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影“咻”的就竄到了工業(yè)房的二樓。
待光影落定,瞬間化為了手拿墨鏡的狐千頌。
樓下的精壯大漢還在兩手叉腰,做著攔截的姿勢。
徐來用扇子擋著臉上的光線,朝樓上問:“小狐貍,上面有沒有冰汽水?。课疑ぷ佣伎烀盁熈?。”
大黑壯們?nèi)寂ゎ^朝上看。
“自己上來找?!?p> 她戴上墨鏡往額上一推,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怔愣幾秒,壯漢們拔腿就往回轉(zhuǎn)。
狐千頌一腳踹開了門,一間動物皮革成品屋,瞬間映入眼簾。
屋內(nèi)不僅充斥著化工藥水的味道,她甚至還能聞到尸體腐爛的味道。
她走進(jìn)屋子,眼前長長的幾排是動物的皮毛制成的皮草大衣,四周靠墻的貨架上是動物皮制成的皮包和皮鞋。
狐千頌順著這排皮草大衣一一走過,虎皮大衣、豹皮大衣、貂皮大衣、羚羊毛披肩……,狐尾圍脖,她手一顫,雙眸也跟著顫了兩下。
隨著樓梯一陣劇烈震動后,彪形大漢就氣勢洶洶闖了進(jìn)來。
剛闖進(jìn),他們又迅速在門內(nèi)左右各站成一排。緊隨其后,又進(jìn)來一個戴著大金鏈子、大金戒指的悶墩白胖子。
那白胖子胸前的黃T恤上,印著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獅子頭??粗秃苋茄?。
“小娘們兒,挺厲害??!練雜技的吧,你鋼絲繩藏哪兒了?”
白胖子一上來就感興趣的將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
狐千頌把兩只手往腰后一背,就在屋里的陳列架中自如的穿梭,她偶爾蹩過眼來,“一群畜生?!?p> 嘿,還真說到點子上了。
白胖子仰頭長笑一聲過后,財大氣粗的回了一句:“你這妞還真有眼光,要不來一件?全是真材實料的野生貨?!?p> 他又放眼貨架上的所有寶貝,眼里露出的都是貪婪,“有錢賺怕什么,錢可比命值錢?!?p> 狐千頌朝著白胖子走了過來,口中喃喃:“天道好輪回,你該下地獄了?!?p> 他又坐到了旁邊的一個大貨箱上,滿臉透出了一股淫賤的笑意。
“就算輪回,也是披在女人身上的貂皮大衣,想想每天都能嘗著鮮肉的滋味,豈不是很刺激?!?p> 滿嘴污言穢語。
狐千頌眼中殺意漸起。突然,她身體受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驅(qū)使,一個箭影就向著白胖子俯沖過去。
她一把掐住他的咽喉,手上強(qiáng)大的力度直接使白胖子的身體脫離了地面。
白胖子懸浮著身體開始用力掙扎。
她手上的力道仍像不費吹灰之力,臉上的表情也無驚無瀾,一道清冽的聲音緩緩發(fā)出:“我這就送你下地獄?!?p> 狐千頌掐他脖子的手越鉆越深。
白胖子漲紅了脖子,喑啞著喉嚨喊:“朝她腦袋,狠狠地打……”
壯漢們整整齊齊兩排,一起拿槍瞄準(zhǔn)她。
那男子被噎著喉嚨,還拼命的露出嘶啞的獰笑。
他一笑過后,用嘶啞的嗓音威脅道:“你就等著腦袋被打成篩子吧。”
狐千頌沖那白胖子絢爛一笑,接著,攥著他脖子的那只手向上一拋,白胖子的頭直接送到了天花板的吊扇上掛著。
