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落刀干凈利落,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張人皮,割離了人臉,將人臉平整的放在地上,提刀剔掉了血肉,只剩下一張薄如蟬翼的臉皮。
收好臉皮,低身掀開了臉皮主人的席子,一身的丫鬟的打扮,穿著一身管綠色的比甲,除了臉皮好著以外,身上滲著無數(shù)血痕,看樣子是生前受了不少毒打。。
再往下看,骨盆下的鮮血甚多,應是經(jīng)不住毒打小產(chǎn)致死的。
劉玉從小活在宮中,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今日你幫了本王,本王欠你一個人情,待莊明事了,本王定會還你公道?!?p> 京都凡是高門,丫鬟的穿著定是統(tǒng)一,回頭讓茯苓查一查,便能知道這臉皮的主人來自哪個府上的了。
這亂葬崗周圍有處地下泉眼,劉玉借著清水梳洗了一番,去掉了先前抹在臉上的泥血,露出了本來面目,面頰勝雪,眉不描而黛,唇絳一抿,嫣如丹果,一雙水眸泛著冷冽,如若能夠柔和幾分的話定是個奪魂的美人。
十指沾水,順通了墨玉般的青絲,伸手取出了懷中的緋帶,隨意的綁了一個墜馬式的發(fā)髻,過于繁雜的她也不會。
倒影成在水里,照著臉部輪廓涂滿了樹脂,雙手撐開收好的臉皮,服帖的貼在了臉上,瞬間擋住了那抹風華。
這張人臉自是漂亮,但相比劉玉原本的五官小家子氣了不少。
劉玉照著水中的臉,比照了幾番贊嘆道“還行,是個美人坯子?!?p> 看這日頭應是寅時守寅時一刻了,城門應該開了,還是先進城吧!回頭再讓茯苓過來給這丫鬟收尸。
劉玉抬腳,氣息一提便運著輕功朝著城中而去。
……
宣平侯府君瀾園。
朱燁今日早早的服下了止疼的藥物,勉強下床,吩咐了凌守更衣。
今日是凌氏的百天忌日,要去祭典的,這宣平侯,好像從未有過凌氏這號人物,只有朱燁和凌守記得。
凌守在幫她更衣,免不得一頓勸解“公子這一身的傷,要不然還是凌守自己去吧!”
朱燁淡然道“沒事,我的身子,我知道,恐怕命不久矣”他這次蘇醒之后,早已大不從前,寒氣侵入五臟,身上,加上舊傷,舊痛,每喘息一下,都感覺著,喉中有著腥甜上涌。
他本就不是什么長命之人,這個他從小是知曉的,這些年都是靠著他三舅舅凌逐留得方子續(xù)命。
凌逐有是個閑不住的,怎能在家老實呆著,從三年前開始便云游在外不肯回家。
朱燁本以為這次是熬不過去了,好在劉玉請了孫若,孫若當初混跡江湖之時有一名號“術精岐黃孫枮之”(枮xian之,孫若的小字)否則他這次恐怕連醒都難。
凌守替著朱燁扣著扣子“公子瞎說什么呢?凌守還沒死呢?要死的話也是凌守死在前面。”
朱燁聽聞,皺起了英眉斥責道“瞎說什么?!?p> 凌守從小便不愛圖書,也說不出什么華麗的詞藻安慰他人,盡管這樣,朱燁卻覺著比那些個喜歡咬文嚼字的人真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