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爺爺,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葉無塵已經(jīng)從葉莫問的話里面聽出了端倪,一是他們當年上了南山遇到了危險,二是陳子昂為了救他們,自己卻染上了丌毒。
那么問題來了,是誰釋放了丌毒?
而葉莫問此時已經(jīng)陷入了回憶狀態(tài),幾人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他開口回答。
“事情還得從一只猴子說起……”
那日天氣極好,我和馬伯業(yè),還有陳團長按照約定來到了山腳下,但是我們誰也沒有再往前踏出一步。
因為祖訓有云:南山有異,必不可往,往必禍。
我們桃源村的人雖然都是有些本領的人,但終究是凡夫俗子,對于異這樣的字眼,還是慎之又慎的。
在南山腳下,我們躊躇了很久,最后,陳團長提議:“要不,你們兩位先回去吧,讓老陳我先去探探路,這里畢竟是你們祖先的地盤,你們還是遵守約定不要上山,我一個人去去就來?!?p> 我們兩人當然不同意,雖說祖先是有約定,但萬一有人在南山出了什么事情,我們也難辭其咎。
所以,經(jīng)過一番討論,我們?nèi)饲那牡纳狭松剑谏缴蠜]走多久,我們就看到了一只猴子,或者說很像猴子的動物。
說來奇怪,那猴子見了我們根本不怕生,我和馬伯業(yè)都很驚奇,以為這猴子就是祖先所說的異,但唯獨陳團長絲毫不驚訝。
“這沒什么驚訝的,在外面的城市里有種叫做動物園的東西,那里的動物不僅不認生,還主動會找游客要食物吃呢。”
原來如此,是我們沒見識了。
后來,那只猴子就一直跟著我們,直到發(fā)生那件事。
我們?nèi)俗吡撕苓h的路,南山上山的路比外面的路平坦些,林子也沒外面的密,再加上我們帶了特別的驅(qū)獸香,所以上山的路就變得格外好走了。
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到了一座石門前,那座石門很高大,一眼望去得有數(shù)十丈高,十丈寬,門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咒文和我們平日里守護的獻祭大陣的咒文很相似,但也有些不同。
我們桃源村所用的咒文都是從先秦時代的趙字中取用的,而那座石門的咒文卻是一種我們說不上來什么感覺的文字,像趙字,卻又像是模仿拙劣的孩體字。
剛開始,我們以為這是祖先建造的石門,所以我們便依照祖先傳下來的慣例,去搜尋開啟石門的機關,無果。
而后,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只猴子出現(xiàn)在石門旁,然后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石門。
“莫問,你剛剛看到了什么沒?”馬伯業(yè)揉了揉眼睛問。
“我……我看到了?!?p>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陳團長一邊拿起筆記錄,一邊拍照,他面色嚴肅,沒了來時的笑容。
陳團長上前摸了摸石門,然后用力的推了推,他說:“我們進不去,這門是實體的,剛剛那只猴子……有問題?!?p> 我們當然知道有問題,大家都看到了猴子穿過石門消失不見的景象。但問題是,它有什么問題呢?它到底是什么生物?
“看來出了這里,周圍也沒有上山的路了,莫問,你看的典籍是不是記載有誤啊?!瘪R伯業(yè)說。
“怎么可能,我們看的是一本書,我的有誤,難不成你也老眼昏花了?”
“嘿嘿,我就是說說而已,我當然相信老祖宗的智慧,但是眼前這種事情該怎么解釋?”馬伯業(yè)訕笑了兩聲。
“我哪里知道,不過我覺得這只猴子古怪的很,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一直被它引導著走,上山的路本就相似,說不定我們早已經(jīng)偏離了老祖宗留的那條線路。”
經(jīng)我這么一提,陳團長也恍然醒悟:“葉老說的對,我們有可能被這只猴子一樣的生物給引誘了,事不宜遲,走。”
說走就走,本來是一件干凈利落的事情,但是,為時已晚。
四周的空氣突然凝滯了起來,我們的身體竟然動彈不得。空氣中飄蕩著腐敗的氣味,夾雜著滄桑的味道。
“我動不了了?!?p> “我也是?!?p> “我也是?!?p> 我們?nèi)送瑫r不能動彈,我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對我的擠壓,束縛,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仿佛下一秒,我就會被擠壓爆體而死。
“陳團長,你做什么?”
當馬伯業(yè)看到陳子昂從兜里艱難的掏出一個小疙瘩的時候,他疑惑的問。
“當然是……活著?!标愖影浩D難一笑,他用嘴咬了一下手中的小疙瘩,然后把它扔出了一段距離。
“嘭,咚!”
那小疙瘩發(fā)出了極大的聲響,連同我們周圍的空氣都顫抖了,也就在這瞬間,我們感受到了一陣輕松。
“快跑!”陳團長大喊一聲。
我們兩個老家伙聽了,沒命的逃跑,跑了很遠的距離之后,我們才敢回頭,卻發(fā)現(xiàn),陳團長并沒有跟著我們一道逃生。
而后,我們又大著膽子沿路返回尋找,卻發(fā)現(xiàn)陳團長消失了,我們只在地上尋找到了他遺落的相機。
看著近在咫尺的石門,我和馬伯業(yè)再沒了繼續(xù)探索的想法,只想著陳團長吉人自有天相,能夠平安歸來。
我們當即回到了山下,組織了一些青壯在南山的山腳下,以防不測發(fā)生。但是關于南山上發(fā)生的事情,我和馬伯業(yè)誰也沒有告訴。
太詭異了,詭異的令人不寒而栗,我們也終于體會到老祖宗所說的“異”是什么了,但是“禍”又是什么呢?我們當時并不知道。
直到三天后。
太陽還未完全落山的時候,我聽到有人慌張的大喊:“有人下山,有人下山?!?p> 我趕緊到了南山山腳下,然后,我看到了畢生都不會忘記的場面。一個形容枯槁的人,背著一個破爛的背包。他的身上雖然沒有血跡,但從他行走的姿態(tài)上看,他的體力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族長,要射殺嗎?”
族里這些青壯都接到我的命令,凡是從南山下來有異樣的活物,一律射殺。
“等一等。”我看了兩眼覺得很熟悉,我懷疑他是劫后余生的陳團長。
“水……給我水?!?p> 那人嘶啞著聲音,他的話雖然我們能聽懂,但是他的聲音卻如風穿過枝丫一般,嗚嗚作響。
我們沒人理他,甚至沒有人敢靠近他。直到他快走到防護圈以內(nèi)的時候,我才看清他的面容,雖然他形容枯槁,但是陳團長的容貌依稀還有所保留。
“陳團長?是你嗎?”
“是我,葉老,給我水,我快不行了?!?p> 我讓人趕忙取了水,并且喊來了老六為陳團長檢查身體,而陳團長喝了水就沉沉的睡去了,這一睡便是七日。
七日里,陳團長的生機漸漸消失,不管老六用什么辦法,都無法停止陳團長生機被吞噬的事實。
而后,馬伯業(yè)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本古籍,那里面竟然記載了南山“異”狀的一些事情,我們也知道了續(xù)命的辦法——血靈芝。
只有血靈芝,輔以雅魯藏布江之水,才能為中了丌毒的人續(xù)命,但這并不能永久的續(xù)命,它還要不停的服用,直至生命終止。
可是血靈芝,這種出現(xiàn)在傳說中的東西,我們?nèi)ツ睦镎夷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