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鼻飪哼@丫頭是聽說出了事,所以趕忙趕過來的,那知道到了樹林的那邊,卻被兩個黑臉的給攔了下來。
秋兒這小丫頭對端王并不是十分信任,眼看著就要動起手來,景西趕緊推開,面前的人應(yīng)了一句。
“我在這兒呢,你這丫頭怎么找過來了?!?p> 秋兒本以為那些人謀害小姐成功了,嚇得魂不守舍一般,才趕過來,眼看著小姐沒事兒,眼淚又不爭氣的啪啪的落了下來,哭的像個小孩子一般。
“嗚嗚嗚,小姐,你沒事就好,我聽說出事了可是要嚇壞了,那個瘋女人整天惦記著想要害你,你帶上我,以后可不能再一個人出去了?!鼻飪嚎奘钦娴模@真情實感的流露也是真的,這丫頭跟在自己身邊雖然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可到底也是個孩子心性,更何況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性帶著這個聰明的小丫頭,哪里是說分開就能分開的,只是這一次想著看看那些人會做出什么事,才會要和小丫頭分開的。
景西知道自己這次算是以身犯險,心里不由的有了幾分愧疚。輕輕的拍著這丫頭的背,眼睛里有說不出的寵溺。
“別哭了,別哭了,都要哭成個小花貓了,傻姑娘,我怎么可能會有事呢?憑那些人輕輕松松的就能把我欺負住了?別怕。”
老男人站在一旁看著是真難受!
說實話自己已經(jīng)認定的小媳婦兒,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可偏偏自己碰也碰不得,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親兩口,誰能想到她身邊的丫頭,這么快就到了!
秋兒來了,說抱一下就讓秋兒抱一下……這滋味他是真不好受。
——說實話,他現(xiàn)在有點嫉妒那個叫秋兒的。
“小姐,你沒受傷吧?我來的時候都要嚇死了,那個瘋女人什么都做得出來?!?p> “沒事。你好好瞧瞧,我這不是沒事嗎?”
“咳咳,我送你回去吧?!毕脑葡X得自己總要說點什么分散一下這兩個人的注意力,不然的話都快要把自己當做不存在了,這兩個主仆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好……
景西也有幾分不好意思,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就選擇了悶聲悶語不說話了。
秋兒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必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小姐如今會如此信任端王爺,可在自己眼里,這老東西一定沒好事兒……
“小姐,聶公子聽說小姐這里出事了,特意趕過來,還備了轎輦,我來的時候還特意鋪上了一層墊子,軟軟的,可舒服了。”
景西怎么可能聽不出這小丫頭的言外之意?
不過,的確自己與端王走得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還是應(yīng)該注意男女之別才好,所以轉(zhuǎn)過身便婉拒了他。
“多謝王爺一番好意,不過這些丫頭既然已經(jīng)準備了,就不勞煩王爺再跑一趟了。秋兒,走吧?!?p> “是?!?p> 景西領(lǐng)著小丫頭歡歡喜喜的走了,留下男人一抹寂寞的背影。
夏云溪站在風(fēng)口處一陣凌亂。
他,這算是被她嫌棄了嗎?
聶合非,這個礙事的東西怎么每天都這么有時間?
“碧落,前幾日訂的一批香瓜子去催一下單子,順便再追加一百斤,本王要宴請京城女眷用。”
碧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般,撓了撓頭。
“王爺要舉辦宴會嗎?”
“不,聶合非實在是太清閑了,這筆單子數(shù)量較大,讓他親自去盯一盯,這陣子不必來了。”
“是?!?p> 黃泉有些無語的皺了皺眉頭,他怎么覺得自家王爺?shù)男宰?,什么時候起變得這么小孩子氣……
山腳下,聶合非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大手一揮,無語的望了望天兒……
嗯?奇怪……
明明今日天氣晴朗,云淡風(fēng)輕,怎么會總覺著陰風(fēng)陣陣,背后一片涼爽呢……
“哥,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那個女人翻來覆去就是那么一點招數(shù),只要我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事了?!?p> “孩子氣,下次可要告訴我一聲,以身犯險終究不是好事。”聶合非畢竟是比這丫頭大幾歲,不僅知道做事的輕重,還知道有一些事做的也不能太過,這樣才不會把人逼死。
聶合非扶著這丫頭上了馬車,秋兒才把后面的事情告訴了自己。
“聽說小姐出事了,我就立刻趕了過來,來的時候卻撞見了陛下,聽說陛下并沒有處置那個女人,小姐以為如何?!?p> “你說呢。”
景西手里棒著湯婆子,坐在一旁縮的像個松鼠一般。
秋兒知道事情茲事體大,沒有敢妄加評論,只是笑了笑。
“百里雪心,恐怕是留不得了,就算她現(xiàn)在把真相講出來,這條命陛下也不會留了,說了是必死無疑,不說是欺君之罪。
無論是哪一個都沒有后路了。
秋兒,具備一份薄禮,過兩日送到太子府庶妃那里?!?p> 秋兒猛然間愣了一下,小姐,這是要重用應(yīng)彩兒嗎?
