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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纏令

第九十四回 京都舊事

狐纏令 北桭 1725 2021-05-21 23:24:03

  從程玉涵哪里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一進(jìn)院子就見鳳丹秋坐在石桌旁邊,緊盯著盅里的蠱蟲,桃之那小姑娘自然是看不得這種畫面,早就跑了。西門柳看了眼那里的蠱蟲,長勢還算喜人,“收了吧,隨我去出診?!?p>  丞相府邀遍名醫(yī)來為府中那位夫人治病在京都并不是什么秘密,西門柳也因著這層關(guān)系在京都的人氣水漲船高,現(xiàn)在往丞相府遞牌子請她出診的皇親貴胄不在少數(shù),這倒是合了她的意。

  出府的馬車緩緩悠悠,京都的街道和暖川不同,到處是慢慢悠悠行著的人,沿街叫賣的聲音不斷,空氣中洋溢著的是糕果零嘴的香甜,不乏貴家的女兒和白衣的少年。微風(fēng)吹過,撩起少女的裙角,豆沙色的薄紗微微飄起,身邊的少年郎講手里的袋遞給她,郎才女貌錦衣華年,好一幅人間富貴畫。

  今日去的是襄陽王府,這襄陽王和當(dāng)今的皇帝是原是先帝最看好的兩個兒子。

  兩位皇子在奪嫡之戰(zhàn)中不分伯仲,當(dāng)今皇帝登基后,就將襄陽王扣在京都,美名是舍不得這個名義上的胞弟,任京都誰又看不出他是想將這位曾經(jīng)最棘手的敵人,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京都之于襄陽王,無異于牢籠之于困獸。

  不過這襄陽王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翻身無望,倒是在京都過上了逍遙日子,娶妻生子,日子過的倒也安定。

  他這位皇兄想困,他便收起爪子獠牙安于一隅。

  不管這襄陽王到底是不是被這皇城磨沒了野心,總之這么多年是沒人抓到他的錯處。

  這是京城里百姓家最愛談?wù)摰脑掝},無人不嘆一句可惜。

  只可惜這只是浮于表面的真相罷了,京都皇城是世界上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也是這世界上最容易左右事實的地方。

  先帝時期,章相就已經(jīng)蠶食了一多半的皇權(quán),先帝與章家抗衡了一輩子,才使得這場皇權(quán)與相權(quán)斗爭的天平暫時保持平衡。

  這兩個杰出的兒子,是他最后的底牌。

  殘酷的奪嫡之戰(zhàn),也是先帝最后的手段,天凌朝堂上的水被兩位皇子一起攪渾,這是天凌皇室最接近復(fù)蘇的一次。

  很可惜,他們失敗了。

  邊境數(shù)萬的妖獸齊齊逼近,數(shù)萬萬的流民失所民不聊生,天凌朝堂的變革不在重要,能穿上戎裝的人才有話語的權(quán)利。每拖一刻都會有一個家庭隨之破碎,世代從軍的將軍府,自然不能繼續(xù)悄無聲息,西門家的男兒沒有一個是孬種,紛紛應(yīng)征上了戰(zhàn)場,浴血奮戰(zhàn),眼看勝利在望,章相卻停了糧草。

  自古以來兩軍交戰(zhàn),糧草先行。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章相會斷了大軍的糧草,這幾乎是斷了軍隊的半條命,斷送了天凌的半條命。妖獸反撲,軍心不穩(wěn)。那一仗他們被打的潰不成軍。前方戰(zhàn)報不斷,戰(zhàn)況已經(jīng)不允許他們繼續(xù)猶豫,兩位皇子決裂的假面具終于撕下來了,他們聯(lián)手交出了天凌半壁的兵權(quán),換來了章相的收手。

  另一個收獲就是西門家的送上戰(zhàn)場的兒子,只剩下了一個西門昊。

  血流成河,不在是是一個詞語,它變成了現(xiàn)實,變成了展現(xiàn)在每一名將士眼前的噩夢,天地之間不在有其他顏色,只剩下一片奪目的紅。

  成王敗寇是戰(zhàn)爭不變的定律,皇室輸了兵權(quán),西門家輸了三個兒子,連尸骨都留在了那一片血泊中,先帝大悲,撒手人寰;西門家的老將軍因為這一役一病不起,流連病榻,不多時也隨著先帝去了。

  西門昊原本是家里最小的一個兒子,生下來的時候瘦巴巴的,大小身子骨也虛弱的很,老將軍早先讓他拜了師,一直在山中修行習(xí)武養(yǎng)身子,不久前才回到了家中,正趕上戰(zhàn)爭爆發(fā),他放心不下兄長才隨著上了戰(zhàn)場。

  老將軍最疼這個孩子,本不愿他和朝堂扯上關(guān)系,只希望他這一生快活無拘無束,但西門家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歷經(jīng)戰(zhàn)場洗禮的將士才能算得上是西門家的男兒。

  可是這場戰(zhàn)爭偏偏只有西門昊回來了,西門家這艘大船的舵手只剩下了西門昊這一個候選人,命運和老將軍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命運也和西門昊開了個玩笑,龐大的安平軍,兄長留下的婦孺,最小的一個孩子甚至還沒有斷奶。

  那時的他已經(jīng)和何浣溪相識相愛,江湖兒女向來不喜歡朝廷的束縛,而西門家重?fù)?dān)落了下來,老將軍又在隱晦的暗示他該娶妻,他整日躲在書房,可這終究不是辦法。

  老將軍又何嘗想逼他,事發(fā)如此突然,他又怎么能放心留這個小兒子自己面對朝堂上的財狼。

  現(xiàn)在的楚皇被章相狼狽推上皇位,將襄陽王禁錮在京都的不是楚皇,而是章相。

  何浣溪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舉動就是翻了西門家的墻頭,把自己嫁了出去。

  韶東湘說起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

  那時仗劍天涯的四個人兩個都留在了京都,參加過兩人的婚宴,韶東湘就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冉寒的身份特殊,無法在京都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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