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三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xiāng)遇故知?!睏罘略聦γ?,她不敢看他,他更方便仔細打量她了。
青絲如瀑,面若桃花,精致容顏,大概也只有絕代佳人這樣的詞才能形容眼前的美女。
“不許亂說。”柳月月臉紅彤彤的。
見他的情景多是在十三姨家,現(xiàn)在乍一換個地方,且還是遠離家鄉(xiāng)之地,感覺真的很奇特。
至少她覺得,“他鄉(xiāng)遇故知”確實能稱得上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
就是他說“洞房花燭夜”讓她臉上有點掛不住。
她回頭看過自己和楊帆的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自己諸多發(fā)言明顯透露著對等風吹帆的表白,而自己一直不知道楊帆就是等風吹帆。
他也沒告訴她真相,只是說等風吹帆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還辯解說不會,等風吹帆最好。
現(xiàn)在想想,好難為情。
怎么辦?
他要是表白,我應(yīng)該會接受吧?
柳月月開始胡思亂想。
可他是妹妹的假男朋友,我接受了,怎么跟媽媽跟十三姨交代?
妹妹會不會也喜歡上他了?
想了想,柳月月覺得妹妹應(yīng)該更喜歡楊帆那個腦洞很大,會寫劇本的朋友。
妹妹常跟她說,楊帆的那個朋友才真的是個人才,想法奇特,洞察人間,不然寫不出那樣的劇本來,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
她提醒妹妹,會不會楊帆那個朋友,還是楊帆他自己?
妹妹沉默了一下,然后信誓旦旦說道,不可能!
在NBA打比賽的籃球運動員,還能有實力去西甲聯(lián)賽踢足球?
天賦異稟有,但術(shù)業(yè)有專攻,全能就太天方夜譚了。
柳月月想想也是,平平無奇的楊帆,能寫歌能唱歌能彈琴就已經(jīng)很驚人了,再能寫出那些自己看了都覺得驚為天人的劇本,有點不現(xiàn)實。
“服務(wù)員,再點個菜,順便上一套餐具?!睏罘斎粵]表白,叫來服務(wù)員。
雖然他今晚吃過了,但光坐著不吃點,柳月月這個臉皮薄的姑娘指定吃不好飯。
“你怎么來延州了?”柳月月臉上紅暈猶在,弱弱問道:“十三姨和芊芊是不是都不知道?”
“臺里組織紅色之旅,我過去一年表現(xiàn)還好,破格入圍。十三姨知道我來,芊芊還不知道?!睏罘f話聲音也不由得小了些,怕嚇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柳月月。
“哦?!绷略螺p呼一口氣,楊帆和妹妹不是真情侶,這種事他沒跟妹妹說也正常。
“發(fā)布會順利嗎?”楊帆岔開話題,緩解一下有些凝滯的氣氛。
“嗯,順利,謝謝你!沒有你,這個華威代言就黃了?!绷牡焦ぷ?,表白應(yīng)該就沒了,柳月月放松下來。
今天,華威方還特意請柳月月給楊帆轉(zhuǎn)達他們的善意,希望將來還有合作的機會。
雖然沒說得特別明白,但柳月月猜到,肯定是楊帆背后不知道怎么給華威方壓力了。
收回《我的夢》版權(quán)?
似乎行不通,賣都賣出去了,期限沒到,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可能是以其他方式給華威方壓力吧,柳月月想不通,也沒鉆牛角尖,索性不去想。
“你自己來吃飯的嗎?”楊帆問道:“怎么助理都不跟?”
柳月月不好意思說道:“我沒讓她來,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還有很多人不認識我,沒事?!?p> “不是大明星不大明星的問題,出門在外,漂亮的女孩天生安全指數(shù)低,危險系數(shù)高?!睏罘珖烂C道。
“哪有那么夸張,我相信我們國家的治安狀況,相信我們國人的素質(zhì)。”柳月月臉上又紅撲撲的,被喜歡的人關(guān)心,很甜蜜。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楊帆想想也是,說道:“我們國家的治安狀況確實很好,聽說在東南亞某個國家,女生補好的膜,剛出醫(yī)院拐了個彎,又沒了?!?p> 柳月月一臉羞赧:“不許胡說八道?!?p> “那說點別的吧?!睏罘⒅略驴?,看得她差點急哭才驚嘆道:“天不生月月,萬古如長夜?!?p> 以前雖然接觸過很多次,也看過很多次,但沒一次楊帆能有這樣的機會肆無忌憚地欣賞對方,他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表示折服。
也不知道造物主是怎么做到的,讓人間出現(xiàn)如此精美的藝術(shù)品。
“什么意思?”柳月月一時聽不懂楊帆話里的含義。
楊帆解釋道:“意思是如果上天不造就像月月這樣美麗的姑娘,那么萬古就如漫漫長夜一樣黯淡無光?!?p> 這個柳月月就聽懂了,霎時羞得抬不起頭來,如果地上有個洞,相信她會毫不猶豫鉆進去逃走。
楊帆不再欺負她,適可而止。
來日方長嘛。
“吃飯吃飯,不吃就涼了?!睏罘嵝训?。
柳月月也是有點餓了,邊動筷子邊說道:“那你不準再說話了?!?p> 楊帆點頭,跟柳月月相處,世界清靜美好,很溫馨。
這種感覺,柳芊芊給不了。
不過有時熱熱鬧鬧也不錯,就是不好控制,柳月月好說,柳芊芊說不得。
直到楊帆點的菜上來,他也沒說話,柳月月小聲說道:“你還是說話吧,但不能再欺負我。”
“嗯,多吃點,我今晚吃過了,就陪你吃兩口,你是主力?!睏罘o柳月月夾菜。
接下來,兩人的關(guān)系變得有些微妙,說像戀人,似乎又差了那么一點點。
說不是,交流的語氣,相處的方式,又不像普通的朋友。
有的愛情,不需要表白。
以致當事人回想起來都搞不清楚兩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界限很模糊。
“怕不怕冷?”吃完飯出來,站酒樓門口,楊帆問旁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柳月月。
她腦袋藏在毛茸茸的連衣帽里,脖子纏著圍巾,眼睛明亮,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一上一下,雙手收在衣袖里,有點臃腫的可愛。
“不怕!”柳月月?lián)u晃著身子,憨態(tài)可掬。
“那走回去吧,我送你。”楊帆率先邁出腳步。
柳月月踩著碎步,小跑跟上。
沒有風花雪月,沒有踩著積雪發(fā)出沙沙的浪漫,只有零下十度的夜風。
過馬路的時候,楊帆沒有牽住她的手,只是隔著厚厚的衣服,抓著她的手臂。
她也沒有抗拒,任由他拎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