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投毒”
第四天早晨餐桌旁
眾人沉默地吃著面前的早餐,即使是有些發(fā)霉的面包也毫不吝嗇的被擺上了餐桌。
現(xiàn)在對他們而言,就算是美食也如同嚼蠟,進食,只是為了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
“啪!”杯子摔碎在地上,眾人的目光迅速投向了俄羅斯美女那個方向,只見她已經倒在了餐桌上,嘴角緩緩有鮮血溢出。
“米什科娃!米什科娃!”旁邊的中國女孩不可置信的搖晃著她的手臂。
“中毒嗎?”汪誠瞥了一眼她微微泛紫的嘴唇。
頃刻間,大家都把目光轉向胖子,胖子滿是油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他開口:“喂!你們該不會以為是我干的吧?!”
“不是你還有誰?你和米什科娃關系一直都不好,更何況,我們的食物都是你準備的!”抱著俄羅斯美女的男人怒吼道。
“這女人是賤,但我也沒必要殺她呀,反正再過幾天她也還是會死,而且!就算我要殺她也不會在食物投毒??!好讓你們都懷疑我?”胖子的臉色泛起了絲絲潮紅,他嘶啞的吼道:“更何況要真是我投的毒我也絕對不會就毒她一個?。∧銈冞@么多目擊證人!”
船長首先開口:“確實不太可能是你,但你也不能排除你的嫌疑?!迸肿颖司浯挚冢杨^轉向了別處。
汪誠給米什科娃做了會兒心跳復蘇,幾分鐘后,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救了?!?p> 死寂彌漫在眾人周圍,低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為什么她死前握著你的手?”洛葉望向那名與胖子爭吵的男子。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便隱秘在瞳孔深處。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
“我是他男朋友啊?!蹦腥丝嘈Φ?。
洛葉冷笑了一聲,嘲諷道:“呵呵,我還沒有見過練吃飯都要牽手的情侶呢,關系那么好?”最后一個好字,她咬音特別重。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不一會兒,船長拍了拍巴掌:“若拉夫就先帶到房間軟禁吧,大家覺得怎么樣?”
大多數(shù)人都點了點頭,男人一臉驚恐:“船長!船長!你要相信我!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船長皺了皺眉,伍武一把拎起了地上的男人,把他帶走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男人的嘶吼聲從遠處傳來。
“大家都散了吧,留幾個有力氣的把現(xiàn)場清理干凈?!贝L擺了擺手。
三更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尸體,朝洛葉搖了搖頭,洛葉微微頷首之后便離開了,她去的方向正是關若拉夫的地方……”
“在這樣下去,我估計糧食還沒吃完,大家就都死光嘍?!迸肿訉⑹w扔進了倉庫,嘲諷道,三更望著里面成堆的尸體,不知在想什么。
“啊哈哈哈,終于等到了!smile,哈哈哈……”綁在柱子上的男人發(fā)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路過的三更猛的看向他,smile?!什么意思?!他快步走向蘇恒的房間,一路上眉頭緊鎖。
“喂!我沒殺人??!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若拉夫雙手緊緊的抓住門上的鐵欄桿,,大滴的淚珠砸在他泛白的骨關節(jié)上。
洛葉藏在離鐵門大約五米的墻角,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離去,她知道,人不是他殺的。
房間內
三更從抽屜里翻出了蘇恒的筆記,仔細地研究著,他隨手找了幾張白紙,放在手邊。不時的拾起筆快速地書寫著。
在蘇恒倒下的時候,也只能靠他自己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以他的身體為圓心擴散開來。
雖然三更表面上看上去是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富二代兼酒吧老板,可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他其實是W市背后最大的黑社會頭目!
正常情況下,三更把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隱藏地很好,只有極少數(shù)情況下,他身上的“勢”才會被自然地引發(fā)——例如……現(xiàn)在!
