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滴個神哪,可算是回來了,這排場,我瞧著王爺對你的心意,可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了。
這日后再生個一兒半女的,你的地位可就永遠(yuǎn)保住了,真沒想到到頭來倒是你的命最好,旁人啊真是及不上的……”
景西才進(jìn)了府門,立刻被一個綠色的影子閃過來,差點撲倒。
她皺了皺眉頭,幸而有彩兒和秋兒扶著,才算是不至于摔倒。
“叔母親自前來迎接,實在是榮幸之至?!?p> “景西,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如何有今天的富貴,奈何都是仗著你爹,仗著咱們景家,如今你馬上就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之前與你說的那件事也該考慮考慮了。
北兒,知書達(dá)理,秀外慧中,可是你眼下不二人選,你把京中這些小姐們得罪了個透,到頭來可沒人幫你的,北兒是你的助力日后做個側(cè)妃,保準(zhǔn)是和你一條心的……”
景二夫人一向如此,看不得什么臉色,凈喜歡撿著別人不愛說的聽,偏偏還住不了這個嘴。
景西舟車勞頓難免有些身體不適,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倒是碰上一位聒噪的煩了自己,眼看著眉頭越皺越深,便要發(fā)作,倒是沒想一個醇厚的男聲,從自己的身后響起。
“西兒身子不適需要靜養(yǎng),至于二夫人的想法……”
夏云溪一雙狐貍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這位婦人故意拖長了尾音。
景二夫人立馬甩了景汐一眼,忙不跌的來到這位面前,又是作揖,又是給人家搬椅子,那辛勤的樣子不亞于伺候自己家的老爺。
“原來正主在這兒呢,那我就不問你了,這位就是端王爺吧,臣婦給您請安了,這景西乃是陛下賜婚,想來王爺文武雙全位高權(quán)重,自然府里不缺女人,也不差這一個,只是娶妻當(dāng)娶賢,女兒家還是端莊賢惠善良體貼,才能全家和睦。
景西母親沒得早,在這教養(yǎng)一方面,都是我們疏忽了,我們景家在這門婚事上實在是高攀了王爺,不過幸好現(xiàn)在就有一個補救的方案,我們家北兒知書達(dá)理三書六禮,教養(yǎng)的極好,王爺若是不嫌棄景家愿意將兩個女兒都送入王府,只盼端王爺……愿意賞臉……”
景西明眸輕抬,長長的睫毛下掩下了眼中的落寞。
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拿自己母親說事?而這些人一定要讓自己討厭個徹底……
夏云溪淡淡一笑,似乎被說動了一番,抬了抬手。
“二夫人有這樣的心思實在是不錯,本王對于這個方案很是喜歡?!?p> 他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院子里的丫頭們大驚失色。
秋兒更是狠狠的捏了捏帕子,難道王爺這么快就變心了?
景二夫人生怕人家反悔一般趕緊滴下身子行了個禮。
“那可就多謝王爺了。臣婦,這就回去讓北兒好好準(zhǔn)備著,不知道王爺打算定哪個好日子???”
景二夫人春風(fēng)得意的臉,狠狠的瞪了一眼景西,沒想到這么快自己就成功了,男人本色嘛。
景西只覺著恍然間自己仿佛置身于冰雪之中,心涼了半截,垂下了眸子,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攔住。
“二夫人,說笑了,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來伺候王妃起居,還要挑日子嗎?”
他挑了挑唇角,雙手抬在了景西的胳膊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
——這丫頭雖說已經(jīng)定了親事,對自己也算是有幾分好感,可這丫頭對自己的感情,不足自己對著丫頭的一片心的一半。
瞧那樣子剛才是打算溜走的吧?
景二夫人恍然間臉色一白,只覺得腦海中炸開一個響雷,忽悠一下坐在了地上。
“這……這,這怎么行啊?景北,可是我提出的子女,王爺難道您不是要納了她的嗎?”
夏云溪挑了挑眉角,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景西平靜的一雙眸子,但泛起的微微漣漪,而暗暗沾沾自喜。
“端王府對于丫鬟也是有一定要求的,能做王府的丫頭貼身伺候王妃,是你們女兒的福氣吧?
景西從來不是飛上枝頭做鳳凰,她一直都是鳳凰,二夫人想讓本王娶了鳳凰,再帶進(jìn)府一只麻雀,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恍然間動了怒在場的人一下子全部跪了下來,所有人這陣子都覺得這端王爺好說話,卻忘了他是這京城的半邊天,殺伐果斷,不留一絲情面!
一時之間院子里靜的出奇。
景二夫人嘴角狠狠一抽,整個人被嚇得癱坐在地上,腿軟了起來站都站不起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臣婦只是隨口一說斷沒有……”
“本王是先帝的第二子,本王的婚事,若是先皇還在,應(yīng)當(dāng)是父皇做主;如今父皇已經(jīng)仙去,本王的婚事只聽皇兄做主,景二夫人,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本王要納你的女兒為妾?
二夫人是覺著你的面子比先帝大,還是比當(dāng)今陛下大?還需要本王親自斟酌?”
他語氣中的殺氣盡現(xiàn),決絕與狠辣,更勝平常百倍。
“不不不……我,我沒有……”景二夫人。哆哆嗦嗦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摔了回去,她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膽子,質(zhì)疑先皇與當(dāng)今陛下,那豈不是死罪!
“西兒,你的這位叔母心比天高,活在這世上真是浪費了一片美景?!?p> “王爺,叔母……”
景西皺了皺眉頭,只怕若是真在府里出現(xiàn)什么事到時候傳出去,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吧。
“你想替她求情?”
他挑了挑眉,似乎是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求……”
“本王只接受王妃的請求,只要是王妃想要的,本王都答應(yīng),其他人說的話……”
“臣妾,請王爺息怒?!?p> 景西嘆了口氣,這男人要是在外面總是這么好面子,豈不是要折騰死自己?
“傻丫頭,哈哈哈……”夏云溪大笑三聲,看樣子心情不錯。
仿佛剛才的怒氣不過是眼前的過往云煙,若不是一院子的所有奴才們親眼所見,恐怕都會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原來只需要景西的一句話,便可以撫平他心中所有的怒火。
他大手一揮,身后是端王府送來的,所有聘禮從城東到城西,整整十里紅妝。
“西兒,走,去瞧瞧本王給你送來的聘禮……”
剛才還是刀山火海,電閃雷鳴之間的雷霆之怒,現(xiàn)在卻雨過天晴喜從天降一般。
兩個人歡歡喜喜的去點聘禮……
一院子的人就這樣石化在當(dāng)場。
景二夫人可沒有再過問這些事情的能力,早已被嚇尿了衣裙癱坐在青石板上半天也沒有好轉(zhuǎn)。
而靠在府門口看了半天熱鬧的聶合非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碧落,里面完事兒沒?”
“好了,聶公子,您今日氣色不佳呀……”
聶合非心虛的扇了扇扇子。
——他昨夜可是搜刮了一夜的財產(chǎn),想來這黎國二皇子黎燁與長孫將軍長孫嵐都沒睡好吧?
碧落不解的望了望天。
“冰天雪地的,聶公子熱嗎?”
“熱。”
聶合非意味深長的淡淡一笑。
也只有黃泉才能看得懂。
——奸商,大早上偷偷要了聘禮單子上面三成的古玩……
熱?
那是在端王府的庫房內(nèi),數(shù)古玩的時候數(shù)熱的吧!
本尊禽獸
聶合非:一,二…… 景西:數(shù)錢? 聶合非:數(shù)倉庫,快放不下了(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