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啊，你不是說你的課太簡單了嗎？”杜明有了主意：“要不要和我的換？”
邢明沒反應過來：“我的課確實很簡單，但是你說的是換什么？”
“換課呀，你來上我的課，我去上你的課?！倍琶魑⑿χ忉尩溃骸拔疫@邊希爾老頭專門為難我，故意給我講我聽不懂的內(nèi)容。”
邢明帶著懷疑看了杜明一眼：“總感覺這里面有什么問題。”
“你可以先驗貨嘛，我這里有早上他剛給上的課的錄播，你可以來聽聽看。”杜明笑瞇瞇地說道。
看完了錄播之后，邢明才慢吞吞地點頭道：“好，我和你換，不過怎么換？”
“這個簡單啊，我用機甲登你的學院賬號，然后我?guī)湍阏J證登陸我的學院賬號，反正的都是虛擬房間，希爾老頭也看不出誰是誰?！倍琶髅摽诙?，明顯已經(jīng)思索良久。
邢明想了想，覺得問題不大，便答應了。
杜明也補了補昨天邢明上課聽的內(nèi)容，希爾講的依然是數(shù)學，只不過是銜接了抽象代數(shù)的集合論與點集拓撲學。
看來今天晚上應該就會講微積分有關的計算了，按照希爾老頭之前的說法，講完微積分和微分方程后就會回到物理。
這個課程的大綱我已經(jīng)理解透徹了，杜明非常開心。
雖然目前這個課程對他而言依舊很難，但總比一上來就講些奇奇怪怪的沒學過的理論要好得多。
嗯，就讓邢明去學那些奇奇怪怪的內(nèi)容吧。
計劃通！
到了晚上，杜明穿上了外骨骼，登上了邢明的號，進入虛擬教室上課。
希爾老頭依舊是老樣子，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出現(xiàn)在他面前，開始講解今天晚上的內(nèi)容。
“昨天我們學習了簡單的點集拓撲，以及自然數(shù)的相關運算，那么今天我們先來學學什么是極限?！?p> “再此之前，你需要理解ε-δ語言。這是非常簡單的內(nèi)容，相信你在看過相關的講義后直接就弄明白了，我就不贅述了，所以我們直接開始講極限……”
是嗎？我直接就弄明白了嗎？杜明有點哭笑不得，可惜自己還來得及預習新的講義呢，那就不管了，邊聽邊學吧。
“好了，極限我們已經(jīng)講完了，我們再來看看微分，所謂微分，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極限……”
“那我們再來看積分，所謂積分，其實也就是一種特殊的極限……”
“這些線積分、面積分也只是另一種極限罷了……”
“微分方程啊，也只是對極限的一種特殊形式進行利用……”
杜明聽著聽著，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懂了，但仔細一想又好像沒懂，但又一想好像確實是懂了。
這到底是是懂了還是沒懂呢？
所以這所謂的微積分說來說去都只是極限？
聽完課后，杜明依然在回味，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之前的抽象代數(shù)、集合拓撲他還沒感覺，但此時確實心里一驚。
微積分不是一門大學的課程嗎？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兩個小時就講完了？
咳，自己那個時代的大學這么水？
“這一章的內(nèi)容你可以回去再多聽幾遍，講義上也有一些練習，記得做一做，明天講具體的計算技巧和一些擴充的內(nèi)容，后天就可以繼續(xù)講初等物理了。”希爾看上去也有點疲憊了。
杜明點點頭。
數(shù)學的知識點學習只是一部分，真正解決相關問題則是另一個難度了，這一點杜明是深有體會的。
只是希望不要太讓人頭疼才好。
杜明退出了虛擬教室，既感覺神清氣爽，又感覺有點疲憊。
……
到了早上，邢明也上完了課。
“快說說，今天那老頭講了些啥？”杜明湊上前去問道。
“講了宇宙虧格的原理和時空穿越的有限性。正是我想學的內(nèi)容?！毙厦魅粲兴?，似乎還在回味上課的內(nèi)容。
雖然這些內(nèi)容杜明也很相學，但他很清楚自己恐怕根本就聽不懂，所以也不覺得可惜。
“果然交換是個好主意，這樣我們都可以各取所需了。”杜明笑道。
邢明點點頭，表示杜明說的對。
此時杜明眼前跳出來一條緊急通知：
「緊急公告（總部）：由于A30區(qū)、A19區(qū)尤氏病毒感染人數(shù)暴增，全體地球社區(qū)將在即刻啟動封鎖，A30區(qū)和A19區(qū)啟動分區(qū)隔離。9:01:13，11/30/139」
于此同時，杜明看見窗外的遠處升起了高墻。
幾乎是瞬間，高墻便在天頂合攏，閉合成一個半球形。
天幕上模擬出的天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墻上發(fā)出的均勻的黃白色光芒。