況且,身為蘇恒的奶媽,又怎么可能是簡單的人物?那家伙捅下的簍子,幾乎每次都是三更出手善后的,可現(xiàn)在這個幾乎無所不能的人物也失控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海面上,再怎么厲害的身份,也都是白搭。
那個隱藏在黑暗里的“影子”終于耐不住性子了,對它而言,游戲……才剛剛開始。
若拉夫的囚房外
伍武對著門內喊道:“若拉夫,吃飯了?!币姏]有回應伍武輕輕的敲了敲門,沒想到下一刻門居然自己打開了。
伍武走了進去,打開手中的手電四處照了一下。
“奇怪,人呢?”回見空曠的房間里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伍武疑惑的撓了撓頭。
這么封閉的地方他都能跑了不成?想著他不由得一哆嗦,他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想著他拿起手電向上看去······
漫長的夜晚被恐懼所支配,黎明的曙光再也照不亮人們心中的絕望,反而之讓它更加瘋狂的滋生。
“?。 币宦晳K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很快,一夜都沒合眼的人都聞聲趕到了大廳。
“剛才大家都在各自房間嗎?”船長打量著眾人問道。
大部分人都點了點頭,只有胖子和一名瘦小的男子沒有動作。
“我在廚房準備早飯?!迸肿娱_口。
男子瞥了一眼船長,又迅速的低下了頭“我……我在甲板上?!?p> “你在甲板上?”船長皺眉。
“吸煙?!闭f罷,還從口袋里掏出了半盒香煙。
“你叫什么名字?”三更突然開口,男子撓了撓頭低聲的說道:“張一軍……丹麥籍華人”
海風透過窗子吹進來,冰冷的風撫不平沉悶的氣氛,汪誠站在角落里冷笑了一聲:“張一軍是嗎?你說你在甲板上,可我卻一直都沒有看見呢?!甭迦~瞥了一眼汪誠而又飛快地低下頭去。
“那是因為我是在你之前上的甲板?!睆堃卉娺B忙辯解道。
“哦?我有說過我上過甲板嗎?”汪誠打斷了他,輕蔑的笑了笑:“你也太自作聰明了點吧,哦,我忘記說了,我從昨天晚上到天亮都一直待在窗邊,而我的窗戶正對的就是甲板!”
張一軍一時變得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么辯解,洛葉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你和船上誰的關系最好?”
“和……和若拉夫……”張一軍的聲音越來越弱,顯然他也知道自己理虧。
胖子大大咧咧地嘲諷道:“喲,不錯嘛,兄弟倆都好殺人這口啊?!睆堃卉姲欀?,怒狠狠的瞪了一眼胖子“你不要太過分!”
“伍武呢?”船長清點著人數(shù)疑惑的問道。
所有人都相繼搖了搖頭,船長突然意識到什么,有些不安的說道:“大家快分頭去找!”
十幾分鐘后,所有人又聚集在了若拉夫的囚房外,因為胖子說最后一次見到伍武是他去給若拉夫送食物。
奇怪的是,囚門根本沒關上,是虛掩著的,不過縫隙太小,什么都看不到。
“誰去開門?”胖子看向眾人自己向后退了退。
三更看著胖子的慫樣冷笑了一聲,走過去一腳踢在了門上。
光線瞬間照了進去,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伍武的尸體橫躺在地上,他的臉色煞白,雙目睜的像是要跳出眼眶,布滿血絲。
很明顯,他的眼中是巨大的驚恐。
“若···若拉夫呢?”張一軍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伍武為什么會死在這里沒有人知道原因,但本該在這里的若拉夫又去了哪里?
胖子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怒狠狠的說道:“肯定是若拉夫干的!我就說他是兇手當時就該殺了他的!”
大家走到了伍武的尸體旁
洛葉皺著眉,在這房間里,她分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伍武身上卻沒有外傷,這說明······
“大家……抬頭。”洛葉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
所有人都抬起了頭,只見此時若拉夫正浮在他們頭頂,手腳全部以極其詭異的方式縮在身后,皮膚全部萎縮在了一起黏粘在了臉上上,凹陷進去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身下的人們。
“?。」戆。 辈簧賻讉€人直接嚇癱在了地上,所以人都惶恐的向后退著。
只有洛葉站在原地,因為她已經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什么鬼,若拉夫只是雙手被一根極細的鐵絲綁住,整個人被懸吊在房頂,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纖細的鐵絲深陷進了若拉夫的手腕中,仿佛本來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碰!”支撐的細鐵絲終于承受不住重力,斷開了,尸體一頭倒進了人群當中,眾人嚇得趕緊向后退了退,但當回過神來的時候立刻感到頭皮發(fā)麻。
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細小的針孔,密密麻麻的,血液早就順著這些口子一滴一滴的流干,被放干干凈凈的!死狀相當殘忍!
“這……是怎么回事?”張一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聲音滿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若拉夫就這樣死了?!不可能!”
洛葉咬了咬牙“蘇恒,為什么你還沒醒?”
一絲茫然從她眼底劃過。
“不要動他的尸體,保護好現(xiàn)場!”她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沒人知道她要去哪兒。
一切就好像一場游戲,一個把船上所有人都拉了進去的游戲。
可……真的是這樣嗎?
不,還有一個人是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