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绷煮限D(zhuǎn)過身對著觀眾粉絲深深鞠了個(gè)躬,“出道到現(xiàn)在,我很少跟粉絲互動聊天,也謝謝你們能夠喜歡我這么久?!?p> “笙笙,別這么想,我們永遠(yuǎn)會支持你愛你?!?p> 粉絲喊的這番話已然破音,林笙看著她笑了笑:“嗯,謝謝?!?p> “我先生——”她捏著話筒,“我和我先生感情很好,中間也沒有別人,也不會有別人。我爸爸,也可以說是我公公,把我先生教導(dǎo)的很好,他經(jīng)常教育我們說,一個(gè)人只有一顆心臟,且只鐘情于一人。
我先生很溫柔很優(yōu)秀,他對我好,我多看別人一眼都覺得虧欠,其實(shí)有粉絲在我微博下評論讓我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我想說我一直都沒有在意,因?yàn)檫@個(gè)世間除了我先生,別的我都不在乎。
我是在流言蜚語里長大的,一直都有人說我配不上我先生的那份深情,我問過我先生,明明我們這么相愛,為什么還會有人說我們不相配,我先生說,他喜歡我,不需要?jiǎng)e人的同意,兩情相悅不是得讓所有人同意。我唯一愧對我先生的,就是……沒能保護(hù)好我和他的孩子。”
她這是當(dāng)眾承認(rèn)了她懷孕的事實(shí),并且辟了孩子來路不明的事實(shí)。
“謝謝你們支持我這么多年,我下半輩子也會過得很好?!绷煮线煅柿艘幌?,“因?yàn)槲視臀蚁壬黄鹑サ教煅暮=?,去看他所說的黃昏白馬,夕陽西下。”
演唱會接近尾聲,很多粉絲泣不成聲,有人拿著話筒喊話林笙:“笙笙,如果我們能在天涯海角相遇,你能不能再給我們彈唱一曲?”
“能?!绷煮宵c(diǎn)頭。
“笙笙,我想說,我喜歡你九年了,今年暑假考入了大學(xué),學(xué)的是法律,我會幫你抵擋住流言蜚語,我希望你和你先生好好的,期待我們在海角相遇?!?p> 林笙捏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難以言說的感動:“好,不光是為了我。要好好學(xué)習(xí),要為民族家國,要為自己?!?p> “笙笙,今天我生日,我想許一個(gè)愿望——”
聽此,林笙笑著站在原地看著她,她舉起話筒慢慢的給她唱著生日歌曲,清唱的嗓音依舊帶著澀啞,回蕩在大空間里。
那個(gè)粉絲睜開眼睛,眸光里帶著淚水:“笙笙,你要平安快樂?!?p> “晚風(fēng)吹起你鬢間的白發(fā),撫平回憶留下的疤……,笙笙,我們這次不是分別對嗎?我們還能在更遠(yuǎn)更好的地方相遇的?!?p> 林笙笑著點(diǎn)頭:“嗯。”
“姨媽~”林笙驀然回頭,就看見最遠(yuǎn)處站著盛誠也,旁邊坐著陳也和盛思卿。
“姨媽,你演唱會過后能不能去一趟我們那里啊,媽媽說三中的銀杏開的很漂亮,然后再帶著六月去游樂場玩兒?!?p> 林笙暖了笑意,眼眶生生被她憋紅了:“好?!?p> “姨媽,你……”盛誠也突然忘詞了,扭頭看了一眼陳也,陳也伸手蒙住自己的臉,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哭紅了眼睛,“媽媽,下一句是什么……”
陳也小聲提醒了一句,盛誠也抱著話筒笑瞇瞇的說:“姨媽,我沒聽清媽媽講的,但是下面這一句是六月想跟你講的哦,如果姨媽找不到去處,就來找六月,六月會好好保護(hù)你的喲,我還有很多很多的私房錢?!?p> 林笙嗤的一聲笑了,眼淚啪嗒一下掉落,滑到臉頰:“好,等姨媽以后找不到地方去,就來找小六月?!?p> ……粉絲喊話這一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了,她沒下臺換衣服,抱著旁邊的吉他又坐在凳子上,低頭斂目,說不出的憂郁。
“下面這首歌是我臨時(shí)加的,沒發(fā)行過,送給我先生的?!绷煮习侵捦?,哽咽一下,“《致十來歲的他》?!?p> “夜深了
斑駁的樹影也沒路燈照亮了
呢喃的情話你是否忘記了
我記得
風(fēng)拂的云層也被月色襯濃了
吻過的臉頰也是滾燙著的
我們相遇是注定了的
見你會情不自禁的羞澀
少年啊捧住鮮花
邁過山野繁花近了
清風(fēng)也隨著溫柔了
當(dāng)你也不再稚嫩了
當(dāng)你也不在年少了
當(dāng)你也白發(fā)蒼蒼了
也要記得
你答應(yīng)我的下輩子還來見我呢
我會捧著鮮花久等著
我們再一回穿過銀杏路
嘆一回青春驕奢
也許下次見你不再那么羞澀。”
——“不對,是笙笙有許問。”
——“希望歲歲有林笙,笙笙有許問,生生有許問?!?p> ——“傻丫頭,我身邊除了你,沒人能站,不要妄自菲薄。”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該往哪走,就留在我身邊做的老婆好不好,我不夠?qū)掗煹谋郯蛞矔悄愕臏嘏瘧驯?。?p> 她唱著這首歌像是在訴說一個(gè)美好的故事,偏又帶著那么點(diǎn)兒凄涼,她的嗓音偏軟偏細(xì)。
張千攥緊手指站在后臺焦急道:“笙笙,別唱了……唱的我心都快碎了……”
“嘆一回青春驕奢,也許往后再見不再那么羞澀……”
結(jié)束了最后一句,她取下吉他站起身來,笑著喊了一句:“許問,我愛你?!?p> 簡短的一句話回蕩在大空間里,盤旋兩聲。
她記不清自己對許問說過幾次我愛你,她也不知道許問到底有沒有聽清楚。
恍然間,她伸手摘下耳返,醞釀了許久,嘶聲力竭的弓著身子吶喊了聲:“許問,我想你了——”
喊完,她轉(zhuǎn)過身去,這一刻,思念比愛意更加沉重。
喊出來時(shí),演唱會安靜的不像話。
第一句的時(shí)候聲音幾乎啞了,她的第二句是過吼出來的,回聲蕩漾在演唱會上,最后傳回她的耳朵里,抨擊著她的整顆心臟。
她感覺口腔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淚水猶如決堤的山洪,止不住往下掉,啪嗒啪嗒打著她的心,水滴石穿很久那種刺痛,短短幾分鐘,她就感覺自己的心七零八碎,錐心刺骨。
她已然泣不成聲。
她沒回頭,徑直走下舞臺,步子踉蹌。
演唱會散場,仿佛過了一個(gè)虛無縹緲的人生,她坐在化妝臺前卸妝,剛卸完,張千過來說:“笙笙,有兩個(gè)人在休息室等著你,說是要見你一面?!?p> 林笙頓下手中的動作。
“他說他叫諶默。”張千抹了兩把淚水,淡然道,“還有一個(gè)叫王巖詞?!?p> 聽此,林笙沒有任何的遲疑,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跑去了休息室。跑的有些急,差點(diǎn)兒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