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1點30分,江哲凡開著車往總局的方向行駛著,前方的十字路口已經(jīng)跳著黃燈,提前將車停下等著紅綠燈的交替,此時的路上車輛已經(jīng)不是很多,四個人也都沒有多余的精力閑聊或談論案情;
這個紅燈的時間比想象中要久,簡向時忍不住搖下車窗點上煙,盡管手夾著煙掛在車身外,煙還是會想盡辦法飄向后排的位置,已經(jīng)習慣這股惡臭煙味的林亦舒和蘇語璇也懶得在去抱怨...
江哲凡的右腳移向離合器,右手拉動排擋到一檔,右腳馬上再換至油門,再次踩回離合器換到二檔,車子已經(jīng)開到十字路口最中心處;
江哲凡和后排的林亦舒最先被左邊刺眼的燈光所吸引,這刺眼的白色光芒越來越近,簡向時和蘇語璇也逐漸轉(zhuǎn)過頭,一輛土方卡車正在高速靠近,已經(jīng)來不及做反應,幾個人都下意識的將頭低下雙手護住頭。
只有簡向時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右手掛在車窗外,眼睜睜地看著卡車朝著車撞上來,之后的幾秒內(nèi)思緒還算清晰,不知道車子被撞翻了兩圈還是三圈或者更多,夾著的煙早已被甩飛,右手伸進車內(nèi)拉著上方的扶手;
或許經(jīng)過這一次簡向時以后一定會記得系安全帶,對這種情況肯定是有幫助的,其他人也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當簡向時再次睜開眼,渾身的疼痛感不言而喻,能夠還保持清醒的意識已經(jīng)謝天謝地,想說話但氣力好像并不支持自己這樣做。
車子倒在馬路上,除了簡向時外三個系安全帶的人全都像貓頭鷹般倒掛在車內(nèi),一雙黑色皮鞋出現(xiàn)在簡向時的視線旁,簡向時眨了眨眼,只聽見后邊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可以肯定的是林亦舒正在被救出車內(nèi),簡向時依然殘喘地看著車窗外地那雙皮鞋,等待著自己被營救,應該也有其他人看見了交通車禍,聽見熙熙攘攘的叫聲越來越近...
黑色皮鞋的主人正在彎下腰,將有些松的鞋帶故意解開重新系上,簡向時模糊地看著右手背上的虎頭紋身便暈了過去...
顏博豪和楊亞茹聽著他們的建議一直在辦公室等著他們,時間過得有些久了,照他們之前所說的地址應該早就能到了,直到接到他們幾人出車禍的消息,連忙趕去醫(yī)院!
簡向時再次睜開眼,稍微一動渾身酸痛,右手已經(jīng)被打了石膏,身上和腿上也感覺被綁著紗布,每次呼吸聲聽起來都格外清晰,嘴唇干裂情況相當嚴重,碰在一起就像兩張紙片的觸感,試著轉(zhuǎn)動脖子也非常困難;
“你終于醒了,別動,我給你喂點水?!?p> 楊亞茹端著水杯,另一只手拿著蘸滿水的棉簽擦著簡向時的嘴唇,她知道簡向時有很多問題要問,
“哲凡和語璇都只是輕傷,在其他病房,你沒系安全帶受傷最嚴重,多處扭傷擦傷,右手骨折。”
簡向時迷茫地繼續(xù)盯著她,聲音非常微弱地問“亦舒呢...”
“亦舒失蹤了,救護車趕到時就你們?nèi)齻€人,有目擊者看見她被人帶上車離開,卡車是被盜車輛,司機也逃逸了?!睏顏喨阏f完拿毛巾給他擦了擦后便坐回椅子上,
簡向時聽后閉上眼,越來越多的疑問出現(xiàn)在腦中,為什么只抓走林亦舒,他如果要報復完全可以將幾個人都滅口,明明已經(jīng)唾手可得,就算有很多人見到他們應該也不會在乎,警方和救護車沒有那么快趕來,他們到底為什么要走呢?
楊亞茹在旁邊將簡向時清醒的消息發(fā)送給顏博豪,沒過幾分鐘他就趕了過來,簡向時睜開眼見到他,下意識將視線挪開然后閉上眼,
“哲凡和語璇都睡著了,他們沒事你放心吧?!鳖伈┖酪膊恢涝撜f什么,“亞茹,你去他們那吧,我留在這?!?p> 楊亞茹點點頭站起身,此時說什么都沒有用,一言不發(fā)地走出病房;
簡向時聽見關(guān)門聲再次睜開眼,絕望地看著天花板問,“怎么辦?”
“目擊者說看見他們把亦舒帶上一輛桑塔納,已經(jīng)全部通知下去了,一輛車都不會放過。”
“你知道沒用的,到底是誰呢...”
“只有亦舒被抓走,這到底是為什么,如果是針對你的話,不是應該抓你嗎?”
“我也有相同的疑問,他們已經(jīng)贏了,卻又把獎杯扔下山,不肯結(jié)束游戲一般。”
“目標不是你!”
“沒有目標,他們是想尋找樂趣?!?p> “樂趣?”
“和王建明說了吧?!?p> “說了,王局已經(jīng)下令所有出華西市的道路進行全面封鎖,每一個人出去的人都會接受全面的調(diào)查和身份備案?!?p> “他們不會走,不然不會只抓一個人,游戲還在繼續(xù)。”
“游戲?你指的意思是?”
“俄羅斯輪盤知道嗎,能存活的只有一人,每回合消滅一個人直到游戲結(jié)束。”
“這怎么辦,他們居然敢制造如此大的事故,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見到那個手背上有虎頭紋身的男人了,是和殺王林福同一伙人?!?p> “是嘛,那我還是不懂,王林福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這個問題也把簡向時難住了,他也不知道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先殺王林福呢,完全沒有必要啊...
簡向時的心里很亂,林亦舒的安危時刻牽扯著自己的心,繼續(xù)想著頭越來越痛,好想對著一個人喊救命,可...是...
不知不覺就這樣睡著了,再次醒來病房里空無一人,窗外的陽光灑在被子上,已經(jīng)能簡單的翻身雖然伴隨著疼痛,光坐起來就花費了大部分體力,雙腳踩在地上,站直身體后咬著牙扶著墻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間;
上完洗手間走出來打開病房的門,王建明,顏博豪和額頭綁著繃帶的江哲凡看過來,顏博豪古來扶著他回到病房,兩個人跟著進去,
“受傷的人都好好休息,我已經(jīng)讓重案組接手了?!蓖踅髡f,
“王局,我們...”顏博豪情緒很激動,
“夠了!”王建明調(diào)整了下語氣,“先照顧好受傷的成員吧,你們做得夠多了。”
“我沒受傷,我可以繼續(xù)參與調(diào)查。”
“別說傻話,你一個人怎么調(diào)查?”
“事情已經(jīng)這樣,你讓我什么都不做,比殺了我還難受?!鳖伈┖烂總€字都說得很清楚,一旁的江哲凡也不甘如此,證明自己完全沒有大礙,也請求王建明繼續(xù)讓他們參與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