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異鄉(xiāng)異客不歸人
屋內(nèi),趙新正帶著自制眼鏡研究著元符的構(gòu)成。
“趙哥,您找我?!彪m然李亦強已經(jīng)離開了清霧山,但聽說趙新找自己,一刻也不敢耽擱的飛速前來。
“坐”。趙新正研究到關(guān)鍵問題,并沒有空搭理小胖子。
李亦強就這樣干坐著,看著趙新緊閉雙眼,雙手在虛空中不斷比劃,好像做法一般,尷尬的讓他想拿繩子綁住對方的雙手。
過了許久,見趙新終于睜開了眼睛。李亦強想了想,沒敢問雙手的事,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問道。“趙哥,您眼眶上戴的到底是什么?經(jīng)??匆娔愦髦?。”
“這叫眼鏡,它可以給人帶來智慧,只要戴上它,腦子會變得清醒,思路會變得清晰。這可是一件神器!”眼鏡對趙新來說遠(yuǎn)超一件神器,若是讓他不戴眼鏡搞研究,巨大的違和感會讓他根本無法思考。
聽趙新這么一說,李亦強頓時來了興趣?!摆w哥,能讓我試試嗎?”他有些躍躍欲試,想體會一下變聰明的感覺。
他總算明白自己總被趙新坑的原因了。一切都是眼鏡的禍!
“小胖子,你還沒睡醒吧?我會把神器給你?”趙新一臉看傻瓜的表情。“好了,不談神器的事了。今天叫你來有事相商。”
“趙哥盡管吩咐,商量什么商量。你說啥我做啥就行!我這人沒別的優(yōu)點,就是聽話?!崩钜鄰娕闹馗f道。
趙新摘下眼鏡放在一旁。“是嘛?那你可別打我神器的注意。”
“那當(dāng)然,趙哥的東西,豈是我隨意就能碰的?”
“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們這一屆再有人下山,面臨的可不是上一屆的師兄師姐了。而是整個仙門的筑基圓滿,有的說不定年齡都可以當(dāng)我們父親了?!?p> “幸好我下山下的早,不用挨揍了?!崩钜鄰娧笱蟮靡?,為自己的明智選擇贊嘆。
殊不知,當(dāng)時是誰被嚇破了膽子,才去挑戰(zhàn)周亦波的?
趙新瞪了他一眼?!拔仪屐F山的人怎么能隨意讓人欺負(fù)!”
“那是自然??墒俏覀冇猩掇k法呢?”李亦強不解的問道。
“我要每個來拜過山頭的筑基,都必須經(jīng)過集訓(xùn)才能下山!”趙新信誓旦旦道。
“集訓(xùn)?怎么個集訓(xùn)法?”
“很簡單,和你當(dāng)初一樣!只不過這次不是一個人擔(dān)任陪練。而是你、陳亦多、王芷涵、朵芷柔以及馬亦陽?!壁w新挨個點道。
“為何不算賈亦真?”
“掌教的兒子,誰知道他心向著誰呢。”趙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王芷涵呢?不也是長老的女兒?”李亦強繼續(xù)問道。
“她沒問題,夸兩句就行了。”趙新心想哪有這么簡單,必須得想辦法把她綁上船!
“你們五人一人一天,負(fù)責(zé)守擂,凡在我這學(xué)會四門仙法的,必須連打三天,并且在任何一人手上撐過20招,方可下山?!壁w新補充道?!爱?dāng)然,任意擊敗一人,也可下山?!?p> “那要是他們不肯呢?”李亦強問。
“不肯?那就是他們心不誠,心不誠怎么可能勾勒成符文?”趙新胸有成竹,見識過四門仙法的強大,誰會入寶山而空手歸?
這就是當(dāng)初為何要讓李亦強在清霧山斗法的原因!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那另外四人如何通知?”李亦強內(nèi)心抱有一絲希望,不會是讓我去吧。
趙新盯著他也不說話。
“明白了,趙哥,交給我了,您放一百個心,定會完成任務(wù)。”李亦強瞬間從為難變成了信心滿滿。
“行了??烊グ伞!?p> 李亦強起身想要離開,只見他眼睛一轉(zhuǎn),稱趙新不注意,猛的拿起放在一旁的眼鏡戴在了自己臉上,期待著智慧的降臨。
可是他想象中的事情并沒發(fā)生。
“你果然智商堪憂,如此重要的神器,怎么會沒有配套的功法?誰戴上都能激發(fā),那還算什么神器?”趙新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李亦強。
李亦強有些不舍的摘下了眼鏡,小心翼翼的遞還給了對方?!拔乙欢ㄒ雅涮坠Ψ_到手!好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白癡!”
他按照趙新的要求來到清雨山當(dāng)說客,陳亦多、馬亦陽不用多說,一口答應(yīng)。王芷涵嘴上說自己修行為主,但一頓稱贊后還是應(yīng)了下來。
至于朵芷柔,李亦強找了整整一天都沒找到,聽清雨山的師兄師姐們說,這些天總有一道影子穿來穿去,想必那就是朵芷柔。至于怎么找到她?很簡單,想辦法攔住她。
就在李亦強一籌莫展之際,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身前?!奥犝f你找我?!?p> 李亦強看著眼前的朵芷柔,長舒了一口氣。“終于出現(xiàn)了,其實是趙新找你。”
剛一說完,身影再次消失不見。
李亦強看著來也如風(fēng),去也如風(fēng)的朵芷柔,一時竟不知說什么話才好。
五人齊聚,可趙新卻不在屋中。眾人紛紛看向李亦強,有些不滿的說:“你讓我們來的,他人呢?”
李亦強直呼冤枉,他是老大,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我能管的住他嗎?心里雖這樣想,可嘴上卻不敢這么說:“再等等吧,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p> 趙新似乎忘記了他約了人,也忘記了很多人在等著學(xué)秘籍,他一早就出了門。
趙新彎腿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聽著潺潺的流水聲,還在努力消化著自己的情緒。
今晨剛一睜開眼,不知從何而來的孤獨感像一朵濃密的陰云將自己包圍,從那之后,他無心研究,也不愿修行。他人敲門拜見,只是靜靜的聽著“咚咚咚”的聲響,也不應(yīng)話。
于是他來到了后山。
趙新在溪邊獨坐,深紅的落日余暉撒向山頭,映在他清秀的臉龐。他的憂愁跨越了時空,思緒漂浮過山海,想要望一望遠(yuǎn)方,也想聽一聽鄉(xiāng)音。
穿越而來已經(jīng)近兩個月,家中還好嗎?若是不見兒子,母親會哭的聲嘶力竭吧,若是不見兒子,父親也無法再向他的牌友炫耀。
咚咚、咚咚,那是自己的心跳聲,那是轟鳴的機器聲,那是沙沙的樹葉聲,那是自己的孤獨之聲,更是親人耳邊呢喃的回家之聲。
趙新甩了甩頭,眉心符文閃爍,思緒順著小溪靜靜的流淌,他隨著松鼠躍上枝頭,隨著游魚逆流而上。
行至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天色漸晚,趙新收回思緒,停轉(zhuǎn)《神游太虛》,起身返回。
回鄉(xiāng)之路并沒有斷絕,只是消失在自己眼前。既然不見歸途,那便由自己親手重現(xiàn)!
趙新暗下決心,他的眼角還殘留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