云層封鎖了。
杜明和邢明相視一眼，顯然對方也收到了同樣的信息。
弗吉也飛起來看著窗外的高墻發(fā)呆。
“我都好幾天沒看見官方通報尤氏病毒的情況了，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情況變得更糟了。我還以為已經(jīng)控制住了呢?！备ゼf道。
杜明皺眉，這病毒畢竟已經(jīng)讓他“死”過一次了，對這病毒，杜明潛意識里有點害怕。
“難道現(xiàn)在的科學水平還制服不了一種普通的傳染病嗎？”杜明非常疑惑。
邢明開口道：“這個病毒我知道。因為尤氏病毒進化的速度太快了，采集時間相差七天，它的序列相似度平均就會下降10%，前腳疫苗研制出來，后腳疫苗就對當前的病毒無效了?！?p> “這不太科學?！倍琶魉妓靼胩斓贸隽诉@么一個結論。
弗吉也點點頭，對杜明的觀點表示認同。
“據(jù)說是因為這種病毒集合了人類歷史上無數(shù)種病毒的抗原，基因序列也相當龐大，病毒上有效表達的抗原種類隨機進化，除非有辦法讓人類免疫所有的病毒，否則這病毒很難被徹底免疫。”邢明解釋道。
“你該不是想說舊時代的病毒信息我們已經(jīng)丟失了吧?！倍琶縻と灰惑@。
邢明無奈攤手：“就是這樣，其實我們已經(jīng)有將近百年沒有遇到過大規(guī)模傳染病了。老韓對尤氏病毒的攻堅項目也跟進了一段時間，但基本上沒有有效成果?！?p> 在討論正經(jīng)問題時，邢明還是挺靠得住的，一點也不呆。
但是數(shù)百年沒有遇到傳染病就丟失了舊時代所有的病毒信息？
這不是時間長短的關系，這就是有人在作梗！杜明非?？隙ā?p> 杜明思索道：“所以現(xiàn)在總部打算使用最原始的辦法來隔絕病毒傳播？隔離所有已患病的人？”
邢明點點頭。
弗吉則睜大了眼睛：“那我們機器人為什么也被隔離了？我們又不會患病?！?p> “機器人不會患病，但有可能在外表攜帶傳播病毒，這種病毒離開宿主后會在空氣中結晶休眠，接觸宿主細胞后會再次被喚醒，有效的活性時間長達數(shù)十個小時?！毙厦鹘忉尩?。
“所以如果我接觸了患病的人，可能數(shù)十小時后都可以幫病毒傳播？”弗吉表示他不相信。
邢明只是點頭，也不再多解釋。
杜明看著遮天的高墻，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瘟疫會死人，甚至可能會死很多人，但殺不死人類這個群體。
但這只是單純的瘟疫嗎？
如果時間和另一件事情重合呢？
杜明的思緒跳到了太陽系外，那個他從未見過的，理論上可以用來穿越星際的星躍裝置。
危機，危機！
但是危機到底是什么？杜明心緒很亂，他覺得他掌握的線索可能已經(jīng)相當多，但卻看不到最終的問題，這令他很難受。
這些事情之間倒底有沒有聯(lián)系？
如果有，那是如何聯(lián)系起來的？
……
“父親，多虧你有先見之明，我們被封鎖在云層中總比被封鎖在地面上要好。”馮·思諾甚至有點慶幸他同父親一起上來了。
“別聲張，我們上來的方式并不上臺面?！蔽闋柛デ昧饲脙鹤拥哪X袋：“恐怕這次咱家的生意真的要沒了?！?p> 馮滿不在乎道：“資產(chǎn)沒了可以再賺，至少先把命保住啊。”
“你懂個屁，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多少人脈嗎？”伍爾弗怒目圓睜，恨不得把兒子用眼球給砸死。
馮不再去觸霉頭，開始低眉順眼。
“先找個地方住吧，壞事情總會結束的。”伍爾弗嘆氣。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杜明終于入學的好消息，卻又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自己可憐的生意恐怕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要不是那該被踢屁股的杜明把我的保證金直接抽走了，憑公司里的賬面資金完全可以代償流水的下降?！蔽闋柛ビ珠_始發(fā)牢騷。
在被打了幾次后，馮也學乖了，不再去反駁父親的話：“云層上的住宿都很貴呀，父親您不是最近資金緊張嗎？”
伍爾弗一個爆栗敲在馮的頭上：“你老子這么多年，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那就該去食屎了。小子你這么大的人了什么時候才能學會說人話？”
可能是覺得不解氣，又是一個爆栗敲到馮頭上：“就你這樣還整天想著展翅高飛，估計你家門都走不出去就要被人拋尸荒野。”
“就您這打我的勁道，再來兩下恐怕就是您親自拋尸了。”馮摸摸自己的頭，有點委屈地說道。
伍爾弗氣急，第三發(fā)爆栗敲到了馮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