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霖子!”
輕車熟路尋到半敞開的房門長腿一邁,徑直而入。
“人呢?”
左右四處看了一圈,偌大的屋子里除去逐一清理擺放的各式糧倉,還真沒瞧見半個多余人影子。
柜臺上面堆放的雜物倒是一一整理了,屋角凌亂的稻米殼子、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灰燼也明顯收拾了。
糧倉看樣子也是洗過的。
仔細一瞧好像就差門扉窗戶沒有細心清理,還有門口上面高高懸掛的“王氏米鋪”也沒第一時間摘下來。
“小霖子,你快來看看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了。”
“來晚可就沒有了呦!”
前邊沒人,柳珍珍探頭探腦墊著腳尖嘴里念念有詞瞬間伸出一顆腦袋從后院瞧了出去。
可小小的狹窄后院明顯也寂靜無聲、空無一人。
“嘶……去哪偷懶了。”
屋里屋外總共也就這么大點地方,前邊沒人,后院沒人,唯一一處用來休息的小屋子里好像也沒捕捉到任何細微響動。
那就奇了怪了,這小子手里的活還沒忙完大白天好端端還能去哪?
“干脆坐這兒等等吧?!?p> 門是大敞開著的,屋子里拖洗的水漬還沒來得及干涸,說明那小子也是才離開,而且定不會撇下大敞開的房門獨自走遠。
事實證明柳珍珍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
這附近不止蕭霖獨自一人,左右街坊鄰居尤其是溫和靦腆的男兒也都一個個成群結(jié)隊,三五成群的抱著骯臟衣物,三三兩兩相互低頭議論著什么匆忙走過。
瞧他們不約而同齊齊消失的同一個方向,竟然都是溪水村唯一一處河流堤壩。
那處小溪潺潺流過倒也不遠,只是這個季節(jié)河畔兩旁擠滿了高低不一的柔軟魯花、白花花一片甚是眼花繚亂。
走近了仔細一瞧,原來白茫茫的魯花被附近的清苦人家折去不少,不過長長的魯花桿兒倒是留下三片枯葉,明年春日時分倒又是一片嫩嫩的翠綠顏色。
“這位姑娘,你一個人蹲在這兒莫不是在等人?”
好奇的疑惑視線才剛剛追隨遠去,頭頂突如其來的陌生女聲攜帶重重的陰霾瞬間驚醒。
“啊,哦,是在等人。”
柳珍珍見這人正低著頭同自己說話,忙忙回神急急應了一句。
人家挺直脊背站在眼前,她繼續(xù)當著人家的面兒坐著不動貌似不太好。
柳珍珍只得輕輕笑了笑,利索站起來還不忘順手拍拍滿屁股不存在的灰燼。
“這位大姐,你這是……”
原來不知什么時候走到她眼前重重擋住陽光的正是一位大姐。
年不過三十,生的勇猛健壯,一雙膀子明顯長期勞作身強力壯,再瞧瞧那身板活脫脫就是一年四季常住在健身房的魁梧結(jié)果。
渾身上下也就皮膚黑一點,掌心老繭厚實一些、頭發(fā)隨便盤起來潦草一點。
否則做夢也料不到誰家清苦女兒被養(yǎng)的如此虎虎生威。
“挖水??!”
這大姐肩上扛著一雙擔子,一左一右穩(wěn)穩(wěn)掛著兩個大水桶,兩只袖子直接擼至手腕邊,還有身上的衣裳也好像實在嫌棄礙事,干脆丟掉富家女兒的裙羅綢緞,直接換上縫縫補補的陳舊褲腳利索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