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夜胸口一涼,上身的衣物幾下便成了碎布。
她本能地捂住胸口,向后跌坐在沙發(fā)上,仰頭望著俯下身的顧思逸,“要、要在這里?”
唔……雖然也不是沒試過在沙發(fā),但是這么粗暴地把她衣服撕開,還是第一次。
她剛一恍神,下半身的衣服也消失無蹤。
她忍不住縮起雙腿,顧思逸衣衫整齊,她卻已經一絲不掛。
她頓時覺得不平衡了,一手捂胸一手去扯他的衣扣。
顧思逸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兩只手都放到了她頭頂的位置。
舒子夜眨眨眼,看出他不想讓她亂動的意向,干脆不動了。目光卻忍不住從他臉上向下移去……
好久沒看到某人的八塊腹肌跟人魚線了。
她想著,心臟忍不住砰砰跳,腦海里開始浮現以往兩人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結果顧思逸把她翻過來覆過去不知道在看什么,其他的什么也沒做,最后還把沙發(fā)上的毯子蓋到她身上,然后起身解開了一個扣子透氣。
“看來確實沒什么地方受傷,”他說,然后嫌棄地彈了彈她的額頭。“去洗澡,滿身燒烤味跟酒味?!?p> 原本滿懷期待的舒子夜:“……”
勞資褲子都脫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顧思逸脫下外套,見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她,挑了挑眉:“怎么?”
舒子夜緩緩地眨著眼,細長上揚的眼尾帶著勾人的風情,握住他的雙手苦口婆心地說:“古人說,切勿諱疾忌醫(yī)。親愛的,如果你覺得有哪方面「不行」了,可以告訴我,雖然我在那方面不是專業(yè)的,但是我認識很多專業(yè)的醫(yī)生?!?p> 她朝他的某個地方憂傷地瞥了一眼,又抬起頭深情款款地說:“就算真不行了也沒關系,畢竟我不是因為饞你身子才跟你在一起的?!?p> 顧思逸淡定地抽回手:“哦?我記得當年你不是這么說的。”
大一那年有個妹子追求顧思逸,被舒子夜連連攪黃之后,憤怒地說:“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他!你只是喜歡他的臉!”
舒子夜義正言辭地回答:“我就是喜歡他的臉怎么了,我還饞他身子呢!”
妹子被她的無恥震驚,最后含淚退出。
面對這多年后的質問,舒子夜的回應是害羞捂臉:“討厭~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說過的所有話~原來你這么在意人家~”
顧思逸捏住她的肩膀,把她轉了個圈,指了指她所面對的浴室的方向:“洗洗睡,晚安。”
面對如此不解風情的男票,舒子夜表示十分絕望。具體表現為雙手捂心悲傷地說:“人家說,紅顏未老恩先斷,沒想到我們才分離不到兩日,你就已經對我恩斷愛絕……”
顧思逸充耳不聞,還用他的爪子把她的短發(fā)蓐得像個草窩,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雕像。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一開始就不該回來,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就不會跟來。如果你沒有跟來,你就不會變心。如果你沒有變心,我就不會如此肝腸寸斷……”
顧思逸沉默地看著她的表演,忽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哇唔!”正演得起勁的舒子夜連忽然失去平衡,嚇了一跳,忙抱住他的脖子,“干、干嘛?”
“尋醫(yī)問藥?!?p> 顧思逸話音剛落,就抱著她進了浴室。
第二天,舒子夜是被渴醒的。
她顫巍巍地從被窩里伸出手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看時間:下午五點四十七分。
她睡了整整一天。
對于昨晚最后的記憶,就是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舒醫(yī)生醫(yī)術高明,我很滿意?!?p> 她閉著眼從被窩里鉆出來,剛坐起身就倒抽一口氣。
“嗷!我的腰、我的腰!”
下床時兩腿一軟,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嗷!我的腿、我的腿!”
她愁眉苦臉地扶著腰、揉著腿,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慢騰騰地朝飲水機靠近,小小聲地罵著某個已不知所蹤的枕邊人:“顧思逸這個外悶內騷的禽獸!”
