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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志狂瀾

第五十一回 百里平三刀取將首 莫開泰一戟挑營門

五原志狂瀾 霧居西山 4149 2021-02-22 01:27:25

  上回說到納遲氏兩位王子不服遺詔,分往北原索氏及極北借兵,欲再奪王位,北原索氏離伏海山不及十日路程,二月初,便有探馬探得索氏集馬背勇士一萬,由殺神將百里平率領(lǐng),隨納遲頓浩蕩往伏海山殺來。

  此時伏海山之上,納遲剛已領(lǐng)攝政王,納遲氏諸事皆越王帳,報攝政王之帳,納遲剛聞報大驚,即刻傳其子,火赤令納遲固,命其派大軍拱衛(wèi)伏海山之西。

  納遲固掌兵已近十載,有心腹大將一名,名歐況,一手雙板斧于軍中難逢敵手,另有左右大將納遲豪及納遲雄。

  先前王庭之變,納遲固便已聚有勇士一萬八千余,可謂盡調(diào)青壯,此時聽聞百里平將殺來,命左狼將納遲豪領(lǐng)兵一萬兩千余,于伏海山西面結(jié)營,廣筑拒馬,廣挖陷阱,以逸待勞之下,倒也不算慌張。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西面方部署停當(dāng),稍安其心,又傳極北黑獅莫開泰為將,領(lǐng)勇士八千隨納遲能返伏海山而來。

  如此一來,納遲固一萬八千勇士可謂捉襟見肘,王庭尚需三四千眾,方能穩(wěn)定眾族,西面北面便只能由納遲豪及納遲雄,分領(lǐng)六七千余勇士拒敵。

  兵力不足,百里平兇名在外,極北好勇,想必黑獅之名亦非尋常,納遲固不得心安,上呈其父心中所憂,納遲剛未想兩位王子竟然膽大包天,勾連外族,禍亂王庭,于各族之前大罵一番。

  罵人自然不能解決此時困境,發(fā)泄一通便問眾人如何破敵,仲連氏及達(dá)齊氏便是兩位王子陣營,自然于帳中一言不發(fā),納遲剛又不能輕動兩族,正怒血上頭,青筋暴起之時,雷運出列曰:“稟攝政王,臣有些許想法,還請攝政王斧正。”

  見終于有人出謀,納遲剛翻涌怒血方才降下幾分,向眾人冷哼一聲,方才問曰:“危急之刻,雷斷事不必客氣,只管道來?!?p>  雷運便獻(xiàn)策,兩位王子既然不顧納遲氏安危,行此引狼入室之舉,納遲王庭為王權(quán)計,當(dāng)速引外援,以保全王族。

  東原啟國傳承日久,領(lǐng)天下風(fēng)采至今,東原儀國與啟國乃接壤強(qiáng)國,必然不睦,即便無有戰(zhàn)火,亦絕非友盟,既然索氏背靠儀國,納遲氏何不背靠啟國?

  此策其實亦是引狼入室,與兩位王子并無不同,區(qū)別只在于索氏及極北皆狼性,啟國尚重仁義,帳中議論紛紛,尤其仲連氏及達(dá)齊氏,反對尤甚。

  納遲剛重重哼了一聲,便宣布按此策行事,由斷事官雷運速往啟國求援。

  卻說伏海山西面結(jié)營完畢,拒馬布置停當(dāng),陷阱廣布,隨即不過兩日,一桿大旗便自伏海山西面升起,片刻后馬蹄聲似擂鼓,隨西面洪流震動王庭。

  眾人出帳于伏海山各層階梯相望,皆倒吸了口涼氣,索氏大軍慢騎往前,陣容嚴(yán)整,兵器制式統(tǒng)一,馬側(cè)有刀盾懸立,遠(yuǎn)非納遲氏諸散勇之兵可比。

  此時索氏大軍只是慢騎,其勢已撲伏海山而來,軍心大亂,納遲固見狀忙出列道:“父親,索軍氣勢太盛,納遲軍兒自知曉,恐連一日也不能擋,務(wù)必要拖住索軍進(jìn)攻之時,以待雷斷事領(lǐng)啟國援兵來救?!?p>  納遲剛心下已升懼意,聞其子之言方回神來,顫聲道:“對,對對對,啟國啟韻衛(wèi)威懾東原諸國,必能破索氏大軍,我兒有何妙法能攔索軍攻勢?”

