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晴天也正有此意,他想去看看牢里的舅舅,當(dāng)然還有大熊等人,但金牌他還不想這么快拿出來用。
“那就去刑部大牢?!?p> “包縣丞跟我來?!?p> 刑部官吏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便前面帶路,張軒和鮑晴天跟著。
穿過偏堂,便看到刑部大牢,門口守衛(wèi)森嚴(yán),還有探訪囚犯的登記官,見刑部官吏領(lǐng)著二人進(jìn)來,一屁股就起身迎了上去:“李大人,公子,你們怎么來了?!?p> “咳,這位是包縣丞,要進(jìn)去看一看?!?p> “老規(guī)矩,需要登記名冊。”
“什么,這是張大人的公子,還有包縣丞,張大人特意囑咐過要好好招待的貴人,你還要登記?”
“這是規(guī)矩,而且前些時候張大人也特意囑咐過了,出入人員要嚴(yán)格盤查登記,我也是沒有辦法?!?p> “這...?!?p> “不就是登記嘛,挺好的。”
鮑晴天等先走到那案桌前,拿起筆墨,在那登記冊上,正月十六日子下,幾個人名字下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張軒也過去寫,不過看到鮑晴天的真正名字,微微一愣,隨后露出一抹挺有意思的笑意,也將自己的名字寫下。
“公子,包縣丞,你們可以進(jìn)去了?!?p> 刑部官吏繼續(xù)帶路,里面依然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防衛(wèi)十分精密,鮑晴天心中暗暗佩服張辭的管理。
“優(yōu)品閣的人關(guān)在哪。”
到了各牢房門口,鮑晴天問道。
“這邊。”
刑部官吏,一擺手,引著鮑晴天往左邊過道走去,走過了十幾個牢房門口,便看到幾個不一樣的牢房。
見鮑晴天目光看著,那刑部官吏解釋道:“這些人被送來時就已經(jīng)受了很重的傷,雖然已經(jīng)救治了,但這牢房陰冷潮濕,如果不改變一下,恐怕他們不死也廢了?!?p> “你告訴你們張大人,他這個人情我記下了?!?p> 鮑晴天看到了在床榻上躺著一動不動的葛玄,急忙走了過去說道。
“打開。”
刑部官吏大喜,連忙叫獄卒打開牢房。
門一打開,鮑晴天便走了進(jìn)去,走到床榻邊,看著渾身是傷,面容枯槁,身形佝僂的葛玄,一下子沒忍住,眼角有些淚光的喊道:“舅舅...?!?p> “天...天兒?!?p> 葛玄的聲音有些微弱,十分艱難的想要起身。
“舅舅,不要動?!?p> 鮑晴天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急忙伸手說道。
葛玄也沒有動,只是側(cè)著頭,神情激動的看著鮑晴天說道:“你不該回來的,快走,快走?!?p> 鮑晴天坐在床邊,搖搖頭道:“家在這里,我能走到哪去?!?p> 葛玄愣住了,看了眼遠(yuǎn)一點的張軒和刑部官吏,用手一推鮑晴天用出最大的聲音嚷道:“這里不是你的家,你家十年前就沒有了,既然你決定要走了,就永遠(yuǎn)不要回來了,我不想看到你?!?p> “舅舅,此事皇上已經(jīng)讓我在查了,你的冤屈我一定幫你洗清?!?p> 葛玄這般做的用意,鮑晴天心知肚明,眼睛紅紅的說道。
葛玄半信半疑的看著鮑晴天,鮑晴天為了安慰葛玄,將那縣丞的官印拿出去給他看道:“天兒已經(jīng)是京都縣丞了,皇上親封的?!?p> 看著那官印,葛玄心里算是信了鮑晴天的話,臉上閃動著不可思議的神色:“你不是一直排斥的嘛,為何還要自己卷進(jìn)這官場是非之地?!?p> “舅舅,你也不是官,還不是一樣卷入了這場滅頂之災(zāi)。”
“天兒也想明白了,既然無法躲開,那便迎難而上,即便官場在怎么黑暗,我依然相信這頭頂之上還有一片青天?!?p> 鮑晴天指著自己的頭頂目光堅定的說道。
“你跟你父親太像了?!?p> 葛玄看著鮑晴天的目光,流露出一抹悲戚之意。
“舅舅,昨日情形到底如何,你好好想想?!?p> 葛玄平躺下,微微閉上眼睛,似在回憶不堪的昨日,那本來是他這個優(yōu)品閣東家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日子,卻沒想到變成這般光景。
自己想不出什么疑點,只能緩緩從頭開始說起。
“當(dāng)時客源頗多,伙計們忙的都是焦頭爛額,我也在幫忙,雖然雜亂,但也算維持住了正常秩序。”
“只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和一個俊俏的公子來了之后,這正常秩序被打破了,不管是男的女的,顧客還是伙計都是一陣騷動,場面當(dāng)時一度比較混亂,我和劉掌柜極力的訓(xùn)斥著伙計們,才慢慢好轉(zhuǎn),那少女買了很多東西,說是要給自己爹買點,有一個伙計看她咳嗽,便推薦了黃皮干給她,她當(dāng)時不信,當(dāng)場就試吃了,只是很喜歡的樣子,一包全吃了,然后就開心的走了?!?p> “要不是我們被抓,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公主,也根本不相信她中毒了。”
“聽舅舅這么說,除了那混亂騷動的那段時間外,其他時間并無可疑之處?”
“我和劉掌柜盯著呢,如果不是騷動,絕不可能有人能趁機(jī)下毒到我們的貨品中。”
“舅舅這話不對,如果兇手是在騷動的時候下毒的話,那公主還未買東西,那他的毒會下在何處?”
“如果下在黃皮干里,那其他買黃皮干的人豈不是都要中毒?”
“除非他是優(yōu)品閣的伙計,將下了毒的黃皮干故意留給公主?!?p> 鮑晴天分析著,卻被葛玄搖頭說道:“賣黃皮干的伙計是劉掌柜的兒子,絕對信得過,不可能是他的?!?p> 聽葛玄這么說,那是真的信任,鮑晴天便改變了方向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下毒之人應(yīng)該不是在騷動的時候下的?!?p> “可除了騷動的時候,沒有其他任何機(jī)會啊?!?p> “有。”
“如果那人是有預(yù)謀的針對公主的話,必然會早做準(zhǔn)備,知道公主身體抱恙,以黃皮干為餌,而他事先已經(jīng)將所有的黃皮干都下了毒?!?p> 鮑晴天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的意思那些買了黃皮干的人現(xiàn)在都中毒了,只是因為我們優(yōu)品閣被查封,沒有前來鬧事?”
“公主吃的多,吃的急,或許別的買黃皮干的顧客只是吃了一點點,便聽到優(yōu)品閣查封的消息而沒有在食用,這般并沒有中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