至于聲音這么小的原因是,昨晚嗓子使用過度,啞了。
連喝了兩杯溫水后,干啞得快冒火的喉嚨終于舒服了些,肚子又餓了。
舒子夜打電話讓酒店送餐上來,然后開始查看陸沉下午發(fā)給她的消息,上面只有兩個字:厲城。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這個猜測她昨晚就有了,只是她沒想到周麗琦真的敢買兇殺人。
她睜開眼,直接撥打了陸沉的電話。
“有證據嗎?”
“證據還沒發(fā)現。那個司機一口咬定是意外,但是我讓人黑進他的賬戶,發(fā)現他近期收到一筆一百萬的轉賬,是來自厲城的。而且,他還跟一個來自厲城的電話號碼有過通話?!标懗恋穆曇舨痪o不慢,帶著低沉的磁性。
舒子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陸沉頓了頓,“我記得上次聽你這樣笑時,那個人的下場不是很美麗?!?p> 那人剽竊了舒子夜的論文跟學術研究成果,搶先發(fā)表在文字周刊上。最后被下了藥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連捅幾十刀,刀刀避開要害、毫無致死危機,卻痛得讓人發(fā)狂,嚇得那個剽竊者魂飛魄散,最終狼狽地退出了學界。
實驗室為舒子夜請來了最頂尖的律師團,舒子夜最后被無罪釋放,僅被罰做一周的義工。
這件事鬧得很大,卻被人秘密壓了下去,網絡跟紙媒竟也沒報導這個新聞,隱約聽說過這件事的人,連舒子夜的名字都不知道。
舒子夜猜,也許是學校為了遮蔽丑聞做的。
舒子夜抽出自己的手術刀在指間慢悠悠轉著,光滑锃亮的刀面上映出她冰冷的眼神。
她微笑著說:“周麗琦的下場,也不會太美麗?!?p> 放下電話,酒店為她準備的餐點也送到了。
昨夜體力流失過度,舒子夜放縱決定自己一把,喝完了一碗海鮮粥跟羅宋湯,又吃了一大塊草莓蛋糕和一份雙色冰淇淋,還喝了一大杯柳丁汁。
飯后水果是水晶盤裝著的車厘子跟櫻桃,舒子夜半躺在沙發(fā)上邊看電視邊吃,低頭瞅了瞅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忍不住戳了戳,興沖沖地給它拍了個照發(fā)給正在工作的某人。
“親愛的,你猜我懷的是個男球還是女球呢?”
顧思逸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了。
他點開某人發(fā)送的消息,清冷的眉眼籠上了些許溫度,回了條消息過去。
“明晚八點有個拍賣晚會,跟我一起去。”
舒子夜回了個做鬼臉的表情,表示不去:“明天有羅鋒諾新電影的開機典禮,我要去給他加油!”
晚上二十二點整,睡得正香卻被連人帶被抱著丟到一個陌生房間的舒子夜卷著被子,憤怒地指責身邊的男人:“別影響人家睡美容覺!我明天要艷壓群芳,讓羅鋒諾被我的美貌折服,成為我的裙下之臣!”
顧思逸穿著深藍色的絲綢睡袍,淡定地喝著安神茶,聲音帶著清冷的質感:“你去不了了?!?p> “我可是花了十倍的價格才買到入場券的,就算是上帝也不能阻止我去見他!”舒子夜眼睛發(fā)亮,“聽說羅鋒諾本人比電影里帥多了,我一定要去現場親眼看看,最好能摸摸他的小手……”
顧思逸輕蔑地冷笑一聲,示意她看窗外。
舒子夜:“?”
舒子夜邊走過去邊說:“愛妃放心,雖然我很想把羅鋒諾納入后宮,但是現在還是專寵愛妃一人的,你不用擔心被打入——臥槽!”
窗外,是緩緩流動的云跟燦爛的星星,往下看,是縮成火柴盒大小的樓宇。
換句話說,他們現在,是坐在萬里高空的飛機上。
“再過三個小時就到厲城,”顧思逸看著蔫了的某人,伸手將她拉入懷里,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又補了一刀:“去啊,上帝并沒有阻止你去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