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漠北已經(jīng)過了盛夏,天氣已然轉(zhuǎn)涼,早晚時都要多穿件外衫,這會正午的溫度稍微熱些,進出的丫鬟才脫下了外衫,展現(xiàn)出輕薄的襦裙,微涼的風(fēng)吹起丫鬟的裙角,好一片艷麗的風(fēng)光。
冉離拿著扇子揮動著空氣,以降低周圍的溫度,同在書房的老丞相好像不這樣覺得,一邊念叨著漠北的雜事,一邊提醒他現(xiàn)在的動作不雅致。
司徒洛慢條斯理地搖著扇子走了進來,閑庭信步逍遙自在。
看得冉離惱火,司徒洛說什么他也沒有去細聽,扭過頭看向窗外那一池荷花。
荷花零零星星的開放,為漠北的夏天添上了一絲色彩,可這荷花開的并不熱烈,又平添了幾分孤寂。
像極了七七那清冷的性子。
也不知道她在楊都那邊怎么樣了?
窗外一抹倩影走進,司徒洛拿著扇子敲了敲他的腦袋:“你看誰來了?!?p> 司徒洛的聲音把他從思緒中拉出來了,冉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襲粉衣的樓泠闖進了他的眼睛,明目清澈多彩靈動。冉離一時間沒有移開目光,司徒洛推了推他:“怎么?看美人看呆了?”
冉離伸出手支著下巴,笑得慵懶:“我在想,若是七七穿這粉衣一定很好看?!?p> 那人身穿粉衣的樣子跳進了他的腦海里,可惜美人雖美,卻總是冷冰冰的,也不知道這世間有什么是能讓她動容的。
“阿離?!边@般想著,樓泠拎著食盒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她的笑容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冉離被嚇了一跳,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你怎么來了?”
“我來給你送些糕點,習(xí)武之人夏季悶熱,我怕你嫌熱,特地挑了幾樣性涼的糕點。”樓泠帶著溫婉的笑,在粉衣的映襯下,像一朵初開的薔薇。
“喲喲~來看你家小夫婿啦~”司徒洛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調(diào)侃,樓泠這話說的大膽又有分寸,愛慕之意絲毫不減,卻又恪守著禮數(shù)。
明眼人都聽得出這甚至算不上弦外之音的音,只有冉離這個當(dāng)局者充耳不聞,也不知他時不時故意的,一直把樓泠當(dāng)妹妹,那雙眼里流露的愛意他也像瞎了一樣看不見。也偏偏樓泠似飛蛾撲火,不肯放手。
都是一直長大的,司徒洛真的是看不慣樓泠那副忸怩的溫婉做派,還是原本那副率真到潑辣的相處他適應(yīng)些。
樓泠臉頰微紅,冉離收了扇子錘了他一下:“休要胡言?!?p> 這兩個人,虛偽的很。
司徒洛翻了個白眼。
等兩個孩子玩夠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桃之玩得累了,在亭子休息的時候竟直接睡著了,鳳西門柳本抱著她回去,被鳳丹秋搶先了:“師傅我背她回去吧。有我在呢,讓你背算什么樣子?!?p> 鳳丹秋說完也不理西門柳,背著桃之就往回走去,兩個小孩子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西門柳回頭看向荷花池,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著橙紅色的天空,落日的霞光給荷花也鋪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美不勝收。
西門柳收回頭,跟上了前面的兩人。
回到院落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桃之一直也沒有醒來,鳳丹秋給她送回屋子繼續(xù)睡了。
錯過了百里家的晚飯時間,還好之前讓桃之備了糕餅,在荷花池那的時候吃了好些,這會的鳳丹秋還不不怎么餓。更何況他也沒心情吃飯,盒子里病怏怏的蠱蟲已經(jīng)夠他憂愁了。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了。
這可惜他熬夜的黑眼圈并沒有叫西門柳看見,翌日清晨西門柳就被百里珍珍上了馬車。診治還沒開始多久,百里珍珍并沒有好轉(zhuǎn)太多,這個時候能讓她出去的,必是落落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