”
令牌鑲金嵌玉,中間有一背生雙翅的虎形血云翻騰,似乎在仰天咆哮。統(tǒng)領(lǐng)見狀,臉色大變,拱手便要下拜,卻被伸來的一只手給阻攔,“公子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的身份,可懂?”
統(tǒng)領(lǐng):懂!簡直太懂了!
微服私訪嘛,皇室的老傳統(tǒng)技能了。
“將四周給我圍住,清散百姓,莫要沖撞了……公子!”
說完,統(tǒng)領(lǐng)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特娘的差點說禿嚕嘴……
雖然姬無厲的手下已經(jīng)設(shè)立了阻攔圈,但統(tǒng)領(lǐng)覺著這時候離開,也不是那么回事??!這么好的機會放在了自己面前,那還不刷一波臉熟走起?
至于里面打的要死要活,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死人?
笑話!
這個世界哪天還不死上千八百人???
死人哪有刷存在感重要?
說不定給那位貴人心里留下了好印象,今后就能扶搖直上了呢!
姬無厲:你想的怕不是有點多,我瞎了眼才會招攬你這等廢物。
是的,無論統(tǒng)領(lǐng)再如何表現(xiàn)的兢兢業(yè)業(yè),城中出了這種事情,護衛(wèi)軍竟然這時候才姍姍來遲。單憑這一點,在姬無厲眼中就是嚴重的瀆職,這種廢物的表現(xiàn),根本無法原諒!
說回場中,姬無厲的手下,也同樣是修煉者,雖然實力并不見得有多強,但五人之間相互配合默契,閃轉(zhuǎn)騰挪中,將并不知疼痛為何物的女子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那沖天的鬼氣,也在陣法的鎮(zhèn)壓之下,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不過片刻,就已經(jīng)控制住了局勢,將女子按住之后,一人手掌拍在她的腦門之上,讓她眼皮一翻,頓時陷入了昏迷之中。
“嘶……”
將全副心神放在戰(zhàn)場之中的祁陸,突然聽到了‘嘶嘶’聲,扭頭看去,心里頓時一個咯噔!
該死!
孟小貓化鬼了!
“孩子境遇凄慘,如今卻已經(jīng)化鬼,無法留下了?!?p> 姬無厲自然也有方法讓自己看到鬼魂的形態(tài),雖然可憐于小孩子的遭遇,在這種情況下,卻也必須出手除掉了。若是因為一時的婦人之仁放跑了此鬼,定然會后患無窮。
祁陸如何不知道這其中的內(nèi)情?只是惱恨自己如今的不中用,就連度化冤魂都做不到!
此時的他,眼神冷的能殺人。
“不對!”
祁陸爆喝一聲,“這是引鬼術(shù)!有人在暗中想要把鬼魂給收走!”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在他喊出來的時候,只見孟小貓所化的鬼魂背后,出現(xiàn)了一道幽冥裂痕,只是眨眼間,就將其吞沒!
“林輝!道爺我遲早把你給弄死!”
祁陸齜目欲裂的沖著空中喊了一句,可他也知道,對方根本就聽不到他的發(fā)狠。
在清源城中,需要通過食人鬼吃人來療傷的,除了先前逃走的林輝,祁陸想不到會有第二個人。
也許有路過的邪修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太過湊巧了。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思來想去,祁陸幾乎已經(jīng)確定了,此事必然就是林輝那個神經(jīng)病所為!
“林輝?先生知曉是誰做的?”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收走了鬼魂,哪怕是在死前就已經(jīng)被做了手腳,姬無厲仍舊感覺到一陣臉上無光。
因此他的表情同樣冷淡,聽到祁陸咬牙切齒的罵聲,不由得瞇起了眼睛:“拿著我的令牌去找城主,搜遍全城,找到這個叫做林輝的人,然后帶到我面前?!?p> “是?!?p> 壯漢取來令牌,轉(zhuǎn)身向著‘盡職盡責’的統(tǒng)領(lǐng)而去:“帶我去見城主!”
“哎是是是!您隨我來……”
“你我相遇不足半日,就如此信我?”
祁陸有些驚訝的看著對方,“我可是沒有證據(jù)?!?p> “有的人即便將是相遇一眼,也算緣分;有的人熟悉十年,依然隔心。我與先生之間,自然是屬于前者?!?p> 姬無厲收起折扇,轉(zhuǎn)身道:“況且,究竟是不是先生所說,等抓住了此人之后,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p> “還未與你說,‘先生’兩字,我著實受不得此稱呼。只不過既然你與我如此相待,如果不嫌棄的話,喊我名字就行。”
說著,祁陸認真的看著他,“‘先生’并非先你所生,而是知曉萬物變化至理、胸懷坦蕩教書育人,才稱得上一聲‘先生’。我只不過是一少年癱瘓,確實當不起這兩個字?!?p> “莫要自謙?!?p> 姬無厲想要堅持一下,但見到祁陸表情之后,忍不住長嘆一聲,“罷了,祁兄。”
祁陸這才點頭應(yīng)下。
“先前我還未曾多想,如今見姬兄能夠命令城主,身份恐怕不會這么簡單吧?天下間姓姬者無數(shù),但身旁帶著如此多的手下,又能做到俯視城主的,恐怕也只有皇室的那個姬家了吧?”
當今皇帝姓什么,祁陸通過這幾天的了解,還是略有耳聞的。因此十分輕易地,就揭開了姬無厲的身份。
而姬無厲也沒有多做掩飾,對于他欣賞的人,自然也沒有必要隱藏下去了。
“自是瞞不過陸兄,我本是當朝九皇子,姬無厲。”
“哦?那我當真要稱呼一句:見過皇子了。”
“哈哈!你方才也說了,我們平輩論交,我不喊你‘先生’,你自然也無需在意我的皇子身份?!?p> “那……姬兄?”
“見過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