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是情報,還是陷阱?
“不調動大軍嗎?”
帝釋天花了近百年建立的天門,可并非只是個空架子,其內招攬?zhí)煜赂呤譄o數(shù),這幾十年到底有多少勢力加盟其中的天地人三部,也根本無從得知;因而在文隆看來,己方絕對不能大意,既然要出手,那就干脆一舉將之連根拔起,以十數(shù)位大高手配合二十多萬精銳軍隊進行圍剿,方能保證萬無一失。
“師父,只需拿下帝釋天,天門上下就會化作一盤散沙,到時,不攻自潰!”
因為加盟天門的大部分武林中人,并非帝釋天培養(yǎng)的嫡系,這些人對帝釋天到底有多少忠誠度,對天門又有多少凝聚力,可是非常值得商榷;再者,其中好些高手又都是被強行打包綁上船的,比如習練五雷化極手的怒風雷,這位就眼巴巴等著帝釋天露出破綻,然后由他給予自己這位好徒兒致命一擊、報仇雪恨呢!
又是苦大仇深的師徒情?
只能說帝釋天太會玩了:
他當年看上了怒風雷的五雷化極手,而后混進拜師隊伍學了許久,結果自己學了老半天就是學不會,以為怒風雷給他藏了一手,于是遷怒這位老師,一氣之下滅了這位便宜師傅上下滿門,還將授業(yè)恩師抓回天門關進冰牢,在強烈指責了怒風雷不識時務、沒有師德之后,要求怒風雷日后要當個好老師,認真教授他五雷化極手;
不把他給教會了,這輩子想死都難!
“天門,天門...”
解決了帝釋天,天門勢力就會自行瓦解嗎?另外,己方一眾對付天門之時,難道就不會有強人來干涉、來搗亂嗎?
太多不確定因素了!
所以...
“大軍必須調動!”
文隆語氣很肯定,神色很認真。
誒?
徐辰眨了眨眼滿是困惑。
“聲東擊西!”
大家都不傻,若強勢調動大軍去攻打天門,消息必定會提前走漏,也確實容易打草驚蛇從而嚇走帝釋天;
但如果不是去攻打天門,而是另有目標呢?
“師父,姜還是老的辣呀!”
恭恭敬敬送上一個馬屁,啊不對,是龍屁!
“行了,趕緊準備去吧...”
文隆皇帝笑的很謙虛,但眉宇間難掩那一抹得意:
小子,學著點兒!
“好嘞。”
徐辰倒是走的瀟灑,但卻留下了剛進入大殿的逆劍五老,在那好一陣的陰郁憋悶。
“五位這是?”
被文隆問到,五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啥,可醞釀了半天,最后愣是沒能吐出一個字,賊尷尬。
“嘿五位,我這名弟子的武功還不錯吧?”
聞言,五人嘴角一抽:
‘先將我等好生戲耍了一番,然后轉頭又輕輕松松溜入禁宮,讓我等在后邊吃了滿嘴的灰,等我五人追到此處,你倆在這都不知聊了多久了...
陛下,你這弟子,不錯的很吶!’
剛才氣勢洶洶而來,還說找那小子麻煩呢,畢竟擅闖禁宮,對于任何一個帝王而言都是大忌!
可看至尊皇帝現(xiàn)在這表情...
生氣?
生氣能笑得這么靦腆含蓄?
媽的,就自家皇帝陛下眼下的架勢,誰要敢在這個時候去找那小子的晦氣,怕不得當場去世?
自己等人的怒氣條拉得滿滿的卻只能干瞪眼,這算什么事?
...
當天下午。
東瀛隱劍流左右使再現(xiàn)神洲,并于皇城發(fā)布新一期四榜的消息不脛而走。
人榜變動主要是龍兒、小武等人上榜,天榜地榜變動,則是空缺的位置陸續(xù)被新出現(xiàn)的高手填補,或者說顯現(xiàn)。
比如天榜第十七,東瀛隱劍流幕后,雙瞳重八。
又如地榜第一,東瀛,血十三;
地榜第八,邪劍門,練無痕;
地榜第九,東瀛,飛鳥歸三!
神榜,更是大有變動...
神榜第七,笑三笑!
神榜第十三,大魔神,笑驚天;
神榜第十九,大當家,笑傲世。
三個笑家之人?!
而且直接從十二人增加到了十九人!
別說武林中人腦子懵的緊,便是笑三笑這個四千多歲的老人家,也被雷的不輕!
在他之前居然還有六人,這什么概念?
自詡超然在外觀棋下棋的他,其實也只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其實也只是一個跳梁小丑?
與此同時,武林中也傳出了一些小道消息...
“聽說了嗎?
地榜第十一位的冰皇,前兩天于大業(yè)山挑戰(zhàn)第十的神將!”
四人小桌上,推杯換盞興致高昂。
而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酒樓內,一名半張臉戴著精致面具的清麗女子,夾菜的手陡然一頓。
“你說這事呀,我知道,據(jù)說冰皇不敵、遭受重創(chuàng),之后被神將這位猛人一路追殺,最后更被打斷了雙腿擒拿到手...”
