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原城花燈大會的圓滿結(jié)束,舊的一年也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年終后,全城的商鋪相繼開張,閑暇的生活登時又緊張起來。
杜宅門前,杜景和程素背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包袱,在杜譽、曾秋婉、唐雪依和小七不舍的目光中,牽著馬踏上了去往黎山院的路。
杜景最終還是沒有把心中的決定說給唐雪依,不是他愛上了她,也不是他想腳踩兩只船,反正時間還長,機會還多,這兩年里總有一天他會向唐雪依袒露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回程的路上,他們還是繞了彎,只是為了看看荀老爺子回來了沒有。毫不意外,那處簡陋的酒屋中還是沒有人影。
官道上沒了攔路的劫匪,過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想必王大膽一眾強盜經(jīng)歷了上次的事,也不敢再重操舊業(yè)了。
兩人最終還是住進了那家客棧,雖然時辰尚早,路還很長,但是擋不住老板親自在鎮(zhèn)子入口耐心地等待。還好飯菜更加可口,被褥也都換成了新的,不然就看老板這么無賴的份上,他們非砸店不可。
第二日,在老板哭泣的送別下,杜景和程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黑水河還是那條黑水河,黑水鎮(zhèn)也還是那個黑水鎮(zhèn),鎮(zhèn)子里沒有想象的通緝告示,也沒有韓公子留下的惡犬奴仆。杜景心想那個溫良師兄還真是靠譜,只是不知道他那日回去后遭受了什么慘痛教訓(xùn)。
多半日的跋涉后,那座高聳的黎山終于又出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將馬匹安置在未央鎮(zhèn)的泠月客棧,又經(jīng)歷了泠月的一番調(diào)戲之后,杜景兩人才向著黎山而去。
行至山腳涼亭,杜景本來想激發(fā)傳送陣,卻被程素阻止了,原因是他想向杜景展示一下他的道念。
程素緊閉雙眼,一股火紅色的道念將他的右手包裹住了,他伸手觸碰涼亭石柱,卻沒有一點反應(yīng)。
“怎么回事,我怎么觸發(fā)不了?!背趟孛碱^緊皺,又試了幾次,結(jié)果還是不起作用。
杜景站在旁邊看著程素困惑的樣子,幸災(zāi)樂禍道:“哈哈,一定是你太弱了,還是我來吧?!?p> 他像程素一樣將手貼在了石柱上,道念散出,半晌后,仍然是沒有反應(yīng)。他疑惑地?fù)狭藫项^,看向本該出現(xiàn)紫色波動的位置說道:“這傳送陣不會是壞了吧?”
程素見杜景也沒有激發(fā)傳送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將那句話還給了他:“你還是太弱了。”緊接著便是一道震徹山谷的笑聲傳了過來。
山頂朝暮殿內(nèi),墨百里和宗植正在喝茶。突然,他感覺到一股自然火道的道念試圖激發(fā)山下的傳送陣,半晌后,又是一股時間之道的道念。
他撫了撫頜下的長須,輕笑一聲說道:“他們回來了?!?p> “在哪?山下還是山上?”宗植停下了喝茶的動作,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這么多天不見我的寶貝徒弟,我還真是有些想他?!?p> “還在山下,我封住了上山的傳送陣,他們只能爬上來。對了,你的那個徒弟好像已經(jīng)能散發(fā)道念了?!?p> “真的?那再過些日子有他幫助,想來紫憶丹煉成也不難了?!?p> “他確定他真的是離火道嗎?”
宗植輕輕點了點頭,離火道他真的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他的亡妻云晴便是這種獨特火道的擁有者。
離火屬于自然火道的一種,但因其十分溫和、能夠極大保留藥材藥效的特性,又被煉丹師稱為丹火。丹火的覺醒者無一不是強大的煉丹師,是各個國家競相爭搶的對象。
現(xiàn)在已知的離火道煉丹師只有四位,兩位在云城的帝閣,還有兩位則是在南州血宗。而一旦程素獲得道力之后,他會成為第五位離火道煉丹師。
黎山院萬層石階上,杜景在拉著程素的胳膊向上爬著,雖然他現(xiàn)在爬山毫不費力,但是對于過完年終胖了不少的程素來說就沒那么簡單了,兩人剛爬了沒一會兒,程素就攤在了臺階上。
“休息休息,我實在爬不動了?!背趟卮謿猓~頭上的汗也止不住的流下來。
杜景無奈地坐在了他的旁邊,摸了摸他圓鼓鼓的肚子說道:“你真該每天和我一起爬山,既磨練心性,又鍛煉體格,多好?!?p> 程素用袖子抹了抹汗,直接在石階上躺了下來,“多睡一會兒不好嗎?非要每天受這折磨,沒用。”
“希望你師父要你爬的時候你也這樣反駁他。”
“我?guī)煾缚刹簧岬?!?p> 兩人又休息了一會,杜景拍了拍程素的肚子道:“休息夠了嗎?一會兒晚了可吃不上晚飯了?!?p> 程素嘆息著站起身來,望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石階,“為了晚飯,我只好委屈一下我的雙腿了?!彼f著抓住了杜景的胳膊,“走吧,老杜?!?p> 今夜月明星稀,當(dāng)杜景拉著程素終于來到山頂上的時候,他也十分疲憊了。上山的途中雖然又休息了幾次,但程素攀附在他身上,費了他極大的體力。
突然,有一道人影快速地沖了過來,扶住了腿腳無力的程素,杜景轉(zhuǎn)頭一看,竟然是許憶安。
“憶安師兄,你怎么在這?”
“是師父安排的,要我接程師弟回院子?!?p> 許憶安將程素帶走之后,杜景見朝暮殿中的燭火還亮著,正思索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門忽然開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進來吧?!?p> 屋中,墨百里還是坐在椅子上,而宗植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杜景走到墨百里身前,行了一禮:“師叔,弟子回來了?!?p> “坐吧?!蹦倮镙p嗯一聲,看向杜景的眼中平靜如水,“這些日子修煉沒有偷懶吧?!?p> “弟子不曾偷懶?!倍啪按鸬馈?p> “既然這樣,用你的道力攻擊我?!?p> “???”杜景以為他聽錯了,他又看了墨百里一眼,發(fā)現(xiàn)師叔極其嚴(yán)肅,便將全身道力釋放了出來。
墨百里只是單手一揮,杜景匯集全身道力的一擊便消失不見了。
“不錯,長進不少,你這一擊已經(jīng)有了破道境的樣子。想必你晉升破道境也就是一個月內(nèi)的事了。”
墨百里的心中還是有些震驚的,雖然杜景這一段時間的進境慢了許多,不過比起他同境界的人來說,已是天差地別。
紙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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