“帶句話過去,就說怎么也是自家姐妹?!?p> “是?!?p> 景府。
馬車再一次緩緩的回到了景府,聶合非扶著景西下了馬車,景泰心疼的雙眼看著女兒卻哆嗦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西兒,你來書房?!?p> 景泰雙眼之中閃過一抹怒氣,雖然極力掩藏,但是景西還是察覺到了。
書房。
景西推開門走了進來。
“父親。”
“把門關(guān)上?!?p> “是?!?p> 景西回過身將房門關(guān)好,轉(zhuǎn)過頭來還未來得及說話,迎面便被打了狠狠的一巴掌。
“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教你讀書識字,練功習(xí)武,你有多大的能耐?我這個做父親的是最清楚的。景西,百里側(cè)妃是否會用匕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匕首是你哥哥送給你的,從小教你練習(xí)!讓你學(xué)的那樣精通!你竟然用來去害別人!”
景泰狠狠的瞪著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兒,氣不打一處來。
景西卻猛然間懵了,雙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父親。
“父親,你覺得我是做壞事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除了你,誰會有那么高的武功!你殺人如麻,上一次進宮殺了兩個小太監(jiān),別以為我不知道,鄭艾琳曾找為父談過這件事,是你一直跟人家作對!處處找人家麻煩,如今連百里將軍都得罪了!”
景西驚詫之余,眼里閃過了一抹心痛。
“父親眼里就是這樣看女兒的嗎?你覺得女兒是那種為非作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一點小事你就痛下殺手,你真是蛇蝎心腸!別說了,我不想聽,作為你父親,我也不想去揭發(fā)你!
景西,應(yīng)彩兒是做錯了一些事,可是那畢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大肆去宣揚你妹妹?
你得罪了鄭妃,得罪了太子,又得罪了百里將軍,以后我護不住你了,你就當你這個父親死了吧!”
景泰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桌子,轉(zhuǎn)過頭來不再看她那樣驚異的眼神。
景西原本清澈如溪流的一雙眸子里,不知何時紅腫起來,朦朧模糊的,就像是眼前上了一層霜一般。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這一切。
父親的性子過于懦弱,不希望自己去惹事生非……
“父親。”景西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太晚了,在你眼里,你的女兒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女兒為什么會被人逼到這個程度,那些人又是如何對你的。
難道應(yīng)采兒算計你,把你送進大牢里時,百里一家,與鄭妃聯(lián)手,想要讓你一輩子待在那里時,女兒救你也做錯了,女兒去反擊,那些對付你的壞人也錯了嗎……”
“住口!景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件事陛下早有公斷,你一介女流之輩,卻總是想要處處展示出你的不同之處,如此炫耀,早晚落得和你姑姑一樣的下場!”
景西原本不爭氣的眼淚流了一行,另一行還未落下來,卻忽然恍然大悟的勾了勾唇角低了低頭的笑了出來。
“原來在父親心里并不是不疼女兒,只是你更擔(dān)心女兒所做的這件事會影響你的前程,甚至有一天禍延整個家族!”
“不然呢?”景泰從未覺得自己做錯過什么,臉上閃過了一抹堅定。
“還有一件事,順便告訴你,從今日起,你就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陛下有意賜婚鄭國公之女——鄭云兒為端王側(cè)妃。
鄭云兒從小心系端王,端王位高權(quán)重也不是你可以攀附的?!?p> 景泰說完這些之后并沒有在停留,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景西恍然間只覺得自己心亂如麻,他要被賜婚了……
深夜皇宮。
“你的棋藝不減當年?!?p> “陛下也是?!?p> “朕老了,朝廷上下還需要你。欲治其國,先修其身,欲修其身,先……”
“陛下多慮了?!?p> “云兒不合你心意?”
“陛下很閑?”
“景西的聰慧,若是做未來的國母……”
夏云海邊說邊落下一子。
“她更適合做端王妃?!?p> “云溪,你身份貴重,你未來的王妃絕不可以是普通人。”
“未來的皇后也不可以是普通人。皇兄,你說呢?”
夏云溪落下一子后,棋局的整個局勢大變,夏云海搖搖頭嘆了口氣。
“也罷,朕身體不好,朝政的事你要多費心?!?p> “陛下心思深沉,早已不是當年的陛下?!?p> “云溪啊,朕還是希望你叫朕皇兄……”
“微臣府中還有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