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捏著自己的帕子,看向尤三姐的臉色忽的嘆氣說道,“可憐了二姐對璉兒是癡心一片,當日我對二姐說男人動情時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二姐偏偏不信,為了給璉兒留下一個兒子連命都沒有了,若是她還活著,看到璉兒如此寵愛他養(yǎng)在外頭的那個女人,心里還不知道要怎么難受”。
尤三姐聽到尤氏的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對尤氏說道,“姐姐你說賈璉對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心思,難道他真的會讓那個女人當奶奶不成,平兒跟了他這么長的時間,就算二奶奶將來與我姐姐作伴去了,若是扶正的話也應該是平兒”。
尤氏說道,“我以前總勸鳳丫頭凡事別太逞強,璉兒是個喜歡沾花惹草的性子,她總是將平兒藏著掖著不讓璉兒碰,璉兒可不是到外面去找別的女人,現(xiàn)在吃了虧了,平兒論相貌那也算是頂尖的,性情又好,咱們兩府的人提到平兒誰不在心里豎一個大拇指,說跟她的主子真是不一樣,吃虧就吃虧在她的身份上,她到現(xiàn)在都沒給璉兒生下一兒半女,鳳丫頭膝下的哥兒姐兒平時都是讓平兒教養(yǎng),可到底不是她生的,不像那個女人給璉兒生下了一個兒子,她又將璉兒的心狠狠的抓在手里面,若是鳳丫頭真的有那么一日,璉兒想將那個女人扶正,老太太都不好說什么”。
尤三姐聽完心里著急,若是將來真的有那么一日,賈璉將那個女人扶了正,那她就是正經(jīng)的奶奶,她生下的孩子那就是嫡子,那她姐姐的兒子怎么辦”。
尤氏撲哧一聲笑了,“你呀,你呀到現(xiàn)在還沒像我們這些大家子規(guī)矩弄明白,二姐生的孩子如今是記在鳳丫頭的膝下,就算鳳丫頭真的有那么一日,她正緊奶奶的身份還是不會變,而那個女人不過是個填房,我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那個女人將二姐生下的哥兒,放到她的膝下來養(yǎng)著”。
尤氏想到前幾日王熙鳳跟她說的話,那個女人是個頗有手段的人,若是將來她真的有了那么一致,璉兒被那個女人哄了去,將二姐生下的兒子放到她的膝下養(yǎng)著,養(yǎng)廢一個孩子多的是招數(shù),她們這些做姨娘的又不能日日的看著,若是那個女人將她們的小外甥給害了去,到時候她們連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尤三姐也想到了這一點,這世上害人的招數(shù)多了去了,尤其去害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那個女人能將賈璉的心給拿捏住,可見是個有手段的,她才不信視如己出這句鬼話,她娘是填房,自小是怎么對這個姐姐的她是看在眼里的。
她們姐妹兩個自小就沒有了父親,跟著母親到尤家去過日子,因為長得貌美吃了多少悶虧,姐姐為了賈璉連命都丟了,她可不能讓那個女人將姐姐的孩子給害了,若是那個女人將姐姐的孩子給害了,她怎么對得起姐姐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