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柳在遇見冉離時,明顯地感覺到冉離的不快,小男孩一言不發(fā)地從她身邊走過,怨氣都快能化成一陣風(fēng)吹動她的衣角了。
每天的對練依舊持續(xù)在冉離碾壓西門柳的狀態(tài),但是近來冉離似乎尤為的不對勁,每每交手都能感到他的情緒不好。
“南果,還沒消氣?。磕氵@都欺負(fù)人家一個月了,到底因?yàn)槭裁词律鷼獍。空媸遣欢脩z香惜玉?!彼就铰濉皣K嘖”的搖著頭。“你是塊木頭也就罷了,還不準(zhǔn)我同她交好,簡直小氣!”
冉離回過頭瞪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司徒洛,但也就那么一眼,他的目光就回到了正在一邊打坐的西門柳身上。
玉門關(guān)本就寒冷,時至深冬,北明宮又被一場霜雪覆蓋,只有溫泉旁邊的溫度能被西門柳接受。此時她正在泉邊打坐,調(diào)節(jié)內(nèi)力,這半個月她進(jìn)步很多,已經(jīng)熟練的掌握內(nèi)力,運(yùn)用招式。
韶東湘高興的同時也暗中神傷,這孩子天賦太高也進(jìn)步太快,想起西門家的血海深仇,也不知道這樣的進(jìn)步到底是福是禍。
“你說你都能看出來我在生氣,她是個傻的嗎?竟然看不出?!?p> “喂,南果,你有多久沒化成本體了?”司徒洛突然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冉離怔了一下,不明白話題怎么轉(zhuǎn)變到這了,但還是開口回答:“大約有兩個月了,怎么……”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事物突然起了變化,藍(lán)光一閃,原先位置上的冉離消失不見,在他原來的位置趴著一只狐貍,那狐貍通體雪白,只有額間有一小撮淡藍(lán)色的絨毛。狐貍還很稚嫩,體型小小的,一雙暗紫色的眸子慌慌張張地望著西門柳的方向。
司徒洛壞笑著抱起狐貍,瀟灑地走向打坐的西門柳。
狐貍在他懷里抬起頭,緊張地盯著他。
司徒洛!你要干什么?!
司徒洛并不理會他,徑直走到西門柳旁邊。他還沒有說話,西門柳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靠近,警惕地睜開了眼睛。司徒洛不等人反應(yīng),把狐貍?cè)M(jìn)她懷里:“你是西門柳吧,我在這附近撿到了這只狐貍,他是你的嗎?”
不給西門柳回答的機(jī)會,司徒洛就認(rèn)定這狐貍的她的一般,繼續(xù)說了下去:“你可要把他看好了,這北明宮一旦發(fā)現(xiàn)有寵物亂跑,是會被殺掉的?!?p> 這句話成功讓想把狐貍拿開的西門柳停了手。
狐貍在她懷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希望司徒洛能看到他眼里的鄙夷,這廝說謊話還真是信手拈來??!
“我知道了,多謝?!蔽鏖T柳撫摸著懷里的狐貍,做出一副親昵的假象。
“不用客氣,我叫司徒洛,你叫我阿洛就可以,我以后就叫你阿柳啦!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司徒洛腳底抹油開溜。
西門柳懷里的狐貍還在瘋狂翻白眼,什么阿洛?誰要叫你阿洛啊!阿柳?她跟你有那么熟嗎?
西門柳把狐貍舉起來放到眼前,與他對視,冉離一驚,手足無措的與那雙黝黑的眼睛相望,那雙眼睛那樣的深,好像能將自己看透一般,他也不敢在亂動。
西門柳露出懊惱的表情,大抵覺得他是個麻煩。
“我都自身難保,如何護(hù)得了你。”西門柳把額頭抵在他的額前,情緒低落。
雪白的狐貍安安靜靜,西門柳也看不到他染上紅暈的尾巴。
最后,西門柳糾結(jié)一番還是把狐貍抱回了自己的住處,看著床上安安靜靜的小狐貍,西門柳愁得兩條小眉毛緊緊的擠在了一起,冉離看著她艱難的表情心虛的不敢動。屋外的小丫鬟又請了一遍,西門柳任命得抱起狐貍往韶東湘的廂房走去。
韶東湘看到狐貍的時候,表現(xiàn)得很自然,直到西門柳跟她說:“師傅,我想養(yǎng)只狐貍。”
她差點(diǎn)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她給忘了,西門柳不是冉家人,她自然以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狐貍。韶東湘瞄了一眼自家兒子,善心地沒戳穿他?!爱?dāng)然可以,你給狐貍?cè)∶藛???p> 西門柳搖搖頭。
“狐貍有靈,還是取個名字好,就叫南果吧。”韶東湘優(yōu)雅地喝下最后一口茶,又瞄了一眼冉離乖巧的樣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和冉離哥哥重名不好吧?!焙偮犃怂脑?,氣憤地隔著衣料咬了她一口。
韶東湘看在眼里,瞬間炸毛,把狐貍從她懷里拎了出來:“臭小子,還敢咬七七!今天晚上不給你飯吃!”
“師傅不要!”西門柳緊張地看著狐貍,著急的搖頭,“不疼的!”
韶東湘看著西門柳著急地模樣,有些不忍,把狐貍?cè)拥揭贿?,領(lǐng)著西門柳吃飯去了。
狐貍趴在飯桌上,西門柳不時往他面前的盤子里夾肉,還偷偷摸摸地看著韶東湘,韶東湘將她的動作看在眼里,不禁莞爾,卻又不能太明顯。
真是好孩子,還知道心疼哥哥。
看著悶頭吃肉的狐貍,西門柳露出了一個淺笑。
狐貍抬頭時,正對上她帶笑的臉。
從西門柳來玉門關(guān)的那天起,這家伙日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模樣,連話都少得可憐,更別提露個笑臉了。
這家伙笑起來還真好看……
狐貍看得呆了,嘴里半塊肉都掉了出來。
韶東湘看她笑了,心情更加愉悅,七七難得有喜歡的東西。又看了看傻掉的小狐貍,算了,就算是自家兒子給七七玩會,只要玩不死,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著,韶東湘破天荒地給狐貍加了一塊肉。
晚膳過后,西門柳抱著狐貍回了廂房,從韶東湘的廂房回去還有一段路,倔強(qiáng)的小女孩揮退了丫鬟,非得自己走回去,四周的燈盞閃爍著燭火,忽明忽暗。西門柳抱緊了狐貍,快步走回了屋子。冉離在她懷里顛簸得不行,晃得他的頭暈乎乎的。
這小屁孩怕黑干嘛還非得倔呢!
西門柳跑回了屋子,洗漱過后脫了棉衣,只穿著內(nèi)杉爬上了床。
熄了燈火,她摟著狐貍躺下。狐貍的毛軟軟的,西門柳蹭了蹭臉頰,低聲道:“小狐貍,你要一直陪著我?!?p> 她親了親狐貍的額頭。
“拜托......”
“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