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受罰
長劍刺入,尚不罷休,風鳴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長劍在洗澡腹部豎向破開,然后干脆利落的收回。
傷口宛若一條蜿蜒的小蛇,鮮血沿著傷口涌出。
劇烈的疼痛撕扯著息朝的神經,所有的意識都在叫囂著一個疼字。
許是之前太過震驚,他臉上的表情沒有收回,只是機械而麻木的把目光從風鳴冰冷的臉上移到自己的腹部。
身后長風獵獵,息朝思緒稍斷。
情欲愛欲皆無,她為何會恨?!
驚喜從海底翻起,以迅雷之勢打破海平面的平靜,掀起一浪高過一浪的浪濤。
重傷之下,息朝的意識逐漸消散,無法支撐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掉落谷底。
風鳴看著息朝掉落,冷漠的將劍收起。
她單手結印,目光慢慢的落到了中谷谷底,璀璨的眸子映出深處一點染著魔息的藍色魔源。
她飛身而下,身影似是追隨息朝而去。
…
三界忽然一震,除去魔界,人神兩界烏云密布,不見半點色彩。
天帝身前案上的一個玉盞中,里面的瓊漿正不斷從里面落下,在天帝面前畫著一個圓。
玉液中間由靈力填充,是一面水鏡。
在里面,正顯示著風鳴和息朝的一舉一動。
二人落在令丘山上,靠近中谷。
忽然水鏡一黑,除了劍尖轟鳴聲和風聲,再無其他。
天帝眉頭不由自主的鎖起,他剛懷疑是不是這二人發(fā)現他正追蹤著他們,所以才搞的小動作。
可下一秒,水鏡便再一次亮起,這次里面只有風鳴的身影。
她身姿傲然,站在魔源前,被魔源的光芒映得越發(fā)的冷傲。
天帝看著她一劍刺入魔源,消源。
微微詫異,他居然感受不到息朝的氣息了。
也就是在他愣神的一瞬間,水鏡中意外突生——
魔源光芒大作,一股力量無孔不入的刺激著風鳴。
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外,居然叫風鳴當初昏迷!
魔源消失,中谷陷入黑暗。
天帝面色一變,召人:“來人,速去令丘山將兩位戰(zhàn)神找回?!?p> 當他走出大殿,發(fā)現三界黑暗,他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
風鳴因為品階壓制,并沒有在中谷受到什么傷害,倒是息朝,不知所蹤。
風鳴被鳳隱接到了玉隱殿,玉隱親自照料。
三界無光,人界災禍連連,就連天界湮神臺也忽然降落雷劫。
天帝派去尋找息朝的天兵天將因為天災而行徑困難。
…
三界恢復正常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后了。
玉隱殿里,第一縷光透過窗戶,照在了風鳴的睫毛上。
那宛若小刷子一般的睫毛忽然就顫了顫,有氣無力的掀開了。
一雙璀璨的眸子在第一縷陽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輝。
風鳴眼前一片虛無,她思緒渙散了一會,眼前才重新聚集起畫面。
鳳隱擔心的神情被風鳴收入眼底。
風鳴臉上霜雪稍化。
“我無事?!?p> 鳳隱:“……”
是她瞎?
風鳴稍稍無奈,果然,好像她說真話小鳳凰從來不信。
她伸手起身撐起自己,鳳隱急忙上前幫忙。
她躺了七日,渾身躺得發(fā)僵,就想出去走走。
鳳隱扶著她,“你說你沒事,那那東西算什么?”
風鳴思考了一下,姑且估計了一下那玩意,“老朋友的禮物?”
鳳隱差點沒被氣笑。
那是魔源,她叫禮物?還老朋友?
給天界的人送這種禮,他怎么不把自己的頭給一起送過來呢?
婢子打開門,外面陽光正好。
風鳴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鳳隱忍不住感嘆,“你看這天氣,就像是靈氣的,知曉你醒來需要走動,便放晴了?!?p> 風鳴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似乎并不奇怪。
她瞄了一眼鳳隱欲言又止的模樣,自覺開口,“我也不知道息朝在哪?!?p> 鳳隱:“……”
風鳴說的是實話,她下去的時候,中谷宛若一座古墓,死氣沉沉,半點氣息都沒有。
她揉了揉眉頭,目光往后一瞥,墻角似乎有一道白影撒手離去。
…
三界恢復正常,尋找息朝的天兵天將沒了顧忌,效率也是快了很多。
最后他們在人界湘江的一條支流找到了息朝。
彼時息朝臉色毫無血色,腹部的傷口已經被水泡的發(fā)白。
宛若死人。
等他們將人帶回天界,醫(yī)官一診斷,發(fā)現他身上的傷口上殘留的居然是風鳴戰(zhàn)神的靈力!
天帝立馬派人扣押了風鳴。
這是連鳳隱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自然相信風鳴去三生石上名,斷情脈。
可這也愈發(fā)的解釋不清為什么她會兩次在息朝面前失控。
…
天帝慢慢朝著湮神臺走去,他身后跟著的是尋找息朝的將領。
他問:“你們是怎么想到去人界尋找的?”
那將領彎腰,“是南客上神派人送來的消息。”
天帝輕噗一聲,“關鍵時候沒給他師父丟臉。”
將領低頭,好像沒有聽見這句話似的,恭敬的跟在天帝身后。
湮神臺,風鳴身上束縛著鐵鏈,跪在臺中,正在閉目假寐。
天帝來的時候,她福至心靈般的睜開了眼睛,璀璨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沒有情緒波動。
天帝見怪不怪,“認罪了?”
風鳴冷聲糾正,“認錯了。”
得,還是萬年前那一個破脾性。
天帝知曉自己爭不贏她,索性也不和她辯論,朝著她身邊的執(zhí)刑天官點頭,“那便挨罰吧。”
一共三十六道天雷,風鳴從頭挨到尾,渾身是血,但是始終沒有吭聲。
等她受完刑罰,除去枷鎖,下湮神臺時,恰好遇見剛剛醒來的息朝。
風鳴忍不住感嘆,不愧是天帝看中的人,都這樣了,本源居然越發(fā)的強勁,法力還再上一層樓。
讓他傷口都沒包扎,居然有力氣跑出來找他心事問罪。
風鳴雖然覺得自己確實錯了,但那日確實是事出有因。
而且剛剛她也確實已經受罰了,她與息朝也已經兩清了,不欲再糾纏。
但息朝并不打算放過她,不斷地攔住風鳴的路。
想起自己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拳,甚至不由自主的用力,就連骨節(jié)處都顯露出青白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