  納遲固曰:“唯有約戰(zhàn),只要索氏應(yīng)戰(zhàn),至少可攔數(shù)日,啟國當(dāng)可攜援兵至此?!?p>  索氏大軍開至納遲軍西營之?dāng)?shù)里之外,便即整兵列隊,以備攻營,正整備間,納遲大營中行出一隊騎兵,不過百余之?dāng)?shù),當(dāng)先一人身著甲衣,似為大將,其后一將雙手各提一板斧,甚為勇悍。

  見來人似乎并非等閑,百里平偏首問道:“誒,納遲家大王子,此何人也?”

  納遲頓曰:“此人便是納遲氏火赤令納遲固,那手提板斧之人乃納遲氏悍將歐況?!?p>  聞言百里平輕點其首,隨即喝道:“李厚!點精銳一百,隨某及納遲大王子上前一會!”

  片刻后索軍中亦行出騎兵一隊,兩隊停于兩軍正中,納遲固率先開言道:“未知大王子請索氏英雄來此何為?”

  不待納遲頓答話,百里平喝止道:“莫講廢話!本將來此,自是要砍了三王子,將王位還與納遲家老大。”

  話已至此,納遲固也不客氣,謂百里平曰:“好!本將也直言相告,想必百里將軍已見,我納遲軍營前一里內(nèi),遍布陷阱,大營拒馬數(shù)層,將軍雖是殺神將,將軍士卒想必并非殺神卒,若是猛攻,必然損失慘重,不若……”

  “少來這套!本將豈會受此等言語所阻?”話罷正欲拍馬而回,李厚卻上前來,與百里平耳語一番,隨后便見百里平張口獰笑,謂納遲固曰:“好,便聽罷汝這聒噪之語,且看是否有何滋味。”

  納遲固這才續(xù)言道:“百里將軍威名遠(yuǎn)揚,我納遲勇士亦欲趁此時機(jī)恰當(dāng)之時,與將軍切磋一番,未知將軍意下如何?”

  百里平曰:“嗯,確是有幾分趣味,不若這般,你我皆派三將,明日起三日先行斗將,如何?”

  這話出乎眾人意料,納遲固愣住片刻,隨即自然一口應(yīng)下,納遲頓卻急道:“百里將軍,以索軍之威,頃刻便可拿下伏海山,何必斗將?”

  話罷抬首方才見,對面納遲諸將面有薄怒,自知失言,不再言語。

  既然約定斗將,索軍索性搭帳烤羊,飲酒縱舞,至二日,兩軍列陣在前,索軍中索威手提長刀拍馬而出。索威乃索氏宗族之人,對百里平頗為敬重,自尋索連請命為百里平執(zhí)刀手,隨百里平數(shù)載,倒學(xué)了百里平幾分刀勢。

  納遲軍中左狼將納遲豪拍馬迎來,手中彎刀揮舞成圓,兩將馬踏春草,片刻交擊一處,只聽得索威大喝一聲,揮刀便往納遲豪當(dāng)面斬去,頗有幾分百里平霸道威勢,然納遲豪亦是馬背勇士,偏身躲過,隨即一刀往索威之側(cè)切來,索威拍馬倒身,納遲豪斬于空處。

  二將錯身而過,撥馬而回,索威縱馬疾馳,刀借馬勢,往納遲豪攔腰斬去,刀疾若風(fēng),隱帶雷鳴,納遲豪瞪目圓睜,往馬側(cè)倒去,避過此刀,方又拉馬鞍回身,兩馬又錯。