白胖子的雙腿在空中一陣亂舞,沖著手底下的人狂吼道:“給我打死她,打死這個怪人?!?p> 持槍的壯漢們,槍口對準(zhǔn)狐千頌,整齊扣動扳機(jī)。
她抬起右手繞動指尖,又微微闔眼醞釀控制子彈的磁場。
她的眼猛然一睜,全場靜止,出膛的子彈還在半空飛速的旋轉(zhuǎn)。
她勾繞著手指,將半空旋轉(zhuǎn)的子彈一顆顆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對準(zhǔn)持槍射她的壯漢。
她輕哼之后一聲冷笑,“就讓你們這群敗類替這些亡靈陪葬?!?p> 姿勢調(diào)完,她手指向前一推,子彈在空中旋轉(zhuǎn)著彈頭,十幾發(fā)子彈一觸即發(fā)。
她手上突然發(fā)力,眼看子彈即將穿胸而過。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股強(qiáng)力從門外橫沖進(jìn)來,子彈瞬間失去速度,掉在地上。
徐來喝著冰啤酒就進(jìn)來了,“稍安勿躁,冷靜,冷靜?!?p> 狐千頌氣急敗壞,上前質(zhì)問他:“你又壞我好事?連我懲治惡人你都干涉,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殺?!?p> 狐千頌殺紅了眼,一上來她就掐住了徐來的脖子。
徐來一口氣憋著,說話也不卡喉,他把啤酒遞到她眼前晃了兩下,“喝點兒,降降火?”
狐千頌眼閃兇意,松了脖子,一掌拍中啤酒罐,將它化為粉末。
徐來驚呆了,他干巴巴地吞了一口口水,千萬別惹正在發(fā)脾氣的女人。
狐千頌嘴唇打著顫,冷冷吐出一字:“滾!”
徐來吧唧著嘴,“好嘞!”
他出門只是滾到了陽臺上,就靠在護(hù)欄上沒動了。
狐千頌對著滿屋的動物殘骸,伸出手一一撫過。
不出半分鐘,屋內(nèi)的所有皮革制品都被她全部收走。
徐來在陽臺上觀望她的一舉一動,“人類犯的錯就交給人類去處置,你把尸體都收走了,還怎么立案定罪???”
徐來又自言自語:“收吧,收吧。他們罪狀累累,警察隨便一查都能定罪了?!?p> 張驥兮聽到開槍的聲音,帶著狗也從樓梯間上來了。
他氣喘吁吁,“你們沒事吧?狐小姐呢?”
臉上摻雜著過分的擔(dān)憂。
徐來的眼神向他朝屋里示意,又一臉輕松地說:“沒事兒。”
張驥兮朝屋里轉(zhuǎn)頭的一瞬,全場解禁。
白胖子還在掉扇上叫囂著:“快開槍?。 ?p> 持槍壯漢們的雙手雙腳都帶著顫微,今天像是撞邪了,飛出的子彈竟然失去了射殺力。
白胖子還在吼:“不打死她,我就打死你們?!?p> 壯漢們又重新端正了槍,對準(zhǔn)狐千頌。
門外一聲厲吼,“只要你們敢開槍,我就敢曝光你們的惡行?!?p> 張驥兮手舉單反攝影相機(jī),咔咔幾聲之后,又切換成了攝像功能。
他邊走邊拍,“我是C市一級新聞播音員,你們私自加工野生動物皮革制品,非法私藏槍支彈藥,都被我一一記錄了下來?!?p> 白胖子急忙吩咐底下的人,“快,開槍把這兩人全殺了,搶回相機(jī)?!?p> 張驥兮大聲喊道:“都別動,只要你們敢開槍,我就馬上按下發(fā)送按鈕,不出一分鐘,全市的人都會知道這里?!?p> 白胖子嘶吼一聲:“快開槍?!?p> 壯漢們一排對準(zhǔn)一個,只聽扳機(jī)扣動的聲音后,房間里就剩一股死亡的氣息。
生死攸關(guān)的剎那——
“叭!”
死寂的房內(nèi),一個響指清脆的響起。