女子很快就恢復了自然,繼續(xù)夾菜吃飯,只是注意力卻大多集中到了談論此事的四人小桌這邊。
“誒呀,你說這第十一跟第十差距咋就那么大呢?明明只差一個名次,但實力完全就天壤之別嘛!”
酒勁上來,四人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或許是功法克制,或許是一時大意,誰知道呢?”
又一輪你好我好哥倆好的勸酒后...
“對了,這位神將似乎已經(jīng)加入到了皇城至尊的麾下!”
一旁原本準備起身付賬的女子,聞聽此言立時又不著痕跡的坐了回去。
“拉倒吧瞎說什么,神將那等人物,豈會屈居人下?”
說話之人嘲弄朋友開黃腔。
“嘿,你還別不信了...”
直拍桌子:
“告訴你們一點兒內幕消息,你們可別給我到處亂說哈,大伙今兒個出了這食為仙,那這話就跟我再沒半點關系...”
“行行,咱哥幾個,啥關系呀,哪能害你!來來來,再來一個,走起,繼續(xù)...”
“啃啃,我跟你們說,據(jù)我那護龍山莊的侄兒酒后透露,冰皇不日就會被朝廷高手押解入京!”
“什么?冰皇要被押解入京?”
“吼你媽個球,小聲點,想害死我啊?!”
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點的老哥,原本漲紅的臉都差點給嚇白了!
無他,消息真要走漏,導致冰皇那邊出什么意外,那他一家鐵定要涼!事后絕對會被查水表的上門光顧,然后被客客氣氣的請去局子喝茶!
“唉唉唉,不聊這個了,聊點別的,要知道禍從口出,咱們還是悠著點!”
四人小桌又加了幾道特色菜,隨后很快就重新充滿起歡快的氣氛。
再看面具女子那邊:
“哎呀這位客官可真是...”
小兒正搓著手笑得一張菊花臉。
客人雖然已經(jīng)不知所蹤,但桌上卻有一錠銀子亮閃閃,而這錠銀子再買上一桌精致的菜肴都足夠,換而言之,多出的部分他完全可以...
“啃啃...
好久沒遇到這么大方的客人了,都不給我向她找零的機會!”
要天天都能遇到這種大款該多好啊!
...
另一邊。
“前段時間興風作浪的鐵狂屠,當真浪得虛名!”
一處官道旁的小酒家,兩名中年漢子彼此對坐,一邊談天說地,一邊不住磕著花生米。
“你說那個地榜第三十六的鐵門鐵狂屠?”
對坐的漢子自顧自的悶了一口。
“對呀,就他...
垃圾!”
“你瘋了,敢罵他?”
兄弟,好勇氣。
“放心放心,不會有事的?!?p> 挑起話題的大漢明顯底氣十足。
“他咋了?”
另一漢子來了興趣。
“這個鐵狂屠呀,應該是不爽自己的排名,前些天跑去天下會舊址、也就是如今的逸塵軒,想要尋劍宗破軍前輩的麻煩...”
一枚花生米拋入口中:
“結果你猜怎么著?”
“他敗了?”
可敗給排名靠前的,不是很正常嗎?
“二十招不到...”
話題大漢滿臉嗤笑與鄙夷:
“二十招不到,這老兒便被破軍前輩砍瓜切菜的削得遍體鱗傷;三十招沒撐住,便被天狼雙刃兩柄神兵剁翻在地...”
“不是吧,他可是地榜第三十六,僅差破軍前輩一個名次呀?”
僅一個排名之差,卻輸?shù)萌绱藳]有牌面?
有些名不副實啊!
“要不怎么說他垃圾呢?
前幾個月那可是牛逼哄哄不可一世,攪得咱們江湖武林談之色變,更是大鬧了當時的武林大會,殺害了不知多少武林同道;結果,其實就是個臭弟弟,根本不是他強,而是強人沒心思搭理他...”
兄弟,你這話啥意思?
“咳咳...”
對坐的漢子趕緊叫停。
然而話題大漢對于周遭匯聚而來的目光全無所覺:
“放心,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了破軍前輩手里,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破軍前輩是否對他大發(fā)慈悲呢,是沒有機會來管咱們的,咱們別說罵他垃圾了,便是罵他智障玩意,他又能奈我二狗子如何?”
對坐的大漢:“...”
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你這么罵鐵狂屠廢物,那數(shù)月前的武林大會上,被他虐菜一般收拾的不要不要的眾多武林同道,又算什么?
還別說,這小小的酒棚子內,正好就有當時參加大會的兩個幫派的門人弟子;
于是,對坐的這名大漢,見到有人一臉不善的圍攏了過來,立即起身抱拳一禮...
“諸位朋友,這哥兒么是我兄弟二傻,人傻話多,但本心不壞,看在我獨一門的面子上,揍他可以,但別打臉好嗎?”
兩派之人:“...”
二狗子:“...”
角落里,背負天罪劍匣的十五六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