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陸離的光影打在車窗,那人傾靠在后排的座椅上。
裴嬰一手搭在那個黑色的箱子上,一手搭于自己的膝蓋處輕輕敲打著。
此時。
正在回郊區(qū)的路上。
裴嬰一言不發(fā),雷鳴也自然是不敢主動說話的。
“昨晚酒吧的那個垃圾給我處理掉!”裴嬰雙指并攏輕柔太陽穴。
“是?!崩坐Q不敢有怠慢,立馬回應(yīng)。
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兩眼直視前方,在空隙之余和一個人通電話。
雷鳴是裴家的管家,只負(fù)責(zé)裴嬰所有的一切,當(dāng)然她所下達(dá)的命令他是一刻都不能耽誤的。
對方僅僅在幾秒內(nèi)接通。
車廂內(nèi),一個男聲響起:“喂?鳴爺。有何吩咐?”
“查查紫星酒吧,昨晚十點半左右在卡座騷擾一位女性的男人?!?p> “是。”男人道。
裴嬰雙眸微閉,兩指緊撐著腦袋,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她是聽得到的。
雷鳴的意思是,他如果處理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自己的主人聽見了能夠及時糾正。
他以為裴嬰很滿意這次的處理結(jié)果,還沒等到他掛掉電話,坐在后面的人卻開口了。
裴嬰緩緩睜眼,眸光閃著一絲寒意。
“抓回來好好玩兒玩兒?!?p> “他的手太不老實了?!?p> 雷鳴習(xí)以為常的點頭:“是,小姐?!?p> 想必電話那頭的人也聽到了主人下達(dá)的命令,回答后便掛掉了電話。
車緩緩向郊區(qū)駛?cè)ァ?p> 沒過多久。
在一座西方古堡樣式的別墅外停了下來。
雷鳴率先下車,先一步打開后排的車門。
他匆忙的拿著那把正紅色的緞面?zhèn)?,一路小跑了過來。
傘全部傾斜在了裴嬰頭頂,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之下。
當(dāng)初她父親選擇這處修建這棟別墅是有原因的,這里陰冷,四周野花野樹茂密,唯一的好處便是能幫裴嬰遮住不少的陽光。
但總歸只能遮住一些。
太陽這東西就好比宇宙中神一樣的存在,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依賴于它。
但也會有害怕她的生物,裴嬰甚是覺得自己便是之一。
雷鳴一直將裴嬰護(hù)送進(jìn)屋內(nèi)時才將那把紅傘收好,隨即便放到了裴嬰書房里的傘架上。
這把正紅色的傘是從裴家曾祖父時傳下來的,當(dāng)時裴嬰的父親找工匠修復(fù)了好久,才有了現(xiàn)在這般嶄新的模樣。
傘架上放置著各色各樣的傘,各種材質(zhì)的但獨獨沒有黑色的。
黑色的材質(zhì)吸熱,如果打那種顏色的傘出門,她的皮膚只會加速潰爛。
裴嬰很少出門,以至于她命人打造這樣多的傘,都蒙上了一層灰。
她換了拖鞋,走進(jìn)閣樓里的書房。
指尖輕觸那一把把傘的面料,食指勾起了一抹灰層,她對后面的雷鳴說:“下次讓趙姨打掃一下書房?!?p> “是?!崩坐Q恭敬的點頭。
“對了,雷叔?!迸釈腠涣?。
“那個女人…口中所說的那個指的是什么?”
裴嬰從五歲就開始限制于這里,她好像從未真正自由過。
自然在學(xué)校接受教育的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但她的父親請最好的老師為她上課。
正常孩子學(xué)習(xí)的課程她也跟著學(xué)。
只不過的是。
小學(xué)六年的課程,她只花了三年,中學(xué)三年的課程,她用了半年,高中的課程她用了一個月學(xué)完。
大學(xué)的課程她只用了半個月來學(xué)習(xí),時間有些或許夸張的短,不過那只是裴嬰學(xué)習(xí)生涯中的冰山一角。
她的聰慧遠(yuǎn)遠(yuǎn)超過常人。
但卟啉癥卻是她唯一的缺陷。
但受限于此,她還沒能真正的懂人情世故,所以白秋暮所說的“那個”她不知道也是在正常不過了。
好在這老古板雷鳴有些東西懂得多,裴嬰自然是想討教的。
雷鳴臉上略過一絲驚訝與笑意,“她口中所說的那個…嗯…她可有具體說什么?”
裴嬰用極其認(rèn)真的口吻說:“到也沒特別的說過什么…好像只記得她問了我一句:昨晚戴那個沒有?”
這話一出,雷鳴便知道了。
他干咳了一聲,有些憋不住笑意,嘴角肆意上揚。
裴嬰不解:“雷叔,你知道她具體說的什么嗎?”
“快告訴我!下次我一定戴!”
“戴十、七八個的,只要她能開心。”裴嬰的語氣充滿對求知的渴望。
“這…”雷鳴兩手垂在身前。
“其實小姐,這個…我不是很方便說。”雷鳴噙著笑意。
“但您可以查查書房里的那本《醫(yī)學(xué)避孕指南》?!?p> “或許你就會知道結(jié)果了…”
俺是翠花
我的天,小裴有些方面真的好單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