  兩人戰(zhàn)十?dāng)?shù)合,不分勝負(fù),索威刀勢無匹,納遲豪亦是斗戰(zhàn)無數(shù),并不直攖其鋒芒,避過便倚彎刀靈活攻其不備,雙刀耀陽,兇險非常,兩軍吼聲震云。

  忽而,兩將再交兵時,索威躍馬而起,力劈而來,納遲豪側(cè)身欲躲,索威腰帶刀走,斜追而來,豈料納遲豪馬術(shù)精湛非常,手拉馬鞍滑至馬腹,躲過此刀,隨即一拉馬鞍,趁索威重落馬背之際,一刀斬向其首,索威大驚失色,忙往前倒,卻避之不及,發(fā)冠為其斬落,忙撥馬往索營奔去。

  勝負(fù)已分,納遲豪也不深追,回營而去,索威回營躍馬而下,杵刀半跪,垂首斜視于地,不敢看百里平道:“末將無能,丟份了!”

  百里平道:“刀走霸風(fēng),孺子可教!”隨即鳴金收兵。

  第二日,兩軍又于伏海山南排開陣勢,李厚挺槍縱馬,喝納遲軍道:“某乃索軍李厚,何人上來受死!”

  納遲軍中亦行出一手持長槍之將,挺槍喝道:“某乃納遲氏右狼將納遲雄,且看本將連敗爾等,屆時汝索軍還有何話!”

  李厚冷哼一聲,不答其言,挺槍拍馬而上,納遲雄亦不墮其勢,提槍而上,二將戰(zhàn)至一處,納遲雄仗其年長,槍槍以力相迫,李厚槍勢沉著,納遲雄拿之不下。

  二人戰(zhàn)二十余合,納遲雄見李厚槍法嚴(yán)整,眉頭微皺,恐再戰(zhàn)二十余合力氣不能及其綿長,遂沉腰提槍,疾殺而去,直刺李厚當(dāng)面,李厚偏頭讓過,納遲雄又橫掃而來,李厚仰首抬槍相格,納遲雄抽槍再刺,李厚轉(zhuǎn)槍掃開,倒抓槍首,以槍尾掃于納遲雄之腰,納遲雄吃痛,馬上不穩(wěn),眼見李厚又要刺來,忙拍馬往陣中而去。

  索軍大笑狂呼,士氣大振,隨后兩軍又收兵回營,自不多言。

  兩軍各有勝負(fù),至三日,兩軍擺開陣勢,百里平提刀出陣,索氏陣營霎時如沸,狂呼:“殺!殺!殺!”喊聲撼地,納遲陣中馬驚鼻嘶,竟被此狂熱之勢嚇得蹄踏塵起。

  百里平行入場中,舉刀喝道:“百里平在此,敵軍主將上前一戰(zhàn)!”其聲似雷,納遲軍更靜,納遲固收拾心神,提氣壯膽欲上,其下歐況面色整肅上前,舉斧攔下道:“火赤令大人,百里平兇名在外,末將上前一會,大人莫以身犯險?!?p>  納遲固拍了下歐況肩道:“也好,切記見勢不敵便退,莫妄送性命?!?p>  歐況應(yīng)一聲提斧拍馬上前,百里平見來人并非主將,不待其報名號打馬便來,歐況見其輕視如此,大怒,手舞雙斧便上,二人奔馬疾馳,片刻便到,百里平破云刀一刀斜劈,歐況雙斧交叉而擋,豈料百里平刀勢霸道非常,雙斧竟被劈開,百里平趁勢回掃,以刀背掃開其斧,再一刀橫斬,迅雷之下,竟以一劈一掃一橫斬,就此斬下歐況頭顱。

  納遲氏猛將被一合斬于馬下,納遲軍中盡皆倒吸一口涼氣,索氏大軍狂呼不止,百里平舉刀向天,索軍倏然而靜,更見百里平軍中威望,滿場皆靜下,百里平喝道:“兀那敵將,可敢上前一戰(zhàn)!”

