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名……虛名,我才不在乎……”
這書生嘴上這樣說,卻是瞥過臉去,一臉的不忿與酸楚,恨不得將喬峰生吞活剝。
“哈哈哈……”喬峰尷尬一笑,又看著這位書生,如今是一副衙役打扮,有些吃驚道。
“兄臺的第十次會試,不知如何?”
喬峰問出這句話,其中心中已有大概,但本人沒有說,自己也不好猜。
這書生如一灘泥,趴在桌子上,搖晃著手中酒瓶,醉意微醺道。
“沒了,沒了,再哪有這第十次高中,我不過是為了糊口,在衙門湊了個算賬的而已?!?p> 喬峰聽著,失意的抱怨充斥心頭,但喬峰不知道如此大才,為何卻屢次高中不成?真是奇哉。
或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各個都是才情超過他的妖物嗎?
喬峰想著,也有些迷糊,不愿意多謝,只是將身前的酒壇,碰向書生手里的酒瓶道。
“想那么多做什么,今天你我再次相遇,喝吧!”
喬峰說完,便舉起壇,猛喝了一大口。
書生見了,心情好了少許,其實對于功名而言,他已經(jīng)看開不少,十次的考取,足以讓他將全部的熱情用光。
“喬峰,你怎樣?
揚名江湖,聞名天下,一定很風光吧。
像你這般的人,注定不會平凡?!?p> 喬峰道:“哪有那么好,被江湖的洪流大勢裹挾到這一步想,心中總有萬般的不愿,但總要走下去。
情份不可丟,大義不可失,真是痛苦。
而今又在這開封內(nèi),步履維艱,不知未來,光景在哪里。”
書生聽到,說道:“江湖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會。
但對于這個開封,這個朝廷,我可是懂得清清楚楚。
有哪座衙門,哪座道場,拜什么神,行什么事,我全都明白。
你若是困惑,可以知于我聽?!?p> 喬峰聽到書生說,本想將心中的一干不快與疑惑,全部傾訴出來,可下一刻喬峰卻冷靜下來,知道這四周還有監(jiān)視的人,自己不能說的太多,與人把柄。
喬峰便道:“先生等我一下,我將藏在暗處的幾只老鼠處理后,再來與你訴說?!?p> 喬峰說完,在書生的疑惑中,便猛地起身,氣勢一下子變的強橫無比,殺氣十足。
這突然的轉(zhuǎn)變,也不由的嚇的書生酒醒,看著喬峰一人走出了客棧。
這時的書生才知道,這江湖里的第一人,武林盟主,就算年輕,也那會是什么善茬,個更不會是什么凡人。
喬峰一人站在大街上,拱手,對著這黑暗的房屋道:“各位朋友,喬峰今日要休息,不管你們的主子是誰,為什么要來監(jiān)視我。
請現(xiàn)在離開,一息之后若不離開,休怪喬峰大開殺戒?!?p> 在寂靜的黑夜中說完,喬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喬峰放下雙手,接著說道。
“既然各位不離開,休怪喬某出手了?!?p> 接著,書生便看到了這位武林中的頂尖高手出手。
其實,書生認識喬峰至今,從來沒有見過喬峰出手,所以至此對喬峰的印象仍然是一位見識不凡的江湖人。
至于什么武功高低,強弱之分,書生之前認為,江湖中的那些個好漢有差距,但總歸是不大的。
最多是力氣比普通人大上三四分,是愛打架逞兇的狠人而已。
可如今被喬峰一驚,便瞬間開了眼界,而喬峰走出去之后,隨手一吸之間,神奇的便將一個人抓在手里,手指微動,便將這人捏暈過去。
嗖嗖嗖?。?!在黑暗中快速射向喬峰的飛鏢,也瞬間被喬峰用鬼魅一樣的身法,瞬間躲了過去。
速度之快,仿佛沒有動。
書生看的驚心,若是將自己丟出去,十條命都不夠死的情況,喬峰卻是輕松的處理掉了。
又是簡單隔空一掌,便將遠處藏匿的幾人打的慘叫,掉下屋來。
書生除了看見屋外的喬峰,便看不見其他人。
但書生看的清楚,喬峰站在屋外,一動未動,從來沒有離開過腳下的地面。
而雙手,則是如兩條鋼鞭,快速揮舞,無堅不摧,不管碰到什么,一掌過去,便直接化為粉笈,實是強悍至極,令人恐怖。
而喬峰整個人卻好似優(yōu)雅隨意之間,便已經(jīng)將這些事情完成,根本沒花多大的力氣,簡單,太簡單了。
大概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喬峰便又走了進來,坐在書生一旁,笑道:“痛快,出了一身的汗,剛剛好清醒。
正好外面的人清理干凈了,來聽聽兄臺的高見?!?p> 書生見了,愣神的功夫便又恢復(fù)過來,哈哈笑道:“喬峰,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小看整個武林。
若是你們整個武林團結(jié),什么事做不到?!?p> 喬峰道:“人力所能及,實有極限,若不能量力而為,遲早反噬。
豈不知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書生聽了,也是說道:“喬大俠說的在理,可萬事總要爭上一爭。
閣下來這開封,不就是為了武林,為了大宋,爭上一爭嗎?”
喬峰心中一笑,想到這書生果然有見識。
喬峰道:“那我就說說我在開封之中,如今的疑惑,希望先生聽了之后,可不要逃跑?!?p> “哈哈哈”書生放下手中的酒道:“大膽說來,無妨?!?p> 于是,喬峰將這幾日在開封的遭遇,都與這書生說了一遍。
先是到了開封,就被人查獲消息,由大內(nèi)的高手葵花老祖領(lǐng)著,去了皇宮,見了皇帝,賜了一首詩。
后又出了皇宮,被這林林色色的朝廷大人物們輪番宴請,不知什么目的,不知什么要求,只是與喬峰喜笑顏開。
這些不平凡,卻弄的喬峰頭昏眼脹,好不自在。
又遇到‘無生間’的仇云,往返與安王府與孟府之間,其中的秘密不知何云,實在將喬峰弄的愁苦。
皇帝的詩什么意思?喬峰不知道。
百官為何宴請自己?蔡太師為何宴請?安王為何宴請自己?
孟少保為何避而不見?喬峰也是不知道。
喬峰更是不知道仇云與這安王與孟少保,到底有何關(guān)系?
想不明白,倒是弄得自己心頭亂麻,自找不自在。
書生聽完,深思稍許,喝了一口酒,先是問了喬峰一個問題道。
“喬峰,你若想想清楚這些,先要搞清楚,這朝廷之中,到底是誰在和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