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立炎那個角度,只能看到蕭雪把余安的紗布取了下來,固然自己也疼,他還是問道:“蕭雪,余安怎么樣了?”
沒有人回答他,余安閉著眼睛,左手不停地顫抖著,面色蒼白,過度咬緊牙關(guān)早已使得紅唇變得血色淺淺。
蕭雪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只是一個才踏入青春期的少女而已,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重的傷,在看到她的朋友余安深可見骨,血肉斑斕的傷口后,蕭雪一時間抑制不住眼淚,尤其是想起剛才余安拼命保護(hù)他倆時的樣子,蕭雪哽咽“我以為就只是小小的抓了一下,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滾燙的淚珠不停涌出。
哭歸哭,蕭雪還是不停地翻著自己的行囊,企圖找出更好的治療傷口的藥。坐在地上的薛立炎也急了,強(qiáng)忍著屁股上的疼痛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看到余安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后,也是面色一震,他在想象這會有多么疼。
在看到余安緊閉的雙眼后,薛立炎慢慢扶著余安坐下,取下行囊迅速翻著。“打開我的行囊。”余安顫抖的聲音傳來,二人立即停下,按照余安的安排,在余安行囊里找到了一種藥,撒在余安的傷口上。
強(qiáng)烈的疼痛瞬間順著手傳向身體,巨大的痛感使得余安眼球瞪得睜圓,二人見狀,十分擔(dān)心是不是用錯藥了。過了一會,余安的痛感漸漸消失,在余安的指導(dǎo)下,蕭雪重新為余安包扎好傷口。冷汗早已浸濕了余安的衣服,余安舒了一口氣,“沐雨?duì)敔數(shù)乃幑缓糜?!?p> 蕭雪和薛立炎一臉緊張地看著余安,當(dāng)看到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后,蕭雪小心翼翼地問道:“余安,你還疼嗎?”余安這才注意到二人因?yàn)榫o張,早已滿頭大汗,看來這兩個朋友自己沒交錯。
微風(fēng)拂過余安的發(fā)梢,月亮已經(jīng)逼近了地平線,東邊一縷縷光芒閃耀,源境第一個夜晚就要過去了,也算是有驚無險,余安緩緩說道:“我好多了,我們挺過來了!”終于,在聽到余安這么說后,蕭雪破涕為笑,調(diào)皮地喊著:“咱們挺過來了!”薛立炎也是反復(fù)說著“挺過來了!”
“我覺得來源境的生物并非都有昨天那只那么強(qiáng),而且他在天上,攻守可選。”余安分析道。這句話讓原本士氣低迷的蕭雪和薛立炎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們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余安他們不知道的是,確實(shí)如余安所猜,赤羽鳥已經(jīng)算來源境生物中偏厲害的了,并且赤羽鳥來到逐鹿草原,接連橫跨了好幾個板塊,最終尋到了余安他們。
二人都在夸著余安昨晚的劍招好厲害,余安只是摸了摸頭,“運(yùn)氣,運(yùn)氣?!?p> 東方地平線上,一輪紅日一躍而起,照亮了逐鹿草原。紅色朝霞的映照下,三人齊齊看向東方那輪紅日。
“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庇喟草p道。
“怎么會是第一次呢?每個大小世界都能被太陽星辰和太陰星辰照到的呀?!?p> 余安扯了扯衣角,略帶難過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家鄉(xiāng)總是陰著天,從我記事起就是那樣了?!?p> 薛立炎像是想起什么東西似的,“相傳實(shí)力大到一定程度可以移山倒海,甚至強(qiáng)大的入階法器也可以變換天氣,余安兄,會不會你的家鄉(xiāng)就曾經(jīng)被大人物施過手段?”
聽到薛立炎這么說,余安若有所思,“可能是這種情況吧。太陽和月亮這么美,等我以后變強(qiáng)了,一定要去找出解決家鄉(xiāng)的問題,讓每個人都能看到這么精彩的日出!”余安眼中閃耀著光芒。
“對了,我的刀!”薛立炎一拍腦袋,匆匆忙忙去找草叢里找刀。蕭雪看著余安,溫柔道:“我去給你摘一些灰眸果?!比缓笃鹕碜呦虿輩?,扒拉開,尋找著灰眸果。余安笑了笑,閉上眼睛開始觀想戲水鴛鴦圖,還有羽翼王圖。
一道道比昨天更為粗的元素涌入余安識海,不斷涌向巨大的戲水鴛鴦圖。
在經(jīng)過赤羽鳥一戰(zhàn)后,一連幾天,他們都沒有碰到其他敵人,而經(jīng)過幾天的準(zhǔn)備,越來越多的人逐漸靠近逐鹿草原,第一批來爭奪源果的人就要到了,原先直接降落在逐鹿草原上的人,也都組好了隊(duì)伍,都占有一處源果出產(chǎn)地。
一場陣地守衛(wèi)戰(zhàn)即將拉開序幕。
在這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之中,三人緊張地修煉著,練習(xí)著各自的招式。在使用過余沐雨的藥后,余安手上的傷口漸漸合攏,重生血肉,形成了一道猙獰的疤痕。
“吸收的土元素越來越渾厚了,看來源果也在這下方成長著?!蔽L(fēng)中,余安看著地面,若有所思。
薛立炎從修煉中停止,睜開眼睛,雙目中滿是擔(dān)憂,“想必爭奪源果的人的到來也不遠(yuǎn)了?!?p> 躺在地上的蕭雪仰望天空,用手遮擋住耀眼的陽光,還是有幾縷陽光從指縫流下來,緩緩映在蕭雪光滑潔白的面容上,“如果到時候堅(jiān)持不住了,大家一定要逃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接著,她把手移開,側(cè)過臉來看著余安和薛立炎,“相比源果,大家的安全更加重要!”
余安笑了笑,“你是女孩子,到時候我和立炎兄掩護(hù)你逃跑?!比缓笈牧伺氖种械牧饔皠?,沖著蕭雪晃了晃,“喏,還有流影,它也會保護(hù)你的?!庇喟矊櫮绲?fù)崦饔皠Α?p> 聽到余安這么說,蕭雪反而急了,“咱們是朋友的嘛,我怎么能丟下你們倆先走呢?”然后坐起來揮了揮手中的弓,“還有我的斷金!它這次一定能幫上忙的?!笔捬┫肫鹆松洗蔚某嘤瘌B,然后撓了撓頭,“只要不像赤羽鳥那么厲害,我還是能應(yīng)付的!”蕭雪驕傲地挺起胸膛。
“對吧,薛立炎?!笔捬┛聪蜓α⒀?。薛立炎微微皺眉,然后刻意咳嗽了一聲,故作深沉道:“我認(rèn)為咱們一定能排除萬難,成功取到土原水晶,然后全身而退!”
看到薛立炎這么自信,二人還以為他有什么殺手锏沒使出來,不約而同的好奇地問:“為什么呀?”
薛立炎點(diǎn)了點(diǎn)手中的刀,“因?yàn)槲蚁嘈盼业钠骑L(fēng)。”然后做了一個展示肌肉的動作,引發(fā)了余安和蕭雪的白眼。
余安搖了搖頭,笑道:“你這家伙?!?p> 蕭雪推了薛立炎的頭一下,翻了一個白眼,“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自戀呢?!?p> 天穹之上,形成幾縷云彩,漂浮著,流動著。
天穹之下,是一片歡聲笑語,是一份單純的屬于少年少女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