  納遲固之馬被驚后退兩步,為百里平攝住,正當(dāng)時,伏海山北面忽傳震地之聲,眾人轉(zhuǎn)首而望,只見一面橙紅之旗自地平線升起,隨即一匹黑馬躍入眾人之眼,其馬雄壯非常,馬上之人亦是九尺之軀,松獅散發(fā),與馬倒協(xié)調(diào),然一眼看去,一人一馬竟是生生似放大一號。

  那松獅將領(lǐng)奔出后,隨后竟是數(shù)位騎狼勇士攜狼數(shù)十匹隨于其后,其后勇士騎狼騎馬混雜,皆是勇悍非常,納遲固顧不得歐況戰(zhàn)死,忙命納遲雄再攜一千勇士往北面營地支援。

  眼見極北勇士之隊浩蕩而來,陣型并不似索氏一般嚴(yán)整,然其隊之人皆勇猛非常,納遲雄尚未就位便傳令放箭,極北軍其勢不停,當(dāng)先之將舞戟將箭枝盡皆擋下,其馬尤快,如電而來。

  北原乃騎射,一波箭羽之后便后繼乏力,眼見那松獅之將先于極北軍十?dāng)?shù)丈,狂莽而來,北原軍守于營內(nèi),已生懼意,北原軍洪流而來,方才那松獅將領(lǐng)已不足百步,片刻后便殺至營外,只見其舞戟如風(fēng),戟影漫漫,倏忽間,其勢盡傾瀉于營門之上,眾納遲軍心中如遭雷鼓,卻見那松獅將竟一戟挑破營門,如獅撲來!

  其后眾勇高呼“黑獅!”自營門沖入,黑獅當(dāng)先沖殺,如入無人之境,北面營地殺作一團(tuán)。

  索氏大軍見狀,百里平揮刀前指,高呼一聲:“殺!”提刀拍馬往伏海山西營而去,索軍陣勢嚴(yán)整,緩慢加速,漸成鋒矢,撼地?fù)P塵便來。

  見此情形,納遲固哪里還不知,先前百里平應(yīng)下斗將,必是亦探得極北軍將至,顧不得多想,鼓號應(yīng)敵。

  索軍接戰(zhàn)顯然與極北軍不同,百里平并無一人破營之意,納遲軍這才穩(wěn)住心神,射出箭羽阻敵。

  不過索軍去歲數(shù)次聚兵,皆因納遲氏獻(xiàn)牛羊而散,納遲軍尚未見識索軍戰(zhàn)法,只見索軍大軍齊奔,其速越發(fā)快,待至營外百步,一萬騎兵齊奔,已是震天動地,北原皆善游騎,納遲氏又是倉促結(jié)營,守營而戰(zhàn)反更難發(fā)揮。

  索軍奔行之速已起,不消片刻,索軍似錘撞于納遲軍營外,隨后眨眼功夫,似水銀泄地般,索氏騎兵便沖破營門,突入納遲軍陣,借此勢納遲軍被沖散,傷亡慘重,隨即便是索軍與納遲軍大面接戰(zhàn),慘烈比北營更甚。

  已沖破陣營,百里平于納遲軍中血殺而走,每殺至一處,索軍便聚于百里平身后,又漸成勢。

  伏海山西北兩營皆被鑿穿,廝殺大起,恐當(dāng)至夜之時,索軍及極北軍便要殺穿營地,殺向王庭。

  正在此危急之時,伏海山南面忽然鼓號大作,旌旗漫野。

  納遲兩面?zhèn)鲾硤?,雷運下山搬救援。百里斗將三刀斬,莫通一戟破營門。未知南面旌旗何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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